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岄面对苏锦云的逼近,面颊蹭地胀红,心脏狂跳,有种被猎物捕捉住的慌乱感。
她往后倒退几步,背靠着一棵梅花树,声音微颤:“你,这是何意?”
苏锦云倾身向前,将手支撑在她背后的梅花树干,他眉梢一挑:“字面意思啊。你要修玉佩,我要一个丫鬟,这不是再好不过的交易吗?”
苏锦云越靠越近,炙热的呼吸拂过清岄的耳畔,梅花幽香萦绕鼻息,却如无形的网,将她束缚。
俊美的容颜在红艳的梅花映衬下愈发明丽,他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在欣赏她的无助和慌乱。修长的手指如灵蛇般攀上她的下颌,轻轻摩挲,启唇轻言细语道。
“你答不答应?”
清岄只觉得头脑发昏,思绪变得迟钝而混沌。她想要挣脱这种眩晕感,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动弹不得。
心底有个声音在尖叫,让她快点离开,别再被苏锦云所蛊惑。
可是另一个声音却在叫嚣,若是不答应,母亲的遗物就再也无法修复,又该如何面对母亲在天之灵?
清岄胸口憋闷得几欲窒息,最终艰难地开口,声音细若蚊呐:“我…不答应…”
“当真不愿意?”苏锦云眯起眼,声音冷得像结了冰。
清岄在他气势的威压下,语气变得微弱,话却没弱下几分:“人是活的。纵使没了这玉佩,我还有自由之身。若为玉佩卖身为奴...母亲泉下有知,只怕也要伤心叹息的。”
苏锦云听了这番话,噗嗤笑出声:“你倒是头脑清醒。”
他把玩着掌心的玉佩残片,语气微叹:“只是此玉质地上佳,若就此作废当真可惜了。”
清岄默然垂首,眼底隐约泛起水雾,声音轻颤:“玉佩虽然珍贵,但比起自由身,又算得了什幺?没了尊严,活着还有什幺意思..”
苏锦云凝视她灵秀的面容,眼底掠过一丝异样的神色。这丫头宛如一株带刺的野玫瑰,愈是挣扎,愈是吸引人去采撷。
于是,他轻声叹息:“我本意是也想帮你修好玉佩,只是我从不做赔本买卖。若要我出钱修玉,总得从你这儿讨些好处才算公平。\"
清岄心头一紧,不安地问道:\"什幺好处?\"
苏锦云道:“不过是在我府上小住一阵,充作丫鬟服侍我。权当是还了玉佩的修缮之费,如何?”
清岄迟疑着开口:“当丫鬟服侍您就行?不必签卖身契?”
“自是不用签什幺卖身契。”苏锦云眉梢微挑,“但你得侍奉我,直到我心满意足为止,你且仔细斟酌吧。”
清岄斟酌再三,觉得这个条件虽然不算完全如意,但至少给了她一个选择的余地。
“直到你满意为止,那……一年如何?”清岄试探地问道,“我还有事在身,不能在此久留。”
苏锦云闻言侧目,凝视着清岄,轻声感慨:“没想到你个弱女子,竟也敢与我讨价还价。”
“我可以应允你的条件。但倘若你中途反悔...”他倾身向前,声音压得极低,字字落得轻缓有力。
“我会索取你更重要的东西。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
清岄只觉一股寒意自脊背升起,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可是眼下,若想修复母亲的遗物,屈从于他或许已是无可奈何的选择。
“好,我答应你的条件。”清岄言辞恳切道,“请大人替我修好那块玉佩。”
苏锦云闻言,薄唇微不可察地翘起一角:“很好。”
“明日就过来服侍我。”他收起那两块碎玉,转身离去,修长的身影很快隐没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