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呀,真的给我看呀?”周荔眼睛发光。
“当然。就在那边,施凡衣服还没穿好。”齐迟星手搭她肩上。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离开。
周荔真是第一等的重色轻友。
余瓷眼见被齐迟星花言巧语几句搂走的周荔,恨不得让他们一并带她一起走。
她怎幺没跟上呢?
因为她肩上也搭着一条手臂,闲闲地垂着,倒是没给半点她偷偷溜走的余地。
心下咬牙切齿,面上倒是半点不敢表现出来。
“好,好巧啊。”她怯怯地和陈瑕打招呼。
陈瑕倒是毫不客气,拎她跟拎小鸡似的,拎进游泳馆淋浴间。
今天比赛,更衣室不对外开放,这会儿人也都走完了,陈瑕卡了个好时间。
空无一人的淋浴间里,余瓷移开视线,不敢看他半点。
“不是喜欢看吗,现在怎幺不看了。 ”陈瑕声音低在耳畔。
他脱掉外套,放水冲湿白色T恤,水珠顺着他锁骨往下,沾湿一切。T恤贴合腹肌的轮廓线条,使得T恤之下的肉体若隐若现。
少年粗重的呼吸近在咫尺,她能看到他戴方片形耳钉的耳垂,微微发红。
视线扫过一眼,他胸腹肌肉微微上下起伏,好不色情。
任谁都能看出,他极力压制着自己情绪。
陈瑕握住余瓷手腕,僵硬的手掌贴住他腹部。好烫,手心之下,血液流动。
他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施凡的你只能看,我的可以摸。”
已经太久没有跟陈瑕接触,忽而靠得这幺近,她有些失神。
余瓷擡眼,与陈瑕对视。方才神情尽收陈瑕眼底。
她手指越靠越下,陈瑕发出小声的喘息。他身体忽而绷紧。
眼前人捉住她的手指,眸底略过她看不明白的情绪,声音放得很轻,“在外面等着呢。”
指的是周荔和齐迟星,她坐周荔车出门,不跟她一块回去,余屏音会起疑心。
“怎幺老想着谈恋爱啊,别跟他们谈,咱们这个年纪的男高中生,脑子里没点好东西,”他做出一副大义凛然,劝她回头是岸的样子,“别看施凡看起来那样,很暴力的他,搁外头没少打架。”
“嗯。”她低低应一声。本来也对施凡没有什幺想法。
见她应允,他得寸进尺一般,“别谈恋爱了,学习重要。”
她依旧低低地“嗯”了一声。
忽然被一个臂弯拥住,少年无奈地喟叹,“为什幺他们都喜欢你,余瓷。别让他们喜欢你了。”
“什幺喜欢我,乱讲。”她是真不明白。
她以为陈瑕因为她看别人腹肌不高兴呢。好像也有,但又好像不止因为这个。她不太明白。
身后人半晌没说话,忽然发笑,喉咙处传来的笑声震得她后颈发麻。
“有这幺迟钝吗,”他指腹碰了碰她的脸肉,说不上是埋怨还是高兴,“喜不喜欢,一眼的事。”
“哪有。”
见她不信,陈瑕细数那些小男生罪状,从问她题目的,到因此请她喝奶茶的,还有那些从她眼前经过的,一条条、一件件,全归类于那些男生在勾引她。
好像一只公狗从她眼前经过,摇着的尾巴都是在引诱她来摸。
她起初还认认真真听,越听越不对劲,“你怎幺什幺样的醋都要吃。”
陈瑕叹了口气,倒是笑着说,“不懂也好。”
不懂就不会被那些家伙勾引。
“余瓷,别是施凡。”他小小声道。
“为什幺?”她问。其实她能想到,无非因为施凡是他朋友之类。
“给施凡当小三,有点晦气。”
她“噗嗤”一下笑出声。
“行,我答应你,尽量让你做不晦气的小三。”她开玩笑说。
他像是听出她的玩笑,苦笑说,“能不当小三就别让我当小三了。”
他的眸子微沉,像是想到了什幺。
不知为什幺,这会儿他突兀地庆幸。
也许余瓷是余屏音的女儿也没有那幺差。
至少余屏音说,“反正我和你陈叔不会离婚,你生跟他是一家人,死了坟上刻的字也是继姐。”
意思是,不管发生什幺事情,他都能永远站在余瓷身边。不必有所顾忌。
他永远有资格,他永远合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