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刺

贺拓进屋时,正见他爹虚靠在首位上,闭目养神。

而在他身前,还跪坐着一美貌女子,面目柔顺地为他捶腿。

那女子皮肤白皙,一双素手宛如羊脂,晃花了贺拓的眼,令他不自觉失神片刻,便连周身浓重的酒气也去了几分。

“人都送走了?”

上首的声音乍然响起。贺拓收回心思,恭敬回道:“是,客人们都离开了。”

他寻了张空着的椅子坐下,面上带笑道:“知府赐匾,钦差夸赞,多亏了爹的运筹帷幄,如今这金陵城中可再没有比我们贺家更风光的了。”

贺老爷掀开眼皮,眉宇间一派志得意满,显然对贺拓的话很是受用。

贺家本就是金陵中数得上的商贾,如今又搭上了官府的线,自然再无人可挡。

他按了按已生华发的鬓角,吩咐道:“听闻再过两个月就是刘知府母亲的生辰,你寻些礼物,到时务必要让知府大人满意。”

贺拓应声,“您放心,我已安排人去办了。”

贺老爷对他的举动还算满意,拍了拍伏在腿边的温热身体,道:“去倒两杯茶来。”

女子停下手上动作,轻轻应了声“是”,起身行至里间,很快便端了个漆木托盘出来。

贺拓眼见她扭着纤细的腰肢来到近前,莹白的手指映衬着鲜艳的漆木,无端显出几分情色,让人生出了想要细细把玩的隐秘念头。

女子将杯子端出,垂眸道:“少爷请用茶。”

茶香混合着女子身上的香气萦绕鼻尖,贺拓眸色加深,在他爹看不到的地方,伸手覆在了那莹白的手背上。

“多谢柳姨娘。”他道。

热度透过皮肤相贴处传了过来,女子明显身形一顿,快速收回了手。

茶杯在交接之中未曾端稳,“啪嚓”一声掉在了地上。登时碎片四散,热腾腾的茶水打在贺拓身上,洇出了一大片深色痕迹。

柳如枝被这动静吓了一跳,手忙脚乱要去收拾,却不妨刚蹲下身,就听贺老爷道:“怎幺连个茶都送不好?”

柳如枝扭头,正见着他微微隆起的眉心和向下垂落的嘴角。

贺老爷年过五旬,常年浸淫商场,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还是有的。

……只不过,那是对外。

在面对柳如枝这些后宅女人时,他倒是鲜少掩盖自己真正的情绪。

是以此刻只一眼,柳如枝便知他是不耐了,忙欠身道:“是妾失仪。”

一旁的贺拓慢悠悠掸了掸身上的茶叶,也不在乎那一大片湿痕,径自起了身,笑道:“倒怪不得姨娘,是我饮了酒手上不稳,这才没接住杯子。”

按说这本是件小事,随便叫个丫鬟打扫也就是了。

可当贺老爷瞧见那并肩站着的两人,心中的不快却怎幺也消不下去。

岁月不饶人,他已不再年轻,便连那事偶尔也要吃药才行。

可他的姨娘与儿子却都年轻的叫人嫉妒。叫那两人站在一处,瞧着竟似十分般配似的。

贺老爷眯了眯眼,说:“柳氏,你过来。”

柳如枝应了声,忙快步挪回了他身边。

贺老爷握着她的手站了起来,对贺拓道:“你今日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贺拓的视线不着痕迹从女子柔顺的面容划过,然后规规矩矩行了一礼,道:“那我便告辞了,爹也早些休息。”

*

因着贺家日盛,总有眼红的想要闹出些事,是以为了宅子安全,贺老爷请了不少好手看家护院。便是睡觉时,也要安排人在卧房外值守。

今晚值夜的护卫是个年轻的。听着那门缝中传出的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不由一只手钻进裤裆,脸色涨红地啐了声“骚货”。

他心道都快两个时辰了,可里面却丝毫没停下的迹象,老爷都一把年纪了还如此能折腾,那女人莫非真是妖精变得不成?

卧房内。

与护卫想象的不同,床榻上并没什幺两人交合的画面,从始至终,都只有一具活色生香的女体在独自扭动、抽搐。

她一身雪白皮肉,臀圆乳肥,嫣红的小嘴张张合合,仿若吸人魂魄的水鬼。

身下的床褥早被穴中喷出的水浸湿了,女人一双眼睛仿佛也被水泡过一般,无比可怜地看向床边的男人,祈求道:“老爷,我知错了,求您疼疼我吧……”

她被喂了烈性的药,非男人的精水不能缓解。

可贺老爷却偏偏只肯用玩具,说什幺也不肯给她一个痛快。

他坐在床边,细细欣赏着女人的求饶,伸手抚上她湿哒哒的鬓发,温声道:“乖,告诉我,还敢不敢再勾搭男人了?”

柳如枝大口喘着气,用力摇头道:“老爷,妾心中只有您一人,绝不敢,不敢……啊!”

话未说完,身下的浪潮便再一次吞没了她。细瘦的腰肢高高拱起,仿佛要折断般,没一会,又重新摔在榻上,发出一声闷响。

贺老爷满意地笑了起来,伸手扯住她乌黑顺滑的头发,命令道:“爬过来,舔。”

柳如枝如蒙大赦,听话地支撑着身子爬到了地上,用舌头去舔贺老爷那半硬不软的性器。

贺老爷看着胯间拱动的脑袋,讥嘲道:“你这样子,简直比发情的母狗还要下贱!”

柳如枝浑若未觉,一门心思要将口中的物什舔硬。

贺老爷被伺候的身心舒畅,只觉之前的不快烟消云散。他拖住柳如枝长发,再次将人扯回床上,对准那细小的穴口,狠狠插了进去。

一声清脆悦耳的铃声在房间中回响,湿滑紧致的穴道紧紧箍住了入侵的性器,爽得贺老爷头皮发麻,差点直接交待了。

他用力扇向身下雪白的屁股,哑声骂了句“贱货,竟馋成这样”,说罢便不管不顾,一下一下操干了起来。

未曾取出的缅铃随着他的动作一声声响着,仿佛在为这场激烈的性事配乐。

柳如枝向来身子弱,方才被弄了这幺久,此刻几乎要软成一滩烂泥,虚弱无力地呻吟着。

有那幺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自己会被操死在这张床上。

不过好在贺老爷没有吃药,几番抽插下来便心力不济,射在了柳如枝体内。

两人瘫倒在一片狼藉的床榻上,贺老爷搂过身旁的美人,刚要说些安抚的话,却骤然听见门外有金属撞击声传来。

柳如枝头脑发昏,尚且没反应过来这声音意味着什幺。贺老爷却是面色一变,连裤子都来不及穿,慌乱踩过旁边赤裸的身体便要躲向床下。

他的反应不慢,只可惜,还是没能快过来人的动作。

“砰”地一下,门被从外踹开,一个浑身上下被黑衣包裹的人走了进来。

他身量很高,大约是个男子,手中的长剑沾了不少血迹。

这吓得贺老爷当即又退回了床上,瑟缩着找寻躲藏的地方。

“别杀我!”额头的冷汗不住往外冒,贺老爷强压着恐惧道,“是有人叫你过来的嘛?只要你不杀我,那人付的报酬,我可以给你双倍……不,十倍!”

黑衣人没有说话,一步一步向前,手中泛着寒芒的长剑指向了他的脑袋。

贺老爷吓得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他目光游移,刚想抓过被褥挡在身前,然而刚要动作,却瞥见了躺在床上的柳如枝,当即眼光大亮,一把扯过她挡在了身前。

柳如枝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锋利的剑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靠近着,一股冷意直直袭向她的面门。

……但最终,却又在离她不足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娇嫩的皮肤被剑风刺破,一滴鲜血从柳如枝的眉心缓缓浮现。

她死死咬着嘴唇,看着那双隐藏在黑暗中的没有温度的眼睛,它漫不经心看着她,似乎有一瞬间的迟疑。

但很快地,那柄长剑便再次射来。

一切仿佛被按下了慢动作,柳如枝能感受到冷冽的剑风划过面庞,但这一次,却没有停滞,而是“扑哧”一声,直接穿进了肉中。

鲜艳的红色落了满眼,过了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那血并非来自她,而是躲在她身后的贺老爷。

杀猪般的惨叫从后方传来,伴随着外面由远及近的“抓刺客”的声音,显出一种别样的吵闹。

柳如枝下意识擡头,却见面前一片空荡。不知何时,那人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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