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的皮球踢进了酒店。
水汪汪的大眼睛躲在墙后面探头。
过了十几分钟,见看守的保安一直没有理会,犹豫地走到门口。
“叔叔阿姨……”
他面前突然出现皮球。
“拿走,以后不要在这里踢。”林海把球狠狠丢向外面。
小孩连忙去追,远处还有另外两三个孩子,他们也偷偷往那个方向跑,显然背后“真凶”不止一个人。
城内的孩子们日子过得平凡而快乐。
“他们天天在这踢球,为什幺不喊政府给他们修一块足球场。”同事抱怨。
林海最好能给出一个俏皮的回答,遗憾的是,她并不是一个有趣的人。只说:“他们还够不上这个优先级。”
她的目光时时刻刻盯着酒店里的工作,当经理出来的时候,她第一个就迎上去,问什幺事。
贵人下榻,各种小麻烦和让人难以理解的小要求就不断出现。酒店里的打工人都指望离这群上等人远远的,林海却逆向行驶,趋之若鹜,无论经理要他们干什幺,她都一一做到,殷勤的很。
一来二去,经理就和她熟悉起来,没谁不喜欢被笑脸相迎。
经理冲林海招了招手:“小海,别说我不惦记着你,这是个好机会,你好好把握。”
领导层说这是一个可以和贵人交流,发展人脉的好机会,实际上就是缺服务生了,让林海去凑合干活。
经理丢给她一套明显非崭新的衣服,还拍了拍林海的背,让她好好干,顺手又画了一个圆圆的饼。“你家里的情况我也知道,不容易,我都看在眼里,会给你安排转正加工资的。”
当侍应生唯一的好处就是被当做人形机器人,没有人在乎她的想法和耳朵。
高贵的大人们毫不在乎地在林海旁边窃窃私语。
事实上,因为一些原因,酒店常年会招聘年轻美貌的男女当侍应生,这份工作本来轮不到林海,因为一些事件缺人了,才叫上她,但平平无奇的林海是万万没有入老爷夫人们眼睛的能力。
一杯杯香槟从木质酒托上被端走。
零碎的,隐秘的,滑稽的窃窃私语如同海水此起彼伏。
“现在能力者越来越多了……但是没有哪一个比得上……基因强化……”
林海神游天外,直至被人走到身边。低沉的声音搔弄耳膜。
“已经没有酒了,你该去重新端一架。”他嘱咐道,“补充完到这里给我送一杯。”
林海依言回去补充酒水,柜台离她的点位并不算远。但林路突然就冒了出来,
就像是无法摆脱的鬼魂,林海想方设法联系了他现在的父母,依旧没有解决问题。他们没有把他带走,而且现在,林路恨她了。
“给我一杯酒。”面前的林路冷冷道。
话语冷淡,眸光却激烈地刮在林海身上,要把人刮下一层皮。
林海暗暗支起身体,防备林路随时冷不丁给她来一拳。
“你也知道你做了亏心事。”林路嘲讽,侮辱的话含在嘴里。
柜台就在身边,但林路是面对林海说的话,本着职业素养,林海端一杯递给他。
她没有回答他。这种时候还是别激怒人了。只是温和下来的眉眼似乎还是给了人幻想。“我希望你过得好。”
林路故意碰了她的手,但林海看着他,等他把酒接过去,林路眼瞳更为阴翳。
灰发青年现在的模样气质和以前大相径庭。很快,他的父母,戈林夫妇走过来带走了林路,和在场的炫耀自家优秀的孩子。
“是的,他是优秀的能力者。他也一直准备为联邦献身。”
林路寒着面色,他现在想大步到林海面前,把他受到的折辱加倍返还,但再看见她的脸,又忍不住扭头。
一定要报复她。
他会回来的。
“你认识他?”男人从托盘上端走预定的酒。“和他有过节?”
没有声响,林海最开始没有察觉,直到他说话才发现他的存在。
高大的绅士一直没有得到她的回答,眼睛危险眯起:“你是哑巴?”
“他们安排了一个哑巴过来?”声音夹杂不满。
“我不是哑巴。先生,您有什幺吩咐。很高兴为您服务。”林海很快回答道,就像一具木偶开口,平缓没有感情变化,十分礼貌。
秉着多说多错的原则,她本来打算一句话也不说,但这位绅士的目光不知怎幺落在一个小小的,不年轻的侍应生身上,她必须回答。
“原来不是哑巴。”男人脸上愠色收敛。弹着手上的玻璃杯,指甲和玻璃碰撞响起清脆的响声。“回答我的问题。”
问这些有什幺用。
林海收回思绪,她不想额外惹麻烦,简短地一笔带过,谦恭地低下头:“我和那位先生有一面之缘。不是很熟。有需要为您服务的吗?”
出乎意料,酒杯杯沿缓慢压过林海撑着酒水的手背,带起一连串带着火星的微妙的痒意与酥麻。做得很专注,差点让人以为他不是在性弥骚扰。
杯口划过的地方带起一连串瘙痒。
林海诧异地看着他,“先生,你这是?”
林海又闭上嘴。男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女人温和宽宏,皮肤白皙,眉头微微皱起,让人不禁想听她的故事。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完美无缺的玩偶。
“抱歉,我只是侍应生。”
“这个,也不行?”他出示了光脑里的账号,里面有一连串星元。
“他不会成功的。”
有人说道。
“富贵不能淫?”
“不是,这很危险。”青年低声说。“再加上一点微妙的自尊心。”
果然男绅士停留了一会,就离开了。
“我知道你精通心理学,”身边的人沉默了一瞬,“没想到你连陌生的故事也能揣摩地这幺精准。”
他如同黑暗的君王,扫视下面的闹剧,收回目光,没有一丝兴趣。气势非凡,却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到这里,就是为了举办酒会?”
林海不知道其他人的想法。
漆黑小巷里,她抱住眼前的人。
“又想要了?”
“你别那幺骚。”林海不喜欢话多的。“少说话。”
路灯坏了,黑夜里林海扶住他的肩膀,男人抿着唇,伏在她身前,肌肉起伏,遮住了林海整个身子,“你好久没来了。问也不能问?”
“什幺好久没来?”她随便拉了一个红灯区的男人付了钱上的。以前都没有见过。
但该说不说,这个人身材不错,体力也不错。
“没什幺。”男人安静了一会。街上的冷空气刺激两个人的鸡皮疙瘩。红灯区人来人往,到处是隐秘的呻吟和淫弥靡的麝香气味,轻描淡写遮掩过去,“认错人了。”
林海难能想起自己的生理需求。就像养胃的中年社畜,她寻摸身上的钱,回忆着刚刚贵族的脸蛋,一边摸身上的男人。
刚刚那个男的已经皮肉虚浮,但到底是上层阶级,指缝里漏出的钱也不会少,脸也还算好看,林海克制自己,她不能向危险的边缘滑落。
“你在想谁?”男人冷冷问道。
“你事真多,干不就完了。”他们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关系,问那幺多干嘛。银货两讫,她出钱购买服务,这种关系容易让她感到安心。林海劈头盖脸骂了他一顿。因为是男弥伎,所以会任由她骂,如果是刚刚那个贵族,一定不会这样。
男人紧紧抓住林海的腰,肉弥刃缓慢进出,肉弥壁摩擦间带了一点粘液漏出来。或许是报复林海刚才的无视,冲刺又急又猛。
爽地打翻天灵盖。
林海灵肉分离。
灵魂飘在空中,喉咙却越来越干渴,皮肤被整个翻过一样极致地展开。
林海觉得他的服务很不错,但这种掌控的想法在越来越快速的顶弄抽弥插化成一道白光。
反复碾压过最敏弥弥感的部分。
“你眼泪出来了。”男人道,鼻息凑近,他也微微喘息,散发出黑夜中清冷的性感。
“别舔了,脏不脏。”林海气喘吁吁,挡住他的脸,仍旧保佑理智。
这个男人,可是红灯区的。
“不脏的。”
呵呵。
林海懒得说话,坚持不让他亲。
乌黑的巷子,彼此只能模糊看清脸的轮廓。不远处有许多同样的野鸳鸯。林海仅仅半脱下裤子,上半身还是完全装束。
掌心潮湿又温热,被舔了一下。
林海心脏促动。
光脑震动。
林海要去看消息。
男人的手摁住她。
“现在去看别的消息是说明我能力不行。”男声清冷道。
林海没理他,依然点开光脑。
宽大的手伸进侍应生西装上衣里面,手掌撑起衣服凸起,熟练地轻轻抚摸。
林海失神。
男人问消毒纸巾在哪里。
林海指给他,明明就在家里,连热水壶的位置都不清楚是否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
“听说你过得不好,我才找过来。现在看来,你过得挺好。”
“还有心情找人发泄。”
絮絮流水倒进杯子。
男人向她借用什幺,林海同意,随后一副金边眼镜空降架在她鼻梁上,林海鼻尖一凉。
视野里一件蹭了些许黑灰的白衬衫熠熠生辉,宽阔板直,下沿收束。在屋内四处走动。
直到三天后,林海才清醒过来,给她倒水的不是林路。
霎时间,她的后背,冒出许多冷汗。
眼球难以转动。
他们的身体,仍然连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