这该死的偷灯贼。
世人皆知灯皇与夫人夫妻和睦,恩爱有加,却不知灯皇心中装的另有其人,那是灯皇夫人一卵同胞的妹妹,当初制作了三只,另一只灯皇偷藏了下来。
两人准备去湖畔放花灯,他们什幺也没有说,没有也没有问,回过神来的柳闻烟又静了下来,这一冷一热的让温廉略带苦笑,两人各自在锦帛上写下了一行字,然后把锦帛卷起来,塞进那对花灯里,一起把花灯放到水面上,一同将花灯推走,花灯顺着夜风越飘越远。
河对面,等他们走远了,那个儒雅的男人走到偏僻的湖岸,纵身一跃,脚踩花灯,弯腰取出花灯里的锦帛,打开锦帛,映入眼中的却是一片空白。
“居然什幺也没有写,果然像她,你到底在想什幺?”男人看着手中的锦帛,呢喃道。接着男人不知从哪变出一个莲花灯来,若是掌柜看了,必定会惊呼,这莲花灯正是大会中丢失的那只,他将空白的锦帛是放入莲花灯中。
看着被自己放入湖中的莲花灯,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有些出神。
那年的冬天,雪下的很大很大,有些地方都漫到了膝盖,那天也很碰巧,很多人去寺庙烧香。
那时雪已经下了好一会儿,自己远远就看的人群中站着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她像是等了很久的马车,脚不自觉的往那走去。
她在那动来动去的,表情丰富多彩,许是太闷,在那找乐子,自娱自乐着,他持伞站了好半天,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头上被撑了一把伞,双手提着裙摆,那已经被雪染潮了,冷气冻的她在原地不停的跺脚,好一会儿,她才蠢蠢伸出手来接雪,眼里是满满疑惑,在那嘀咕半天。
他笑了,这时她才反应过来,又不敢动身子,只能向另一边斜擡头去,看到伞后又呆呆归回原位。
至少他以为这姑娘发现了会朝自己道谢,却不曾想,她当做不知道一样,规规矩矩的站在那,僵着身子不敢动。
他心想莫不是这姑娘认为自己是人贩子,可不应该啊,周边都是人,在这法纪严明的大燕朝的幽都谁敢青天白日的犯案。
虽冷,但她的脸颊依旧红润有着光泽,小心的呼吸着,斜侧面能看到她一小半的表情,那眉毛揪起,像是在思考什幺 ,果然不出所料,她在斟酌如何不尴尬的离开这把伞。
突然一声,“啊,车来了。”她装作什幺也没有发生,脱伞而去,他心中有些遗憾,她跑走时,他隐约在风中听到了一声谢谢。在她落到不远处时,自己也藏于人后,这个鬼机灵,什幺马车来了,那是她家马车吗?车上分明坐的是另一位小姑娘。
她又等好一会儿,这下子敢动了,不再拘谨起来,有时没时得还往这瞧了一眼,深深呼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的是,上马车后,他也一路同行。
几年没有见,她变了,不过他还是一眼认出她来。
两个人沿着溪边缓缓而走,一马奔驰而来,柳闻烟惊叫一声,被一股大力使劲拽住,几乎让整个身体往一边倒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她,更多是惊慌,她还没有想被马踏死呢,她张了嘴一时间忘闭上,黑眸眨了眨,思想又不知往哪里飘了。
温廉喊了她半天,只见女子一脸可惜的模样,许是搂着自己腰间的大手加重了力气,她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退了一步,结果依然纹丝不动的在男人怀里,柳闻烟低下头别扭的看着男人的胳膊,“谢谢。”
月光透过她睫毛在的脸颊上投下一片黑影,温廉从这角度看来,月光下的伊人更加美丽动人,他压住心中的悸动,带她来到边上,接着松开。
想来是脚扭了,见柳闻烟一颠一颠的怪异的姿势,温廉有些生气,抱起她来,正要惊呼,便被他打断,“你这样走何年何月才能回去。”
她怕掉下来,只好勾住男人的脖子,自己窝在他怀里,他的步速反而慢了许多,她想结束这漫长的道路,却又不好出声催促,她哪里知道,她又轻又软的身子,但淡体温让男人心神沉醉。
柳闻烟僵住,指尖开始微微颤抖,莫名的感觉想让她推开又想接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喉结处,让温廉莫名的干涸。
男人的温度不断传来,浑身不自在,柳闻烟红着脸,紧张间唇一带而过。
那湿润的触感让温廉动作一滞。
怎幺办,想要的更多,柳闻烟今生头一次有了欲念,舔了舔嘴唇,赧赧开口,“要不让我下来吧”
温廉踟蹰了片刻,似乎在竭力隐忍着什幺。
两人不敢多言,任凭那暧昧的气息流淌每一寸角落。
柳闻烟有些烦躁,双眼发直地瞅着面前的男人的喉结,接着是想到了什幺,那脸色微微地发红,困窘的样子落入温廉的眼里,有一种挠得他的心痒痒的感觉。
温廉没有注意隐藏在女人眼底的那些个欲念又或许是因为此时他自己也心神不宁。
下一秒,脖子被胳臂一压,温廉瞪大了眼睛,唇上传来的触感,她……她她,那刻意被压住的欲望也被她勾动了起来,周围的空气都闷热了起来,自己也躁动了起来。
而这边的柳闻烟只听得自己的心跳声快的震聋自己耳朵,她似勾人魂般的妖精,要吸精气存活,她试探性的撬开男人的贝齿,吮吸着他的津液。
吻都很青涩,带着小心翼翼,两人不知怎幺的就换了姿势,感觉到柳闻烟好像软化了不少,他才退了出来,俊脸上有着潮红,心脏也在狂跳,柳闻烟趴在他怀里喘着气,突然温廉深深吸进一口气,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柳闻烟有点委屈,也不明白自己怎幺了,怎幺也没有做什幺,这幺对这种事饥渴起来了,腿不受控制的蹭着男人腿间,手也从凌乱的衣衫钻了进去,不停的游走着。
想到此,她更不敢擡头,将那只扭伤着的腿从男人手里挣脱,身体微微从他怀里退了出来,整个贴着墙,温廉早已被她蹭的浴火焚身,直直顶着柳闻烟的腹部,戳地有些疼又有些痒。
她的温度一直伴随着,温廉一时有些消化不了,面容上的欲意一直没有散退,甚至还有些痛苦,侧上一边靠着墙,柳闻烟软软地沿着墙壁坐下,也不顾着地上灰尘,双腿就那幺折叠跪坐,喘着粗气儿,她眨眨水汪汪的眼,声音似被春雨润过,语气中带着懊恼羞愧,轻轻地说了一句,“抱歉。”
她分外扭捏,努力的解释着什幺“其实我不是这样的人。”
褪去欲意的温廉神情淡淡,看得柳闻烟很慌乱,甚至想要破罐子破摔。
良久,温廉弯腰将她抱起,“我送你回去吧。”
柳闻烟排拒,推开他的手试图自己站起来,“我自己能回去,谢谢。”
温廉眉头一皱,有些训斥的意味,“你逞强什幺?”
“怎幺?提起裤子就翻脸了?”一时愉快,在出口的瞬间柳闻烟捂住了嘴巴。
温廉蹲着迫使柳闻烟对视着她,“不要这样。”
“我就是这样的人,不要你管。”
温廉好脾气的抱起了她,“我会负责的。”
负责?
哦,男女男女授受不亲,他这是怕自己的名节毁了?
“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
“柳闻烟。”
这还是他头次叫自己的名字,他一直都是以柳姑娘称呼的。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喜欢你,你是否对我有感觉?”
花灯节,月光下,两人交织,柳闻烟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内心的烦恼和不安缓缓散去。
“给我些时间好不好。”
这声儿真他妈温柔,温柔的想要占有他。
柳闻烟眨眨眼,特想哭,她不是没哭过,不是没有哭的伤心伤肺过,可这种哭说不清道不明……她总归不敢,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