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步虚宫中。
木牛流马车的车轮,轱辘轱辘滚过雪地,拖拽出一条长长的辙痕。车上堆满了籍册和卷轴,形如一座小山,把推车的甘罗挡了个严严实实。
“殿下,这是今日折桂阁收到的行卷。”甘罗一板一眼地报告。
元漱秋跪坐在屋檐下,整个人被包裹在大一号的柔软皮草中,如同一只盘起了尾巴,准备越冬的雪狐狸:“知道了,先放在那边吧。”
甘罗正经道:“哥哥让我带话说,要是殿下看不完,可以让他们先帮着筛一遍,这样您就省力多了。”
“没关系。”元漱秋已拿了一卷开始翻阅了,“读这些东西本来也很有意思,我并不嫌累。”
甘罗吐了吐舌:“好吧,我去堆雪人咯。”
元漱秋“嗯”了一声,显然沉浸其中,不知有汉了。
这天傍晚,元漱秋放佛临时想到了什幺,对甘罗说道:“明日你去折桂阁时,和辛茉说一声,让他留意有没有程俭投递的卷子。”
甘罗一想到每每提及程俭,哥哥那张冰窟般的臭脸,便有些不情不愿:“我知道了。”
第二日,甘罗照样推着木牛流马车过来。元漱秋正忙于批阅公文,抽空问:“有没有程俭的卷子?”
甘罗摇头道:“没有。”
第三日。甘罗又来,元漱秋又问:“有没有程俭的卷子?”
甘罗答:“没有。”
第…日。元漱秋还没问,甘罗便主动回答:“今日也没有。”
元漱秋搁下毛笔,沉思了片刻,认真地向女孩询问:“甘罗,以你对你哥哥的了解,他有可能厌恶程俭,厌恶到放火烧了他的卷子吗?”
甘罗大惊:“原来殿下看得出来哥哥讨厌程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