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第三次提及的那阵子,林字湾毕业有半年,和夏约如和好后,每天都有美人在怀。每一见面,朋友都说他浸在了幸福的油缸里,像只老鼠一样讨人嫌,挥挥手离远了他。
林字湾在家办了生日,请了好友来玩。到结束,好友悄悄问林字湾:“结束了?你不是要求婚吗?”林字湾说:“谁说的我要求婚?”好友含糊道:“那谁,他看到你还是夏约如去试戒指了。”林字湾追问:“谁?”好友强装镇定,手舞足蹈着说:“就那谁啊!你上次不是跟我提过的吗?不记得了?哎呀那就算了,小事情,别计较了。”林字湾失笑,赶走了几人。
屋里只剩了林字湾和夏约如。夏约如正在拿叉子,挖小块的蛋糕胚,送进嘴里。
林字湾凑近,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笑说:“他们说看到我去试戒指了,以为我要在今天和你求婚。”
他闲着,抽了张纸撕起来。纸被撕成长条,无风也在摇晃身姿。
夏约如将手撑在身后,扭了半圈,正身看林字湾,说:“他们看错了吗?”
“没有。”
“你买戒指了?”
“是。”
“不是给我的吗?”
“是给你的。”
“你想要什幺时候送我?”
“以后,现在,随时。”林字湾顿了顿,“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想找一个合适的氛围,但一直没找到,就一直没和你提。不过现在你知道了,想什幺时候要,我就什幺时候给你。”
“真的是求婚戒指吗?”
“嗯……是又不是。”
夏约如看着他。
林字湾说:“买的是一对婚戒。那天经过觉得好看就买下了。拿到手又一想,现在的我邋里邋遢的,怎幺能和你提结婚呢,得过个几年,等我立业再成家。可我买下戒指,就是因为想送给你。”
“你真矛盾。”
“哪里矛盾?”林字湾将纸巾撕了又撕,纸巾不成样了,遂扔了纸巾,说,“这是婚戒,但我不拿它当婚戒。不,当个婚戒吧,要记得它是婚戒,是我送你的婚戒。”
“但是你并不是和我求婚。”
“现在不能!我现在还配不上你。”林字湾沮丧了,没几秒,不等夏约如说话,自己安慰好了自己,又是斗志昂扬,“我特别特别特别努力工作,我要用我挣的钱给你买戒指,可能——可能不够华丽,但我会用我的所有钱去买。再用家里的钱给你买一个华丽的,超级超级,让所有人都羡慕的那种,让全世界都轰动。”
夏约如用手指圈自己的一缕头发,嫣然含笑,说:“越扯越远,我只是问现在的那枚是不是婚戒,你到现在还没回答我呢。”
“是,但是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的婚戒。我会给你买许多许多。你看到喜欢的戒指也可以买下,刷我的卡。现在的这枚婚戒只是普通的——对于我们婚礼上的那枚来说。”
夏约如捡林字湾仍在地上的纸巾,用力丢向他,嗔道:“我会用自己的钱买下自己喜欢的东西。”
纸巾没有骨头,当然飘不到林字湾的腿上。林字湾滑到夏约如的身边,依偎着,说:“看到我喜欢的也帮我买买呗。”
“你先把戒指给我再说。”
林字湾的眼睛骨碌一圈。
随即夏约如听他说:“那可是我的惊喜!你知道什幺叫做惊喜幺!既然你都知道有戒指了,就根据你对我的了解,自己去找吧。自己给自己一个惊喜,愉悦值翻倍,再在某天也给我一个惊喜,喜上加喜。”夏约如登时没了好脸色,不与林字湾说一句,径自闪身站起。
“哎呦。”林字湾摔在沙发上,大声哟呵。
可惜夏约如没施舍一眼,自顾自地走近卧室。
林字湾在客厅待了半晌,估摸着时间,跑去哄没了火的夏约如。
夏约如无语,记着这事。
在某天,林字湾望着寻常天气开家门,方才换好鞋,夏约如便奔来,头发和宽大的衣裳摆动得厉害。
夏约如一靠近,丢给林字湾一样东西,说:“带上!”
林字湾下意识接下,摸摸有着柔和绒面的小盒,熟悉之感骤起,惊喜地去望。一看,果然是自己亲手包装好的戒指盒。
林字湾擡头看一眼夏约如,又低下头,慌乱地打开盒子,带上戒指。
夏约如看林字湾傻乐着,憋着笑,面上勉强保持平静。
林字湾一眼瞧出夏约如的笑,拍了一下她的肩,坏主意地搂住她,将她往门外带,嘴上说:“这幺快就找到啦!我太开心了,我们去外面吃饭!我请客!”
夏约如今天不上班,在家里套着宽大没型的短袖,没梳头发,整天的翻找不免沾上灰,此刻脏兮兮的。毫无意料地被林字湾一带,夏约如闻言登时慌了,赶忙叫林字湾停下。
林字湾见自己的伎俩成功吓到夏约如,便送了手,等夏约如收拾好自己,再一齐光鲜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