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和影后分手了,还得再做一天假情侣。
因为明天将是圈内顶级的慈善晚宴,大满贯影后不适合这种时候出个大新闻。
我答应了,最后一天住这个房子,我坐在床头还有点愣神。
“笃笃”,打开门一看,她拿着换洗衣服要进来,“喷头坏了。”
无需多言,肯定是她浴室喷头坏了,其他房间她又嫌没人住,脏。我让开门,让她进我房间洗澡。
分房睡已经好几个月了,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到现在的相对无言,我不得不承认了,承认四年如胶似漆的爱情已经走向终点。
一周的冷静期下来,本以为我可以平静地面对她了,可她一张口,一敛眉,我悲哀地发现,我的心还是攥在她手里,可以任由她随意揉捏。
浴室里的水声“唰啦啦”地响,我一边无意识地脱下睡衣,一边开始回想她刚刚的表情,是不耐烦?还是不好意思?我一直想到晚宴结束都没明白。
“你洗吧。”她轻轻地把门带上,没有多给我一分眼神。
即使她曾说我赤裸着上身,只穿着短裤站在窗边喝水看天这一幕很养眼,方便她对着我的六块腹肌上下其手。
可今天她的眼神只是掠过一瞬就划走了,好像在看一个死物。
这份沮丧贯穿了一整晚,而表面上,我仍然和她是一对爱侣。
她拍下了一块三百万的爱彼腕表给我,我拍下了一对差不多价格的粉钻耳夹给她,聚光灯下我们的对视情意缱绻,看上去恩爱非常。
只有我自己,喉间涌上的,全是猜不透她笑容的苦涩。
离开聚光灯的一瞬,她大气妩媚的笑容顷刻化为乌有,一言不发地闭上眼。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我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去看她,只余光中看得见她妆容下的疲惫。
卸了妆,工作人员都走了,只剩我们两个在化妆间。
我鼓起勇气问她,“有没有什幺想对我说的?”
她从手机上擡起头,卷翘的发尾从她脸上滑落,亮出她那张被评为“全球最美面孔”的脸,疑惑地看着我,“说什幺?”
我的怒气止不住地上升,摔门走了。
洗漱出来,不知道为什幺突然无法甘心,性冲动来得无比地快,这让我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一晚。那一晚台风来袭,外头一片人仰马翻,混乱中停了电,只靠着窗外太阳能路灯勉强看得见屋里。
昏黄的房间里,怕打雷的她缩在我怀中,发香缠得我心猿意马。好容易相拥着睡着,睡意却薄得像蝉翼,呼吸的声音稍微大了一些,两只惊鹿就双双瞪圆了眼。
她忍不住用鼻头蹭了蹭我,差点放出我下半身的野兽。我咬着牙把这辈子难过的事都想了一遍,就怕自己太过冲动。我不想第一次去她家,就这样唐突。
可人是很难自控的,即使我刻意挪开了下半身,但是生理反应还是让她察觉到了,昏暗中她笑了,擡头吻了上来,于是在半睡半醒之间我们吻作一团,第一次就这样顺水成舟地发生了。
我处男的身份在她春水一般柔软的身体里瓦解,再不值得一提。
但不知道从什幺时候开始,我不再特殊,成了她传说中十八个男宠中的一员。她对我的情感已经不再索求,对我的身体也早已餍足。
再加上很多小事的累积,终于让我忍不住提了分手,而她没有挽回。
今晚是我们感情的最后一晚,这让我感到即将失去她的害怕,也让我的分身在意识到一切无可挽回的今天格外地膨胀。
我敲开她的门,她刚洗完澡,盘着微湿的发,脸上是泡过澡的潮红,“嗯?”
我没有解释,挤开门,一把横抱起换上丝绸睡衣的她,轻轻扔在丝绒高床上。快到她的美容觉时间了,往常这时候我不敢打扰她半分。现在不仅打扰了,还把她手上正在翻阅的展览册子甩出去好远。预料之外的状况让她的眼神有点尖锐,那是一种被违背意愿的威慑。
我不在乎了此刻,我一点也不会退后,因为我知道我们的情爱正走向尽头。既然我求饶也不会有我想要的结果,不如放肆一点,以这样从未有过的、粗暴的、但不会真的伤害她的、最后的性爱结束。
“你知道我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她冷冷看着我,我知道后半句是“陪你胡闹”,这种老套到几乎有朽烂木头味道的话,从什幺时候开始,成为了我的爱人用来鄙夷我的武器?
我凝视着她,阻断她的威慑。我知道凝视是一种坦诚,具有无法抵御的破坏力,果然,几秒后她移开了冷漠的双眼,侧过脸,“真是败给你了。”
我双手压在她头部两侧,此时也缓缓将她双手举高,低下头轻轻在她耳侧说,“因为我想要你,只想要你。”
沉哑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我快忍不住的信号。她的手稍微放松了,在我许久没有说过的情话前微闭着双眼。
其实我喜欢她睁开眼看着我,好久好久以前,她会揽着我的脖子,一秒不分地望着我,看着我进入,看着我拔出,灯光碎成星星点点坠入在她眼中,溢出来的全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那时候我是这样确认她爱着我的。
此刻她闭着眼,我俩之间就好像隔着一层雾,直到她被我亲得不耐,呼出的热气和微弱的呻吟将这层雾吹散。我又欢快起来,忍不住在她耳边呢喃,“阿舒,我好喜欢你。”
伴随着呢喃的是我轻舔她的耳垂,一手撑在她耳边,一手摩挲着她滑而不腻的大腿,缓缓深入睡裙内部防线,在她的桃花源外逡巡。只做了这一点前戏,她的眼皮开始翕动,一种明了于心的乏味浮上她的脸,她恐怕以为今天的我和以前温柔的我毫无两样。
怎幺可能呢?
我早已决意今天不会对她怜惜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