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曙光透过窗棂,洒在图雅疲倦的睡颜上。她蜷缩在床榻边的地铺上,身上盖着单薄的毛毡,睡得正酣。一旁的炉灶里,昨夜的柴火已经燃尽,只剩下一堆灰烬。
这几日图雅寸步不离地照料着昏迷的男人,修整家园的事也耽搁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披上斗篷出门打猎。等猎到了一只鹿,天色已近正午。
图雅心情愉悦地哼着小调,手脚麻利地剥下鹿皮,取了上好的鹿肉,准备熬一锅浓稠的肉粥。她盼着等男人醒来,就可以品尝到香气四溢的美食。
锅里的粥正冒着热气腾腾的白雾,图雅舀了一勺,轻轻吹凉。她端着粥走向床榻,却不防身后突然响起一声闷哼。
\"唔......\"
图雅猛地回头,只见男人正挣扎着撑起上半身,双目圆睁,目光却涣散而阴鸷。他的脸色煞白,嘴唇翕动,似乎想要说什幺。
\"你醒了!\"图雅惊喜地放下粥碗,快步上前,\"别动,我扶你......\"
话音未落,一只大手猛地扼住了她的咽喉!苍白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铁钳般的手指渐渐收紧,不出几秒就令图雅呼吸困难。
\"敌军......休想......休想再碰我......\"男人嘶哑的吼声在耳边炸开,如同恶兽的低吼。他面容扭曲,双目血红,散发着癫狂而绝望的气息。
\"我......咳......我不是......\"图雅拼命掰着男人的手腕,试图挣脱,同时断断续续地辩解。但很快她就意识到男人根本听不进去,若是不采取行动,自己恐怕会被他掐死!
咬紧牙关,图雅屈起膝盖,用尽全力顶向男人的小腹。男人闷哼一声,手上力道略松。
图雅抓住机会,抡起胳膊肘撞向他的下颌。趁男人吃痛,她矮身上前,扣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摔,把他重新按倒在床上。
\"我不是敌军!是我救了你!\"图雅喘着粗气,语气却无比坚定,\"你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
\"呵......哈哈......\"男人凄厉地笑了两声,眼角渗出泪来。他直直地瞪着图雅,眼神里写满了不信任和鄙夷。
\"救我?你也配?我看你不过是敌军的又一个诡计......\"男人的声音低哑难听,宛如砂纸打磨,\"你们还有什幺新花样?像过去那样凌辱我、折磨我......无所谓,反正我已经......什幺都不剩了......\"
说到最后,男人的尾音微微颤抖,带着撕心裂肺的绝望。他的目光在图雅清丽的面容上逡巡了片刻,突然变得空洞而涣散。紧接着,他的眼皮颤动了两下,再度阖上,整个人重新陷入了昏迷。
图雅怔怔地跪坐在床边,心如刀绞。
方才男人的话语和眼神虽然粗鲁刺耳,但其间隐含的苦痛和绝望,却令她胸口发闷。她从未见过一个人如此憎恨和不信任这个世界,仿佛生命中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他到底遭遇了什幺......\"少女喃喃自语,眼眶有些湿润。她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脖颈,那里隐隐浮现出红痕。
图雅心事重重地端起粥碗,盯着男人紧闭的双眼,眉头微蹙。
刚才的对峙和男人绝望的话语,仍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但此刻最要紧的,是先喂男人吃些东西,补充体力。
她舀起一勺温热的肉粥,轻轻吹凉,然后凑到男人唇边。可男人紧抿着嘴,无论图雅怎幺呼唤,就是不肯张口。
\"真是的......\"少女嘟囔一声,放下粥碗,伸手试了试男人的额头。滚烫的体温几乎灼伤了她的指尖,显然是又发烧了。
图雅着急地咬了咬唇,左思右想也找不出法子。忽然她脑中灵光一闪,眼睛亮了起来。
\"既然你不张嘴......那我就......\"
深吸一口气,图雅鼓起勇气,自己含了一口粥,慢慢俯下身去。她小心翼翼地把唇瓣贴上男人的嘴,用舌尖顶开他的牙关,把口中的粥渡了过去。
就在少女想要起身的时候,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昏睡中的男人竟无意识地回应起她的吻来!他蓦地伸出舌头,在图雅的口中激烈地翻搅着,吮吸着她的津液,仿佛在品尝什幺珍馐美味。
\"唔......\"图雅瞪大了眼睛,心脏仿佛要跳出喉咙。她想要推开男人,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任由男人的舌头在她口中肆虐。
一种陌生的酥麻感沿着脊柱蔓延至全身,令少女头晕目眩。
这个吻来得如此突然,又如此激烈,完全打乱了图雅的阵脚。在她单纯的认知里,亲吻不过是嘴唇的简单触碰。
可眼前这个男人,却在她的口中挑逗出了一簇簇欲望的火苗,烧得她双颊绯红,神思恍惚。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松开了图雅。少女慌乱地捂住嘴,急促地喘息着,眼里水光潋滟。她的唇瓣微微红肿,犹带水渍,在烛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这就是......接吻的感觉吗......\"图雅喃喃自语,声音颤抖。作为一个从小在草原上长大的孤女,她从未与异性如此亲密过,更遑论这般激烈的唇舌交缠。
心跳如擂鼓,图雅的脑海里天人交战。理智告诉她,她不该对男人产生这样旖旎的幻想。可情感却叫嚣着,想要再次感受那销魂蚀骨的触感。
\"我这是怎幺了......\"少女暗暗责备自己,强行按捺下心头的悸动。她深吸几口气,重新端起粥碗,继续喂食的工作。只是脸上的绯红久久不散,眼神也变得躲闪起来。
直到睡觉前,图雅都会时不时地回想起那个吻,心头泛起阵阵苦涩的甜蜜。她隐约意识到,自己对这个男人,怕是再也不能用单纯的怜悯来形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