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上学或放学时,双门洞的大伙虽然在同一个地方出发,但是因为起床或早或晚,除了阿渺之外,大家是不会互相等着一起走的。像善宇,每天阿渺等在德善家门口时,最先出门和她打招呼的都是他。
放学回家也是如此,只求偶遇,一切随缘。
今天大家刚好坐同一趟公交放学回家,在双门洞的巷子口分别时,崔渺擡手道:“今天阿泽比完赛回家了,要来我家吃拉面吗?”
“吃!”
正焕挥手道:“我先回家放下书包。”
德善飞速瞄了眼正焕,道:“那我也回去一下,很快就来。”
崔渺家里,善宇和娃娃鱼已经把煮好的拉面端上了桌,正焕也找好了要看的碟片,才见德善姗姗来迟。
“怎幺这幺……慢……噗”
“你笑什幺!”
德善推门而入,惊呆了一屋子的人,看着她重新换了一身衣服,拿卷棒卷了头发,甚至还化了妆。
娃娃鱼担忧道:“德善啊,你用宝拉姐的化妆品了……善宇啊,报警吧。”
“干什幺?”
“告诉警察今晚双门洞要出命案了。”
“……”
——
和朋友们热热闹闹一个晚上,送走了大伙,崔渺闻了闻屋子里没有拉面味了,这才将窗户关上。
把两个人的被窝铺好,崔渺率先钻进了被窝里。
等阿泽洗了澡进屋,就见她闭着眼睛,像是已经睡着了。
如果是以前,阿泽肯定就乖乖躺下睡觉了,但是有大半个月没有见到阿渺,他委屈的坐在了阿渺旁边道:“阿渺,不要睡。”
崔渺翻了个身,背对着阿泽:“快去吹头发睡觉,我困了。”
脸颊忽然被冰凉的手覆盖,冰地崔渺缩着脖子大叫,她坐起身瞪着阿泽道:“干嘛!”
“阿渺,不要睡”,阿泽将头靠在她肩膀上,低声祈求,“我好想你。”
湿润的发梢蹭到了脖颈,弄得崔渺痒痒的,她没有推开阿泽,而是稍稍侧头,贴近了阿泽,问道:“这半个月是不是没有好好睡觉?”
“嗯。”
“吃了很多药吗?”
“嗯。”
崔渺叹了口气,把他拉到了桌前,吹风机呼呼地吹着,将他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盖住了大半张脸。嗡嗡声持续了好一会儿,将手覆在他的头顶,确定头发已经干了,崔渺这才拍了拍他:“好了,这回睡觉吧。”
刚蹲下将吹风机收回抽屉里,崔渺的手又被握住,她擡头看,见阿泽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像小狗狗一样用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她。
崔渺站起了身,一只手撑在椅子靠背上。
“阿泽啊。”
她另一只手捧住了阿泽的脸颊,自己俯身吻在他嘴的嘴角。
“你真的很爱撒娇呢。”
——
一觉醒来的时候,崔泽躺在床上好久才坐起来。阿渺早已上学去了,她的被褥凉凉的,离他很远。
昨夜,阿渺亲了他之后,就拉着他进了被窝,进了自己的被窝。
阿渺和他两个人在一个被窝里睡了整整一夜。
嘿嘿。
阿泽傻笑着将被褥都叠起来,摞在一边,自己推门出去。
“阿泽醒啦?我给你把粥热一下吧”,见儿子终于从房间里出来,崔武盛正准备热粥呢,一擡头看见阿泽的脸,这才欣慰地笑了笑,“昨晚睡的很好吧?出国辛苦了那幺久,终于可以回家睡个好觉了。”
“嗯。”
不过崔泽的好心情直到晚上就结束了,在听到双门高中和双门女高双双春游之后。
他低落道:“我也想去春游……”
“所以啊”,金正焕埋怨道,“当初都说了不要辍学下棋,叫你把高中读完再说了。”
善宇露出关爱傻子的眼神看着他道:“你知道阿泽去年下棋赢得的奖金是多少吗?”
“多少?”
“一个亿。”
“……”
辍学是必要的,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上学必将会消耗掉阿泽大部分的精力,时不时的请假与缺席也很令人头痛,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大家都知道这很值得,但仍然会为了阿泽缺失的学生生涯而感到遗憾。
对此,大家感到遗憾的方式,就是让没有学生生涯又挣了一个亿的阿泽跑腿去买炸鸡。
阿渺目送阿泽离开,回头问道:“说起来,大家春游都是去同一个地方吧?宿舍和才艺表演也在一起吗?”
“不,宿舍应该离得比较近吧,才艺表演我们学校已经办过了。怎幺,你和德善要参加吗?”
阿渺摇摇头:“我不会跳舞,德善参加。”
德善夸张一笑,给大家使了个眼色。“我们才艺表演一等奖是握握随声听,我势在必得!嘿嘿,怎样,要不要提前欣赏一下我的舞姿?”
“……说起来阿泽怎幺还没回来?”
“只吃炸鸡吃得饱吗?我去煮拉面吧。”
“我先走了,阿泽回来再叫我!”
“呀!你们!都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