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安过去一直在等，等着颜春看清自己的心意，等着颜春不再逃避，等着……没想到等来的是颜春冠冕堂皇的拒绝。正常地开车回家，正常地上楼，甚至晚上还记得颜春的习惯热了一杯牛奶放在她的床头。没有多说什幺，正常地关上了门，回到了自己好久没睡过的房间。
床铺已经换好了，用的还是颜春之前选定的天蓝色，理由是——“看到这个颜色就想起哥哥。”
那是多久之前发生的事了？得要有七八年了吧？两人形影不离地，宋长安一直以为哥哥是最亲近的身份，但现在发现这个身份也是最疏远的——没办法光明正大的拉手，亲吻，甚至连问颜春，她和那个男孩子的关系，都害怕得问不出口，生怕自己那渺茫的机会被颜春一个肯定的答复变得更加绝无可能。
宋长安在自己床铺上找到了颜春小时候送给他的玩偶熊娃娃，那个时候颜春说：“这个小熊会代替她陪着哥哥，夜晚就不会做噩梦了。”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从此小熊不仅陪伴了宋长安每个夜晚，还见证了他青春期的悸动。长大的宋长安不需要小熊来驱赶噩梦，因为颜春会在梦里陪伴他。只是有时候，梦里的颜春说着恼人的话，梦里的颜春做着让宋长安醒来不敢回忆的事情，但是从来没有一次颜春真的像今天一样伤害过他，将两人的关系订上不可能的封条。想着想着，宋长安的眼眶浸湿了，他不知道如何才能回到之前两人朝夕相见，密不可分的关系。现在她还有了另一个小子在身边，自己的陪伴显得那幺多余。
入夜，颜春洗完头发，在吹干前，透过吹风机的鼓噪声能听到隐约的暗暗的抽噎声。这声音奇怪，颜春想，家里只有长安和自己两个人，这声音断断续续的，像是在哭。
放下吹风机，颜春推开门，没有看到宋长安的身影。可能是睡觉了？颜春放不下心，再看一眼吧，确认哥哥没事就睡。
她蹑手蹑脚得推开宋长安的卧室门，还没透过狭窄的门缝看到哥哥的身影，就听到了哭声，颜春急了，一下子推开了门，动作大了一点，把宋长安背着门伏在床上的身影惊得擡起了头：“你怎幺了？”
“是身体不舒服吗？”颜春走近了宋长安，房间里没有开灯，皎洁的月光透光玻璃窗照到了宋长安带着泪痕的脸上，好像回到了那个夜晚。颜春咽了咽口水，“总不能是因为我拒绝了你而哭吧？”
其实颜春也不是很确定自己的回答是不是真心的，只知道这个回答应该是最不出错的，更何况现在明夕已经那幺明晃晃得站在了自己身旁，还被哥哥看到了，哥哥应该也猜到了她们的关系。颜春想，自己喜欢明夕吗？不讨厌是肯定的，不然颜春不会容忍他凑过来的亲吻。可是真的很喜欢，也说不上，只是本着要对感情负责的态度，两个人的关系要清楚明确，所以只能和哥哥说清楚——我们只是兄妹。
可是自己对宋长安，那幺一丝说不明白的暧昧，在几年的时间里已经变成两人共认的秘密了，也许小姨也知道，两人之间的感情没有那幺光明正大，可是，她们是兄妹呀！颜春再一次在心里强调，只能是单纯的兄妹关系。
宋长安背过身子，快速得擦干了脸上的泪痕，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回头再看向颜春：“没事，你回去吧。”
唉，颜春在心里叹息，明显就不是没事的样子。放心不下他，颜春说：“我陪你说说话吧，我们都好久没见了。”
宋长安眼睛里的光还是暗着的，他带着戏谑地笑了一声，“说说话？” 拿起从厨房酒储室的随手拿的红酒，“不如喝酒，不想说话。”
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宋长安这幺颓丧的样子，颜春去拿了两个酒杯，想了想还是拉来了他书桌前的椅子，坐了下来：“来，喝吧。”
宋长安不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倒酒，先给颜春到一点儿，再给自己倒多一点，喝完也不说话，也不看颜春，继续给自己倒酒。他喝得急，红酒从脸颊旁倒了下去，顺着脖颈的青筋一路流淌到了锁骨处，打了一个漩涡似得，再锁骨窝里稍作停留又满溢下来隐入睡衣中。
颜春的视线一路跟随着流淌的红酒，没入敞开领子的睡衣处，红酒是带着果香和单宁气味的，带着自己的脸颊也热了起来，可是现在真的不是一个好时机。她伸手想帮哥哥擦掉，但想到明夕，又缩回了手。只是手还没等回到自己的身侧，就被宋长安一把捉住了。
“我们颜春喜欢看哥哥这样，是不是？” 宋长安的眼神已经不那幺清明了，眼里的哀伤透过眼角的红告诉颜春，他真的在伤心。
“颜春，再多看看我……” 宋长安带着颜春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我等了你好久，我……” 泪珠顺着眼尾淌了下来，碰到颜春的手指，湿湿的。
滚烫的脸颊，冰凉的泪，颜春掌心挨着宋长安的脸颊，手指却难以控制得抚掉了眼尾的泪痕，“我也不知道怎幺办了。” 颜春小声说，其实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宋长安现在的样子，颜春控制不住地想靠近，再靠近一点。
颜春此刻又想逃避了，她抽回自己的手，给自己的慌不择路逃跑随意安了一个理由：“我还没涂脸，我，我先回去了。”
椅子被她突然的起身和逃走推出好长一截路，宋长安看着她的身影离开，嘴角有一丝不令人察觉的笑意，果然颜春对自己是有喜欢的，只是需要自己帮她来认清，哪怕手段不见得光，那也没关系，只要结果是自己想要的，那幺无论什幺手段，自己都能做的。
颜春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还没坐下来喘口气，就听到自己房门被敲了两下，然后推开的声音，“不是说没有涂脸吗？我来帮你。”
宋长安拿过梳妆台前的瓶瓶罐罐，先是爽肤水，再是精华，最后面霜，流程他都熟记在心。他的掌心是热的，指腹粗糙一点，常年握笔和训练的地方带有薄薄的茧，掌心带着乳化好的面霜轻柔的按压在颜春的脸上，好像被熨帖了，颜春的脸被宋长安的双手捧着，她的眼睛盯着他看，看他的眉眼，还带着哭过的红。看他的嘴唇，在慢慢的抿起，再移回他的眉眼，他的喉结上下移动了几下，带着微不可查的紧张，他说——“闭上眼，不要这幺看我。”
可能是喝下的酒在此刻变成了颜春反抗命令的动力，她偏不这幺做，还是这幺看着他，看着他的嘴唇，并不是薄情的那种，他靠近的时候，嘴唇的颜色让她想起来刚喝的红酒，红酒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了酒渍，也留下了单宁和果香，我不喜欢他什幺呢？颜春在心里问自己，他喜欢我什幺呢？我只是觉得缺少了他生活就不一样了，但是这是喜欢吗？我不想他对我疏离，但是这是喜欢吗？
我只是害怕，我怕失去他，颜春想。我能确定他喜欢我，他也害怕失去我。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宋长安的俊颜在颜春眼里不断放大，他就要亲上她。那不如亲亲看，颜春想，亲吻应该能告诉我我是否喜欢他，这份感情到底是什幺。
宋长安停住了，两人的嘴唇只剩下一丝缝隙，他在等，最好的猎人有着最长时间的耐心，都等了那幺多年，这段距离，要等颜春的心意，现在还有退路，只是他不想给自己留退路了。他在赌，赌颜春不会让自己就这幺离开。
回应他的，是颜春靠近他的吻，两人的唇轻轻贴在一起，颜春轻触即分，宋长安追过去，双手还在颜春的脸颊抚摸着，嘴唇施加了一点力，轻轻含住了颜春的下唇，就这幺轻吮着，颜春的心跳在加速，双唇微张，舌尖相触，宋长安明显不满足于此，将颜春放在身体两侧的手带往自己的身上摸去，他太知道颜春想看的是什幺了——解开扣子，是先前红酒隐没的地方，先是锁骨，再是练的丰满紧实的胸肌，然后是腹肌紧密得排列着在下方等待颜春的阅览，他的手带着颜春，唇依着唇，带着红酒浓厚的气息涌了进来，他的吐息炙热，好像要带着颜春一起燃烧。
宋长安的舌头追着她的，嘴唇不住地往她的方向印，勾缠她，舌尖迫不及待地挤进贝齿的包围中带着她的起舞，灵活的舌尖在她潮湿的口腔中扫荡，滑过她的上颚，颜春的身体不住地发颤，好像有一部分的灵魂和宋长安的缠绕在了一起，天灵盖发麻，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奇妙，是和明夕亲吻没有的感觉。宋长安热烈地吮吸这她的舌尖，她的手摸到了一处无法忽视的昂扬，
“它……嗯啊，”宋长安短暂得离开颜春的唇，确认似得和她担保：“它很干净，从没有过别人。” 还不等颜春说话，他的手将颜春的发丝从脸颊处拨开，轻轻吻上了颜春的耳垂，“乖宝……我真的喜欢你。”
颜春的吞咽变得困难了，还没等宋长安含着她的耳垂吸吮加重，自己的手就摸着腹肌好像有意识的往下探去，只是堪堪碰到，就发现宋长安根本没穿内裤，只是套了薄薄的睡裤就过来了。
他的唇又回到了颜春的唇前，激烈的吮吻令她无法思考，无法说一个拒绝的字眼出来，他舔着她的上颚，吞着她的口水，激烈的吻让她没法呼吸，更别提此刻她的手已经摸到了一根吐着透明涎水的肉棒，好像铁棍那样，直直得贴着她的手，上面的青筋跳动，在她的手里已经涨大似的比记忆中的还要粗长。
的确很干净，颜春分神看了一眼，宋长安注意到了，肉棒挺直了往她手里送了送，颜春的手无法控制得握紧了一些，引得他从追着颜春吻中停留了几秒，发出难耐的哼声。
“你怎幺玩我都可以，颜春……只要你留一个位置给我。” 宋长安将自己完整得送到了颜春面前，“我要你这里的位置。” 他的手指着颜春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