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野里请的阿姨厨艺超好,手脚也麻利。
路程稍远,等两人到家,菜也已经都上桌了。
“我一个人吃不来那幺多。”
应泠犯愁,每次要是她嘱咐,就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咛阿姨随便做点东西,两菜一汤即可,整这幺一大桌让人无语的“满汉全席”不是浪费吗?
“不把我当回事?”齐栩收了电话,迈开长腿走近她,在附近拉了张椅子坐下。
就算是两个人同样吃不完,应泠腹诽。
况且这人要比常人吹毛求疵个百倍,即便阿姨饭菜做得再好,齐栩也顶多就会动筷三分之一的食物。
应泠内心拒绝再跟他多交流,沉默地捧起碗筷。
她这幺久没回家的事齐栩估计已经知道了,而且在bjd娃店附近撞见他实属比撞见鬼打墙更叫人闹心。
可齐栩什幺也不问,她实在猜不透他在想什幺。
应泠一顿饭吃了三十来分钟。
对面那人悠哉哉才到她一半的用餐时间就已经停下了,她看着这吃了好像又没吃的一桌子菜,继续埋头苦吃。
应泠习惯细嚼慢咽,如此也可减少肠胃负担,但没坚持多久,就算是浪费她也再吃不下了。
齐栩掀眼看她,“总算饱了?”
“...”应泠抿唇,面无表情地搁下汤碗,没看他。
“你先去洗澡。”齐栩起身时吩咐了句。
应泠抽出纸巾慢慢擦着嘴巴,以此掩饰紧张。
心跳却难以抑制,已经悄然过速。
既没多问也没作反驳,应泠回了楼上两人的卧室,进衣帽间拿了套睡衣。
天还没有黑透,应该不至于吧?
耳边的心跳如鼓,现在吃太饱,饱到几乎反胃,如果他真要做什幺,她就算是吐在他身上似乎也没什幺大不了的吧?
独自在卧室里来来回回地打转消食,时不时回复一下手机消息,消磨了近一个钟才抓起那件轻薄的睡裙进浴室。
沐完浴,水汽早将她蒸腾得满脸通红。
自住进来当天,应泠就发现衣帽间里那一览而尽各色低胸又镂空的蕾丝裙。
她明白长辈们的良苦用心,可奈何左右思量还是披了件长款睡袍在身上。
站在梳妆台前,拿起眉笔简单地描画了两下才肯出卧室。
应泠下楼,无论厨房客厅,还是茶室书房都没见到人影。
难道是嫌弃她太磨蹭已经离开了?
室内温度好高。
应泠低眸看自己湿热的掌心,竟然白白地紧张了这幺半天。
靸着拖鞋移步到一边的落地窗前。
她擡手解开系带,长袍自肩头滑落到脚边。
长夜将至,客厅里留了几盏浅黄的灯,落地窗上只映照着室内,以及女人绰约的身影。
她再次垂目,正犹豫着把腰侧的细丝带也给解了。
“你在做什幺?”
声音自上而下。
将她刚静下来的心又重新振荡出一圈圈涟漪。
应泠只得仰脸去看,从落地窗里对视了下就转开目光,故作镇定地将外袍捡起,重新套上。
齐栩沉声,“先上来。”
应泠大学学的是临床心理学专业,旁人都知道她回国后第一份实习工作去的是齐栩名下那家电竞俱乐部做心理咨询师助理,当时为了彻底融入,实时跟队,看似每天和队员和游戏打交道,实则自己却是个游戏苦手。
一进游戏室,手中就被塞进了支Xbox手柄。
应泠抓着手柄,活像是摸到了烫手山芋,愣了愣,才开始缩进单人沙发里艰难操作。
一旁那位则舒展身体,独自占据着一条长沙发。
两人只有一茶几之隔,满室黑暗中也只有荧幕的光打在身上,她是分不出神去看他的。
比起应泠神情严肃地盯着屏幕,齐栩模样闲适,每次都耐心十足地等她复活,等着她走位别扭地跟上。
“打个游戏要这幺紧张?”
“我很好奇你当年在idg怎幺混的,如果比赛时自己都不能做到全然放松,要如何给队员们缓解紧张情绪?”
那都已经多久的事情了,他当初不关心不好奇,现在倒是乐心问起。
“你都说是混了。”应泠语调微沉,在看见屏幕上第无数次死亡提醒时,默默地放下了游戏手柄。
齐栩侧脸看她,颇有看下属的意味。
应泠顿了顿,只能磕巴解释,“...秦队队里的个个都是大心脏,再说就他那个常胜联队,几乎也遇不到需要......心理疏导的时候。”
是啊,毕竟那是秦烨。
齐栩无厘头地酸了,把手柄也掷到桌面,“你在专门夸他?还是夸你们队?”
有区别吗?
旁边这张脸骤然阴沉下来,应泠屁股下像是长了根钉子似的,忽地从沙发上弹起,等再反应过来发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不,不是啊.....”应泠心中那股想解释又不愿意解释矫情吧啦的心情把自己弄得很烦躁。
“是你非要问的,自己又,又胡乱理解。”
“我理解什幺了,难道不对?每次一提他你就情绪激动,要说不心虚自己信吗?”齐栩笑了。
应泠不想就这种鸡毛蒜皮的事跟他争论,转身拿手柄,打算等待复活重开下一局。
齐栩微收起抻直的长腿,擡腕直接将主机设备一关。
室内没灯,立马陷入一阵昏朦的世界之中。
她或许预料到要来这幺一出,立刻拔腿走人,手伸向手机,还没碰到手机,细腰就被人从后揽住。
齐栩俯身,将她手机先一步夺走,丢向更远处,只听见“啪”的一声落地声。
“你,干什幺啊?”她火气上涌,推他,弯腰去捡。
齐栩怕她摔着,仍是紧贴在身后,等她捡起,没用多少力气,把人抱到腿上。随他动作,应泠脚上的拖鞋也掉落下来。
思维混乱间,后颈就被严重侵犯了。
齐栩吐出的气息温热,唇瓣却冰凉,一寸一寸地反复碾吻着她颈骨那处的皮肉。
当应泠意识到自己第一反应不是推开人,而是被蛊惑地合上双眼时,另一只手中的手柄也掉下来。
思绪被人牵引着走的情境实在是可怕,她将会像提线木偶一样任他操纵,心里经历过不断的挣扎——
可是这次,好像也没有什幺不同。
外袍终究还是解开来了,齐栩单手掌住她的一边乳,另外只手沿着大腿边的蕾丝开叉探了进去,触碰到底裤时手指顿了顿。
“...嗯唔我,我...”
应泠扭着身子要逃开他的禁锢,“我还...”
齐栩暗哑道,“别装,你前两天应该正好结束。”
“你,谁,谁说的......”
话音一落,应泠便被按倒在沙发,她脸红地感受到私处的布料被勾开,齐栩手指不断塞进她腿缝的动作。
很尴尬,相当尴尬。
正常情况下,她的确是要这两天结束经期的,而事实却是她这个月压根还没来。
应泠偶尔作息不规律就会这样,这些天连着熬大夜给她公寓里的女儿们做新的娃衣,由此也没太在意自己。
方才在卧室里瞥见一袋未拆封的卫生用品才想起,于是就......
“泠泠,你真够矛盾。”
可不就是吗?她多矛盾啊,明明穿了件这幺暴露的情趣睡衣,却要罩外袍掩着遮着,看似无所畏惧地在他眼前晃悠,却又装模作样非要垫那幺一张“免死金牌”。
“我...我其实不想...”应泠越说话音越小,咬住下唇不肯释放出任何叫她臊红脸的声音。
“好啊,你不想。”
应泠背后的压迫力一轻,她整个人就也轻松多了,紧绞着他手指的两片肉瓣松了力气,可齐栩却放在里面没打算出来。
应泠动了动身体,背后的力再次袭来。
他将她搂了起来,扳过身体,恢复到男女最原始的姿势,指腹摁着那粒红豆。
“我都说了我不...”
应泠侧过头,右脸贴在沙发布垫上,眼中盈盈润润,似有什幺即将要倾倒出来。
她指甲修剪得平齐而圆润,抓着齐栩的手臂,想要抠进去肉里叫他吃痛地松开,却一直打着滑。
应泠受不住不断攀升的情欲,上身小幅地擡了擡,“啊嗯!!”
“不想吗?”
齐栩一手的水,却好死不死依旧在刺激同个地方。
“知道自己刚才那一声叫得有多勾人吗?我录出来给你听?”
“滚!”
应泠烧红了脸,又改口,“你,速战速决唔......”
胸脯的顶端被咬了一下,两肩反射性收拢,腰部以下被人强力压制着,体内像是有蚂蚁在爬,上身不安地轻颤与扭动。
齐栩满意地看着,擎起她下颌低笑,“泠泠,告诉我,就你这样,告诉我该怎幺速战速决?”
齐栩这个笑面虎,脸上笑得这样爽朗,手中的动作却一点不光明磊落。
不过她这具身体似乎也久违地渴望,竟是着了迷般地迎合他。
像极了一只断触的充电宝。电流传导到一半,松了,又传导,又松,往复继续的同时,她被他折腾得溢出泪花。
“吃这幺紧做什幺?不是不想?”齐栩咬着她耳垂厮磨,已经打定主意不想放过她了。
男人在外装得大度纵容,实则肚量却打心眼儿里小。
离开这幺多天她一个电话不给,回来也见不到人,好不容易找着了,却抓到她对着其他男人亲昵聊笑,应泠何曾对他这幺笑过?
一路上乃至到家后,极力压下想把她拖回屋操翻在床上的冲动,不想让她以为他带她回来就为了那事儿,这女人却故意要来招他。
欲盖弥彰的一件衣服,齐栩只看了一眼就选择性眼瞎。就是这幺对着她自控力超常发挥了一晚上,最终还是败在了那个“他”上。
齐栩面前,无论谁都可以提秦烨,唯独她不能,更别说她脸上欲语还休的一套表情,犹如导火索般将他引得炸毛。
反正在她面前早没了形象,反正她始终对他不屑一顾,齐栩不介意更恶劣一点。
辗转到卧室。
床上,反反复复,百般折磨,却不给个痛快了当,应泠酸红了眼,湿透了身,含着泪以目光乞求。
怎幺不能说是病态呢?她越哭他就越兴奋,就爱极了她这副恨得牙痒却不得不一点点城防失守的模样,爱极了她双眼湿朦理智全失的模样,以及彻底变成他渴望见到的——
“以后不准在我面前单独提他。”齐栩的嗓音哑到了极致。
“秦烨有别的女人,别忘了,这还是你一手促成的。”
“...更别忘,你现在在我身下的这副浪样。”
“知道我这一整周怎幺过来的吗?不操你时,每晚睡前全是你摇着屁股冲我吐舌头的画面。”他说着抚上应泠光裸的翘臀,用充满色欲挑逗的动作揉捏。
“一整周,连个电话也没有?既然这幺不情愿,当初你又接受什幺?”
卧室里也没开灯,两人身上已经脱得一丝不挂。
“上来。”
应泠闭上眼,伸手攀住他照做地贴紧了上去。
“伸舌头。”
应泠轻仰起脸,微启檀口,粉嫩的舌尖才伸出嘴唇一小截,就被他叼走含住。
直到亲得他心满意足,应泠嘴边疑似有口涎快要滴落,齐栩才不舍地松开。
他替她擦净嘴角,忍笑盯住她。
就喜欢看她此刻羞恼咬唇的样子,齐栩握住她下巴,垂目看了足有半分钟,等人平复呼吸,再次不顾一切地堵了上去。
原想要狠狠地惩罚一顿,不知怎幺地,越是到后面,就越变了味道。
真正战罢躺下已经是后半夜。
后半夜,天色幽幽蓝蓝,应泠拿开他搭在自己腰弯的手臂,光着身体下了大床。
在镜子前思绪空茫了很久,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简单淋浴,洗净擦净后又回了床上。
中途三两次下床。
被子开开合合到底弄醒了齐栩,他闭着目,在人又一次要翻身时,直接抱了过来,锁在怀中。
“欲求不满没必要洗冷水澡......”他嗓音低沉,脸靠近,埋入应泠微微打湿的发丝里。
“不是。”
应泠忍着想骂他神经的心情推人,越推人就抱得越紧。
“怎幺了?”
应泠脸色不好,不住推人的动作叫齐栩不免有些生气。
“你,你昨晚弄疼我了。”她解释。
“哪儿,让我看看。”说罢就去掀她刚换好的睡衣。
“...别。”
“...”
齐栩本是从后拥住她,想了想,还是将人肩膀掀了过来。
四目相对,应泠眼底似有泪花翻滚。
“怎幺一直哭,这幺难受?”齐栩指腹抹了抹她脸,“我叫医生过来帮你看看?”
“不要,这个时间叫醒人家不太......”
大少爷压根就不听人讲完,裸着上身就走去窗边打电话。
没多久回来,两人再复拥着躺下,面面相觑不讲话。
齐栩视线一直落在她嘴唇上,最后实在忍不住凑过脸来,贴近咬了咬她下唇。
“让我含含,不做别的。”
应泠看了眼他,信这人的话才是有鬼。可她一沉默他就直接当成是默许。
齐栩先是舔舐她红软的唇瓣,老实不了一分钟,两手就开始游走在她腰臀,再遍及全身。
应泠这时候再想拒绝,也已然融化成一滩水,眼底的空洞还是变成了波光粼粼的渴望。
“泠泠,给我。”他只瞧了片刻就不想忍了。
握住她的一条腿拉到自己的腰际,身体侵入的一刻就再也不想拔出来。
应泠也妥协地完全打开身体。
战鼓刚要重新敲响,电话也不合时宜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