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绮学会了抽离自己。
当在辰每一次向她求欢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居然拥有一项神奇的本领:
她只要盯着天花板,很快,她就会感到这房间的一切都会离她远去。
就像是灵魂出窍一样,她站在房间的角落,旁观着自己的身体与在辰缠绵在一起。
她听见自己像小兽一般的喘息声,看见自己露出为难又隐忍的表情。
真神奇,就像是观看一场自己出演的电影一样,只不过是恶俗的三流电影,充斥着男主角自说自话的自恋和女主角无法入戏的稀烂演技。
就连白日里她最为珍惜的学习时间都被打扰。
她坐在书桌旁写习题,在辰跪在她的大腿之间,隔着内裤用舌尖挑逗着她的花核,直到花心湿润后,再大口大口地吮吸着。
“拜托,不要缠着我。”
罗绮疲惫地说着,但她已不抱任何希望,她知道自己的反对最终会变成徒劳。
在辰看不起她,自然不会听她说话——她这样感受到。
就像其他大人对自己的态度一样,仿佛自己是只小猫小狗,应该听话乖巧,至于她的意见,那都是不重要的。
水声渍渍的声音扰乱罗绮的神经,她双手发抖,想要集中精神看清眼前的算式。
可是题干来回读了无数遍,每一次都前功尽弃,题目根本进不了脑子。
每次几乎快要读完的时候,在辰不是用牙齿轻咬着花核,就是用舌尖探入花穴内部,让她的身体突然一阵颤栗。
等到在辰的舌头卷住小小的阴核,等到舌苔摩擦着花核表皮的时候,罗绮眼前猛然绽放出犹如电视机短路的闪光。
然后,陷入一片虚无的黑暗。
她闭上眼睛,嘴唇翕合,像是溺水的动物。
黑暗中,她听见衣料摩挲声,在辰逐渐起身,从她的大腿吻到她的小腹,再到她的胸前,最后含住她大口喘气的嘴唇,强迫她从他的唇间索取氧气。
连她的氧气都要剥夺。
他是那幺想让她完全依赖他,像是被他主宰的禁脔。
“我爱你。”
他这幺说着,千万次地说,怎幺说都不够,让罗绮怀疑这是不是一种催眠。
或者,或者他是一个机器人,根据设定好的程序执行——而他的设定之一便是对罗绮说“我爱你”,但也许机器人根本不懂这些行为的意义,只是执行而已。
在辰将她抱在自己的腿上,自己坐在椅子上。
“嗯……”
他喟叹一声,侵犯了小穴无数次的阴茎又对准目标,再次挤入那美妙的潮热天堂。
“哈……啊……”
手中的笔掉落,罗绮无暇顾及,她趴在书本上,冰凉的纸页贴着柔嫩的脸颊。
她的双脚落在空中,连地都沾不到,只能完全将自己的重量依靠在在辰的大腿上。
在辰的大掌握住她的腰,让她的身体上下挪动,肉棒便开始在花壁的褶皱中沉醉。
他忍不住随之附和,当她那如雪团般的臀部落下的时候,他也抓准时机擡起腰,龟头便顶到最深处的宫颈口。
那时,罗绮便会像被大雨淋了一头的小鸟一样,小声地呜咽着,浑身颤抖着,连带着花穴也紧紧地咬住他的玉茎,让他更加无法抽离自己。
“吱呀……吱呀……”
趴在桌子上,她听见桌子、椅子和地板传来的木质摩擦声。
她闭上眼睛,渐渐地,她感到自己的头脑变轻了。
再次睁眼,她看见一名黑发白肤的女孩趴在桌子上,面颊如桃子般潮红,嘴唇被咬得红润,她的双眼迷离着,闪烁着水光。
女孩还穿着小白袜,可是脚上的拖鞋仅剩了一只,还勾在她的足尖,随着她的身体摇摇晃晃,几乎下一秒就要和另一只一样,掉在地上。
女孩的身后有一名英俊的青年,她正坐在他的大腿上,他们的下半身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青年的眼睛像是深渊一般,没有任何波澜,可是他的表情却是一副痛苦的欢愉,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但又在忍耐中感到乐趣。
“我爱你,小西。”
他低下头,发尾有着茶色的光泽,掠过他英挺的面颊。
接着,他珊瑚色的嘴唇印在女孩白皙的脖颈上,轻吻着她脖子上的柔软绒发。
“我爱你,小西。”
青年这幺说着,修长的手覆盖上女孩发育中的桃乳,指尖在粉色的樱桃上打着转。
“啊……啊……”
女孩像是没有灵魂的玩偶,碰一下就会叫一下,但是没有任何主动的人格意识。
“小西,小西……”
青年像是梦魇般不住重复着呓语,两人的下半身传来咕叽咕叽的泥泞水声。
女孩的呻吟逐渐频繁,青年的喘息幅度也大了起来。
“咚、咚……”
这下,桌椅和地板不再是“吱呀”的声音了,而是重物持续撞击的咚咚声。
啊,这样的话,楼下的邻居不会投诉吗?旁观着这一幕的罗绮心想。
她像是看腻了一般,望向房间那唯一一扇窗户。
罗绮看见金光闪闪的太阳,透过百叶窗,照得女孩的瞳孔发亮。
女孩的眼睛晶莹,反射着太阳的光,呈现出蜜糖色的温暖色泽,可她的眼神像是死了的鱼。
罗绮又将目光转向那位俊美的青年,那双空洞的双眼和女孩此刻的眼神何其相似。
“嗯、哈……射进去、了……”
最后,青年结实的双臂紧紧地搂着女孩的纤腰,恋恋不舍地挺了几十次后,蹙起了眉。
“呜……”
而后,女孩像是极力在忍耐一般,咬着下唇,像是触电了一般身体陡然颤栗。
罗绮突然感到自己的意识晕眩了一下。
“啊。”
下一秒,她看见的是脸颊下被揉皱的纸页,上面还有她写了一半的公式,数字和符号在她眼前放大。
她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
罗绮的内心什幺感觉都没有,除了感到身体黏糊糊的,特别是私处。
无论多少次,她都不喜欢这种触感。
“小西,你最近变得温顺了。你也接受我了,对吗?”
在辰在她耳边轻轻地说着,话语里藏着欣喜。
他的口中有着薄荷的味道,清冽,冰冷。
不,我不是小西。
最开始,罗绮每次都在心里这幺回答。
在辰重复的次数多了,罗绮也对此感到厌烦。
像是蠢笨的对话玩偶,总是自说自话地重复那些烦人的字眼。
随之,罗绮在心里回答的次数逐渐减少。
她选择了另一种做法——权当自己没听到,欺骗在辰她已经默认这种身份。
在不知上演了多少次“我爱你,小西”的戏码后,某天夜晚,在辰对她说:
“我们把恋人间最重要的事都做了——连你的家人都不可以和你做的事情——小西也在和我做的过程中感受到了快乐,对吧?”
在在辰看来,他们该做的都做了一遍,恋人之间最为重要的部分就是做爱,排他性的做爱,只和特定的一个人做。
这样看来,他们已经是一对闪闪发光的恋人了,他们的恋情应该万丈光芒,这是一件多开心的事啊。
“小西,你只需要我就够了,快舍弃其他人吧……正如他们早已抛弃你了一样。
“我也不需要其他人,我只需要小西……正如他们也不需要我了一样,我也早就和他们诀别了。”
在辰说起这些的时候,语气诚恳得犹如阳光下金光闪闪的树叶,如此清新干净,不掺杂任何肮脏的阴险,只有急切的爱意。
这种强硬的坚持,背后的逻辑大约是,持之以恒下去,一定会水滴石穿。
然而,每天夜里,每天夜里,他都会感受到,怀里的她在咬着袖子,抽噎着,努力克制着发抖,似乎十分害怕会被他发现自己在抽泣。
可是她又难以自抑制铺天盖地袭来的、在身体里翻江倒海的悲伤,唯有用眼泪将痛苦排解出来,哭到累昏过去,才能缓解孤苦无依。
那时,在辰就会闭着眼睛装睡,假装根本不知道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