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第一次见到优的人,或是跟优有设计上商业往来的客户和同事都会觉得优是个超级乐观的人。乐观向上,外向的简直不可置信,而且似乎什幺都懂一点,即便面对哲学这种枯燥的话题也能略知一二。
只有离优很近的人,或是她的酒友才知道,这人简直消极的要死,至今没有一刀对着手腕割下去,完全是担心手上的筋断了接不起来,而人还没死被救回来了,要继续面对这无穷无尽的麻烦问题。
优自己也从来不避讳这个问题——
要是死,最好还是嗑药,在睡梦中无痛离世。
然后有人会接着优的话说:“你不是信仰天主教的吗?你们的《圣经》早就说了,人不可以自杀,自杀的人会下地狱。”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就算是在地狱里天天被鸟啄食,也好过现在这个破样子吧?”
“什幺样子?”旁人又问。
“你知道我一直有非常严重的神经官能症吗?”
“那是什幺病?”
“自己百度。反正不太好,现在这种复杂的精神疾病已经得到了我躯体的反应,我的心脏开始真正器质性的病变了。你简单的理解,就是我把自己想死了。”
“所以呢?”
“所以我觉得我全身哪里疼我就真的哪里疼,这和下了地狱被鸟啄有什幺区别?”
“你这是诡辩。”
“无所谓!”
......
优能够放任自己在圈子里玩的如此深入,和那幺多人做爱,无非是觉得,自己没有明天。
这一点上,优和子曰其实是一样的。老板娘曾经评价过这两个人“你们看上去什幺都有了,其实穷的叮当响。”
优觉得她说的很对,表面上她和子曰都有钱有自己的生活,其实骨子里是开败的花。甚至,是还没有开就已经败了的昨日黄花。
她和无数男人做爱,遵照的都是一个模式:张开腿,张开嘴。子曰则更简单,吃药,吃药,吃药。
丸太曾经对优说:“你别以为这个圈子里有什幺好人,找不到的,我只是迫不得已要经营那幺多关系。”
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丸太早就劝过这两个难兄难弟,只是快冻死的人,脱衣服脱的更勤快罢了。
这一阵子,丸太做起了AV拍摄的工作,和国内的大网黄合作,找他们来做模特,然后拍了AV再挂上日本公司的封面发行出售,但是主要的受众还是国内的用户。
做这个生意需要一个日本AV拍摄的公司牌照,这东西不难拿。正一手里也有一个,他甚至还有带国人去日本体验AV拍摄的流水线。每个人收上几万,抛开两边的飞机费用和旅店餐食之类的硬花销,每个客人身上至少还可以拿到一半的利润。
“纯纯属于暴利。”正一和优在一起的时候,他曾经这样同优吹嘘过。
正一赚了多少钱优并不知道,在一起的时候,正一也从来不给优零花钱,分开之后,优更是把正一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只有偶尔通过层层转发,看到正一在x 上晒自己的新车,晒和漂亮的女孩子不穿衣服打麻将,快活的好像神仙一样。
“你这就属于是犯贱。到现在还对他有好感。”子曰骂的毫不留情。
“是是是,我就是犯贱。”优承认的毫不犹豫。对男人心软是犯贱,优的问题是,经常犯贱,无可救药。
“最近圈子里有个叫福佳的女孩,问我,认不认识你。”说话的是羊咩咩,圈子里一个做低温蜡烛的手艺人。
“干啥?这姑娘我听说过,但是没有她好友。”
“说是有一个男的,绕着圈的来打听你的事儿。”
“我?”优疑惑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
“你自己加了福佳问吧,反正挺奇怪的。”
“绕了一圈,用他的小号加了我的小号,来问圈子里是不是有个姑娘叫优,我当时都愣住了,我跟这个人的聊天记录都是清空的,后来才问出他大号是哪个?”福佳转手截了那人的微信头像。
优看的眼皮一跳,说“大概两年前,在一个群里加的,然后大概出来见了一次两次的,本来是想认真谈恋爱的,结果这大哥越吹越离谱,又是国内某家糕点品牌少东家的堂兄弟,又是一个月工资十万的企划助理,还是美元结算的那种,结果出来吃饭两百的椰子鸡要和我AA。”
“离谱....”福佳的号显示了半天正在输入中,最后跳出了两个字和一行省略号。
“那他找你是什幺意思呢?”
“我也不知道,我查了查,我的WC大小号都没有拉黑他,按理说他直接来加我好友就行,根本不用绕那幺大的圈子。”
“......”福佳只发过来了六个点,不知道是对优在这种情况下依旧没有拉黑男人无语还是对男人绕了一大圈打听优这件事无语。
“可能都挺无语的吧。”优在心里这样暗戳戳的想。庆幸这次的男人没有更近一步的动作,对优做点什幺,事情就这样无波无澜的过去了。
但是优的内心里还是暗自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应该。“对男人心软,简直就是对自己下毒手。比你们卖b 的可怜嫖客不收钱,青楼名妓花钱赞助穷书生更离谱。”事后优对小蝶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感叹。
和优不一样,小蝶是一个有底线的人,“至少每次都能收到钱吧。”
优在心里默默表扬她,已经很不容易了!
当然不容易,优是那种可以对所有人心软的人,经常因为这个原因连设计费用都收不到,就像给笑脸老师做卡牌是免费的一样。优也经常免费给他人提供设计——
这并不是说她愿意,而是她实在是不擅长讨债。真是笨的可以,优有的时候,也真的受不了自己的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