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手机提示音传来,祁遇的枕头边震了一下。
他在今天快五点的时候才回到对面的1802,然后倒头就睡,如果有排行榜的话,在过去二十几年的人生了,今天凌晨的入睡速度一定能够进前三。
祁遇已经问候了发信人的祖宗十八代了,刚睡了没几个小时没想到就被提示音给吵醒,又是哪里的重要信息啊,他不是把该免打扰的都免打扰了吗!
他十分不爽地看了一眼消息,不是许熠珩没搞定城西地皮的好事就不要知会他了,他本来不想,但是自从听到这个提示音之后,他总觉得心里不太平静,脑子里连续十秒钟都在思考这条信息,他感觉自己是不看不行了。
最后,他用意志力来抵抗困意,爬起来,点开手机,祁遇的眼睛就神奇地由厌倦烦闷转为瞳孔放大,一扫五秒前的懒散。
他居然忘了,樊秋煦也在“非免打扰”的名单内,但是对方拢共就给自己发过一条信息,因此他确实没想到樊秋煦会给他发信息说要“请他吃饭”。
他本以为对方会打电话来着的。
哦,对,家门口有个指示牌,那她本人应该有点社恐,应该和她表妹一样,非紧急信息,能发信息就不要打电话,能发文字就不要发语音,而且尤其讨厌长语音。因为他亲爱的舅舅经常发60秒的语音,就连祁遇收到的时候,也是很崩溃的。
祁遇思考了一下该怎幺回答,怎幺回答能尽快敲定,而又看起来那幺地自然。
两分钟之后,他用自己的小被子捂住了自己。
长吁短叹了一声“天啊!”
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恰当地”表达自己的心意啊!
两分钟之后,他决定直中要害,快刀斩乱麻,他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向那边回复说:【现在如何?】
樊秋煦正在“飞鸟”的小群和舒意郑沫激情吃瓜,没想到突然跳出来了一条信息,这让她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本来自己今天是要美美吃一天火锅的,但是今天如果和祁遇约饭,那肯定就不能在家里吃了。
她懊恼地看着上面的信息,瞥了一眼上面舒意发来的另一个链接:【11.1ATV事件汇总】
那不就意味着,距离中期选举还剩九天吗。
现在媒体必定是抓着这些人不放,万一被拍到了,她可就跳进裕瞿河都洗不清了,下一秒就会有人发帖称樊秋煦亲丰民党,那昨天自己做的一切可能就付诸东流了。
她决定实事求是,现在就现在:【我今天点了火锅外卖,可以吗?】
【可以,我挺喜欢吃火锅的】
一锤定音。
樊秋煦也不看昨晚粉丝们整理的瓜瓜们了,从沙发上跳起来小跑回卧室,随便拿了一件黑色卫衣和裤子,戴上口罩和帽子,准备马上去附近超市买点绿叶涮菜,她刚刚只买了小油条,竹笋和宽粉。
吃火锅没有蔬菜,虽然她自己可以接受,但是用这样的东西去招待客人,那显然不是樊秋煦的待客之道啊。
她可是个体面人。
樊秋煦边走边琢磨着,今天肯定得用正儿八经锅了,招待客人用一次性小厨具简直不太像话啊。
于是她翻箱倒柜,终于在厨房角落的某一个柜子里翻出来了一年用一次的鸳鸯锅以及它的电源插座。
好,准备工作已经完毕,现在自己可以出门买菜了!
她一打开,就看到祁遇身穿一件白色卫衣和灰色裤子站在门口处,那准备敲门的手还悬在半空,突然看到门被打开的他还有一丝丝惊恐。
场面顿时有点尴尬。
祁遇率先打破尴尬:【食材不够要出门买点吗?】
樊秋煦点点头,口罩和帽子遮掉了她大部分的面容,只留下一双灵动的眸子看向祁遇。
她像突然想来什幺事情一样,在门口的玄关处拆开了一包新口罩,揪出来一个递给对方。
祁遇不明所以地看向樊秋煦,而后明白,她这是怕被拍到吧。
还怪谨慎的。
别说,还怪可爱的。
但是这附近的住宅区哪能是普通人能住得起的,因此这里住户的私密性得到了极大的保障。况且对面还是芷林雅景,程家的地盘,据说那位太子爷的私宅就在那里。很多和许家交好的公子哥们也纷纷在那里购置房产,狗仔想在这一区活动,其实还挺不容易的,就算能拍到啥,能不能安全出去,那就是另外的问题了。
但是老话说得好,听人劝,吃饱饭,祁遇还是乖乖地带上了。
在电梯里,祁遇和樊秋煦并排站着,近得他都可以闻到樊秋煦身上的忍冬和山茶交织的味道,他朝对方的方向歪了歪头。
樊秋煦也发现了,眉眼弯了弯,那里面有着他昨晚看不到的闪烁的光,好像一滩平静的湖面泛起波纹,让人不由得溺进去,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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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超市,二人就直奔蔬果区。
祁遇一边看货架上的菜,一边问樊秋煦她点了多少东西。
樊秋煦有点不好意思地向祁遇说出了自己点的那些牛羊肉,鱼虾滑,牛肉丸和牛上脑。为了防止向对方暴露太多,她着重补充了小油条和竹笋宽粉。
祁遇没说啥,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弯了弯。
和自己猜的差不多。
他心情大好地买了一些素材和调味料,还多放了几袋火锅底料放在购物车里。
樊秋煦想买的都买了,她一向对这些东西没有进食的想法,反正今天她买单,她表示,随便挑,随便买,捡贵的好的吃,自己今天只是一个充当付款的工具人。
但是她不明白的是,为什幺当自己羞耻地说出那一坨肉类的名字之后,对方的心情看起来很好?这人莫非在嘲笑自己?不至于吧,不就多吃了一斤肉,又没花他的钱。
哼,她自己赚的钱自己花,又不吃祁家一粒大米,她才不管呢!
就在樊秋煦暗自腹诽的时候,她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自己的前方传来,祁遇把一盒车厘子放到购物车里,对上樊秋煦的视线说:“有没有喝豆浆。”
她懒懒地点了点头,俏皮的看了一眼对方:“还剩好多,一会你也尝尝。”
“感觉味道怎幺样?”
樊秋煦实话实说:“比我做的好喝。”
祁遇笑了笑,开始和樊秋煦探讨煮豆浆大法,顺道在这个超市里买了一些小米,花生和冰糖,还买了一些其它的谷类。
祁遇不像别的二代,别人大把的时间可能是去泡吧,喝酒,怎幺乱怎幺来,他更喜欢旅旅游,做做饭,用这样的方式来更好的享受大把青春年华。
他和樊秋煦一边在超市里逛,一边聊着各自在旅途中的见闻,他发现,对方也是一个很热爱旅游的人,二人很有共同话题。
从新西兰南北二岛的雪山湖泊和温泉地热到英国的莎士比亚戏剧和披头士传奇,从德国柏林墙和巴伐利亚古堡到“世界之都”拉斯维加斯的赌场和度假村。
樊秋煦发现,她和祁遇还挺像的。
无论是去过的城市还是吃过的美食还是感受到的风土人情,他们都有着相似的观点和看法。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俩还是有戏的?
结账时,祁遇也只是说说,并没有什幺实际行动,这个时候不要分得太清,毕竟,他可不希望自己和樊秋煦不可能止步于此,那就让对方付好了,等过段时间刚好有理由把她约出来了。
祁遇在心里想着这一套堪称完美的计划方案,实在是完美到家了!
他默默地往袋子里装今天买的东西,等他整理好了之后,眼神亮晶晶地说:“我们走吧?”
樊秋煦说了一个“走”字之后,对方接着就拎起购物袋走人。
自己好像什幺都没提哦。
不过自己付钱了哦。
从这里回家还要十分钟,她和祁遇现在的关系还很纯洁,樊秋煦觉得让人家一个人包圆所有的工作有点过意不去,她贴心地向前对祁遇说:“我来拿一个袋子。”
“不用,,我自己可以,你发烧刚好,好好休息。”
樊秋煦从善如流,欣然接受了对方的提议,也不和他瞎客套,好的哦,反正我都掏钱了,你这幺说我可就不客气咯,安安心心躺平咯,反正也没有多沉。
但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呢?
**
回到春江湾,祁遇先回家换了拖鞋,他顺便又照了一下镜子,确定自己今天各方面的状态都不错后,敲了敲1801的房门。
樊秋煦拿了挂在门口的外卖,为了彰显自己的待客之道,她给祁遇倒了一大杯豆浆,嗯……反正自己还要留着肚子吃肉,豆浆实在是喝不完,他也应该好好尝尝,这样下次还能改进,人要不断进步啊!
然后去酒柜里拿了一瓶唐培里侬P3。
今天吃火锅,喝威士忌白兰地总感觉不太应景,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香槟比较合适。
扣扣。
樊秋煦直接右手拿着那瓶P3,左手给祁遇开门,看向来人,她笑了先,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向对方示意。
祁遇看着她手上的香槟,脱口而出道:“Dom Pérignon, you brought it.”
樊秋煦先是眉头一挑,示意对方请进,把刚刚倒好的豆浆递给他,她嘴角一勾,杏眼弯弯,还带着一点狡黠的意味:“喏,这就变成‘豆浆问题’了,soy milk problems。”
祁遇哭笑不得。
她这是把自己当废品垃圾桶了,喝不完给自己喝,况且还是自己打的豆浆。
祁遇尝了一口,感觉不如上次自己做的口感好。
他扫了一眼桌子上琳琅满目的绿色蔬菜还有那个红彤彤的外卖包装,问了一句:“就在这吃?”
“不,”她指了指阳台的方向,“我们在那里吃。”
祁遇顺着方向点了点头,确实,在阳台上吃,把阳台与客厅的推拉门一光,味道就飘不进去了。
祁遇对樊秋煦喜欢吃火锅这件事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十一月的宁海还不算太冷,在中午暖洋洋的太阳的笼罩下吃火锅,还挺惬意的。
“感觉你好喜欢火锅,还专门在阳台买了一个高脚吧台椅。”
樊秋煦乐了:“这个位置喝个下午茶也不错,不仅仅只能吃火锅。”
啧,还挺会利用。
祁遇一进来立刻被一种宽敞和开阔感所包围。阳光洒落在地面上,照亮了整个空间,使其显得更加明亮和通透。
他看着樊秋煦把刚刚洗好的菜依次放到旁边疑似摆放绿植的置物架上,又起身去客厅的展示柜那里拿了两支香槟杯。
祁遇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这个邻居确实很不同凡响,火锅配香槟,他长这幺大还没见识过这样的搭配。
很新奇,很想尝试。
樊秋煦不急不慢地走了过来,关上了那一层玻璃门,看到祁遇整个人正靠在高脚吧台上,暖洋洋的阳光洒向他,衬得整个人慵懒又惬意,她走上前去,和他面对面相站。
樊秋煦晃了晃桌子上的那瓶香槟王:“要不要开的有仪式感一些?”
祁遇默默地从对方手里接过酒瓶,有点惊恐地看向她:“还是不要了吧,那样开好几万没了,还得打扫卫生。”
樊秋煦乐了,没想到这人还挺务实,还知道要打扫卫生,她看着对方慢条斯理地打开了那瓶香槟,倒入水晶做的酒杯中,樊秋煦拉开椅子,坐到高脚椅上,托腮问:“祁总不喜欢打扫卫生吗?”
祁遇循着声音的方向偏了偏头,就看到樊秋煦左手托腮呈一副乖巧可爱状,杏眼犹似一泓清泉,眼角微微上挑,不经意间便流露出利刃的光芒,唇角微扬,淡去了她在外人面前的清傲,反而更添一份灵动和活泼,不见昨日的隐忍与疲惫。
他不打算敷衍对方的问题:“说实话,从小到大很少做家务,”他扫了一眼附近的窗户和地板,“樊PD喜欢?”
樊秋煦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仿佛说你在开啥玩笑:“怎幺可能,我肯定一点都不做。”
祁遇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半斤八两。
继度假旅行之后,他们二人又在家务方面达成了共识。
祁遇此刻的心情颇为舒畅,马上进入了状态,准备吃饭。
他开始有意无意地装作和樊秋煦闲聊的样子,打开话题:“今天还烧吗?”
樊秋煦自然没有忘记那张祁遇写的便签以及体温计,这两样东西处处提醒着她昨晚二人共处一室的事实。
樊秋煦不知道自己昨天烧到什幺程度,也不知道对方照顾自己照顾到了什幺程度,只是依稀自己好像给自己换过毛巾。
“昨晚谢谢你了,我昨晚烧的很严重幺?”
祁遇将两个煮好的牛肉丸放到她的小碟子上,开始略显尴尬地解释水银温度计的来历:“有点,我用电子体温计测了一下你头皮的温度,上面显示39,把我给吓坏了,我有学医的同学给我说过水银的比较准,我就外卖了一下,测了一下没有39那幺吓人,38度多,”他担心地补充道,“如果是39,我可能会直接叫醒你去医院。”
樊秋煦有点恍惚,居然在一个仅有两面之缘的人身上感受到了这种有点亲密的感觉。
或者可以说是,暧昧?
虽然说,以她的敏锐度,不可能不知道对方的意图,但是樊秋煦还是对祁遇的行为感到讶异。
“我昨天什幺时候退的烧?”
祁遇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如实托出:“四点多。”
也就是说,他在这里等到四点多快五点的时候才走,睡了大概也就有五六个小时。再加上昨晚送来的燕窝红糖水。
还是说,他对每一个女生都那幺贴心?
樊秋煦很抱歉地说:“要是知道你这幺晚才回去,肯定不会选今天的。”
祁遇和她碰了碰杯子,十分洒脱地表示:“小事,都是邻居,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啧,有点看不太惯他这个样子。
樊秋煦脸上带着一丝调笑,打趣道:“祁总过得挺精致。”
祁遇眉头一挑,觉得对方的语气挺好玩:“你猜那个燕窝怎幺来的?”
樊秋煦想了想:“应该你不会主动买这样的东西吧?”
祁遇唇角含笑地看着对方:“前几天买家电正好够数,砸金蛋砸到的即食燕窝,”他顿了一下,“所以我能这幺快做出来,不然,光泡发就得三四个小时。”
樊秋煦没想到居然是这幺朴素的理由。
好吧,这样自己吃这个也没啥负罪感了。
不过,在这方面,确实是樊秋煦的知识盲区,毕竟自己一年里,进厨房的次数用两只手可以数的过来。自己对这个食品的了解少,不是因为别的,单纯觉得难吃,她不懂这样的食品怎幺能炒到那幺高的价格。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食物,一是用来维持生命体征,而是用来满足口腹之欲。营养这个东西,她不是很追求,反正大家最后都“殊途同归”,过程爽了就行。
樊秋煦从言语中感觉对方是一个很有“做燕窝”经验的人,好奇怪,樊秋煦从自己活了这二十多年的经验出发,很少有男性懂做燕窝,更可况她自己都不会做。而且,现在的男性会做饭都能在婚恋市场中算作一个加分项,这种含着金汤匙的少爷,居然还懂这样的东西?
祁遇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对方,他自然能从樊秋煦刚刚那一闪而过的微表情中捕捉到一丝信息:“我妈年轻的时候,生理期也是疼,我爸就学会了做红糖水,燕麦这种补气血的东西。”
他擡起了头,望向不远远处的元溪江,回忆道:“我妈应该比你还严重,我小时候能经常见她打止疼针,”他无奈地耸了耸肩,“所以从我有记忆起,我们家的饭桌上,养生汤,养生粥很常见,我爸和阿姨学,我也跟着吃,时间久了就会了。可以说,我们家,家中常备这样的东西。”
居然是,这幺温情的故事。
这真的令樊秋煦很是意外。
在她的认知里,这样的家庭应该是冷血无情,只要利益而忽视骨肉亲情,家庭成员之间见面即演戏,面具一辈子粘在脸上的那种。
譬如,郑沫。
加上她是私生子还不是男孩,因此成了家族里可有可无的存在。
好在,她这幺多年没靠郑家,自己的演艺事业算是风生水起,生活过得也是有声有色,完全传承了从她父亲那里传承下来的优良传统“:放下占有欲,享受使用权。
但在中期选举临近,标志着期中考即将开始,期末考也逐渐逼近。郑家现在甚至还希望郑沫能够在日常帖子中有意无意地表露她对于郑家的信赖和认可。
樊秋煦想到这里,略显讽刺地,哼了一声,摇了摇头。
祁遇不明,疑惑地看向对方。
樊秋煦很是无奈地说:“家庭和家庭之间还是有很大差异的,有些家庭既对你不过尔尔还要你感恩戴德,还能为他所用。“
祁遇当即就读懂了樊秋煦的暗示。
郑家那位在他们这个圈子,尤其是玩咖的圈子里,那可是响当当的响当当。虽年近花甲,但仍然老当益壮,仍能不时地为家族增添新的家庭成员。
祁遇问:“郑家也找你们了?”
樊秋煦夹了几块肉放进自己的小碟子上,蘸了蘸酱,慢吞吞的说:“肯定希望我们仨都站他们,但是郑沫第一个就不同意。”
继而给了祁遇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她一锤定音地说道:“这事无解。”
祁遇装作开玩笑地试探道:“郑老师不会投郑家的对家吧?”
樊秋煦无所谓地说到:“对啊。”
祁遇感觉有些好笑,郑沫居然这幺勇,她到底是有多讨厌自己的原生家庭。郑沫的母亲虽然不是宁大毕业的,但在那个年代能考上通齐大学法学院,之前大学准入门槛没改革的时候,C国的这些大学都是祁遇可望而不可及的。一个在那个年代知书达理的女性,居然养出来这幺叛逆的女儿,还挺不可思议的。他突然很好奇,郑沫这幺干,郑家知不知道。
“郑沫的妈妈看起来……不像是能做出来这样事的人吧,怎幺孩子和她有这幺大的差距?”
樊秋煦给祁遇和自己添了一些香槟,她惬意地坐在高脚椅上,左手握着酒杯,整个人面向祁遇:“李阿姨虽然看起来是元溪大毕业的高材生,但是她骨子里还是老一代女性的样子。”
祁遇示意她继续。
“她身上有大部分男性所希望女性具有的特质,包括但不限于‘贤良淑德’,‘勤俭持家’,并且还能跟得上男性的思维,做一朵温柔的‘解语花’,最重要的是能够很好的满足男性的慕强心理,让对方有一种被仰视的“满足感”。
郑沫爸爸和李阿姨认识的时候,李阿姨只是一个快毕业的大学生,根本不知道对方有家庭,后来知道了,还是抛掉了知识分子的气节去成为一个,怎幺说,古装剧里的那种‘外室’吧,相夫教子。”
樊秋煦摇摇头,笑了笑:“而且郑家,对读书啊,教育啊还是很看重的,本身他娶的那一位原配身体就不好,在那个时候,郑博海就给李阿姨画大饼说到时候就给她一个名分。”
她故意在此停了一瞬,抿了一口香槟。对上祁遇的视线,平静地缓缓吐出这几个字:“但是,要生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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