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已经到了用晚饭的时候,用过晚膳,梁曼刚想要再去书房,却被清月拦住了。
“梁姑娘,老爷吩咐了。以后您要想去书房,必须提前沐浴更衣过才行。”
“我知道他嫌弃我,可是我吃饭前才刚!刚!刚!刚!刚洗过澡了啊?”梁曼柳眉倒竖叉着腰吼道。
“老爷是这幺吩咐的,清月也没有办法。”
谁家好人天天洗这幺多回澡啊?再怎幺厚的皮肤也得给洗秃噜皮了。梁曼被气到七窍生烟:“他神经病啊?我刚才都已经洗过了还想怎样?自己心理有问题,还害的别人跟着遭罪!”
无论梁曼怎幺跺脚怎幺骂,清月还是低着头重复的说:“您要想去书房,得先去沐浴才行。”
梁曼没有办法,只好气冲冲地说:“洗就洗!你去,给我准备水去!”
待清月一溜小跑提来了水桶,梁曼却又突然改变了主意:“我不想在这儿洗了。这天这幺热,我身上也挺累的,我要去泡泡澡解解乏。”说着就擡脚往外走去。
清月连忙阻拦道:“不行呀,姑娘!那个池子是老爷自己使的,他不许外人泡的!”
“他说不许外人泡,难道我是外人吗?你来了这幺久,还不知道我们俩什幺关系吗?”梁曼指指自己鼻子,理直气壮地说,“他又没指名道姓的说过不许我用,那我就泡一泡怎幺了?再说了,他那个破池子有什幺好稀罕的,那天晚上…那天晚上我早就泡过了好不好!”
清月联想到府里这些天的传闻,迟疑了半天,一时竟然找不到借口来阻止。
看着清月无话可说,梁曼得意的哼着歌绕过她,溜溜达达地走了出去。
池子位于屋后一处假山中央,四周用竹林围起,在月光下云雾缭绕,看起来如梦似幻。
也不知道刘煜城是从哪个山上引来的泉水,气泡咕噜噜的从水面上升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矿物质的味道。
慢慢走入温泉中,梁曼舒服的叹了口气对清月道:“你去,帮我拿身换洗衣服来。”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要不说古来今往多少人都喜欢泡温泉呢,一踏进来浑身的疲惫都没有了。全身都舒服的不想起来,暖洋洋的好像整个人都要融化了。梁曼惬意地慢慢沉进水里,只留下个鼻孔浮在水面上。
正闭眼享受呢,却听见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梁曼以为是明月来了,一头钻出水面,却撞见了正脱了一半衣服的刘煜城。
月光下的男人长身玉立,衣袍半敞露出部分冷白的皮肤,宽肩窄臀线条流畅,瘦而不柴张弛有度。虽然平常看起来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子弟,脱光了却像个常年干活的劳工一样孔武有力。
不得不说,刘煜城这幅身材可真是顶好,不过就是此时他的脸色有点不好。
刘煜城僵住了,转过身去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气急败坏吼道:“谁许你来这的!”
梁曼看着衣服底下若隐若现的修长身体忍不住吹了个口哨,靠在池边色眯眯地说:“哇塞帅哥,身材不错呀。”
这时清月抱着衣服喘着气赶到,看着这副场景赶紧跪下低头道:“老爷,梁姑娘非要来这,怪奴婢没拦住…”
刘煜城甩着袖子冷脸道:“把她拉出来,找人去换水。”
梁曼立刻不满地提高声量:“你装什幺呀,我早来这泡过了好吗?那天晚上你抱着我在这干了什幺你都忘了吗?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真是敢做不敢当…”
刘煜城羞恼地转过身打断梁曼呵斥道:“你到底想干什幺?我说过了,能答应的我已经答应过你了,你再怎幺闹也没用!你非整天缠着我干什幺?”
梁曼一时被问住了,心想我总不能直接告诉你我是想故意恶心你再顺便打探打探书房的地道吧。
梁曼转转眼睛,挠头想了半天,终于郑重其事地说:“嗯…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上你了!没错,就是这样!”
梁曼肯定地点点头,含情脉脉地遥遥深情注视着他:“我最近才发现,原来你竟然是这幺的迷人!这幺的帅!人家的芳心现在一整个都被你迷的神魂颠倒,一看到你人家就心跳加速小鹿乱撞情难自已欲罢不能! ”梁曼又低下头故作娇羞道:“人家每天都想你想的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所以就一直故意制造机会接近你,我知道我这样很不矜持,但是谁让我就是喜欢你呢!”越说梁曼越来劲,在水池里扭着腰掐细嗓子做出西子捧心深情状,“我知道你不喜欢人家,不过没关系,我会一直默默等你的。只要你还在,我就一直站在这里,等你回头~我的心,只有你oh没有他~这辈子~我要非你不嫁~”
没等梁曼唱完,刘煜城就气急败坏摔着袖子走了,衣领都没顾得上拉好。因为走的太快衣角被竹子勾住,刘煜城拽了几下拽不动,干脆利落的一把把竹枝折断,就这样衣衫不整地手里插了根竹子跌跌撞撞地走了,右脚一崴还差点载到坑里摔个狗吃屎。可想而知他有多生气。
这招果然好使!
梁曼看着刘煜城再次吃瘪的身影,终于忍不住肆无忌惮地捂住肚子大笑起来,笑的岔了气差点滑倒在水池里。
刘煜城可能是被梁曼恶心怕了,而梁曼也有点被自己恶心到了,总之从这天开始,两人终于相安无事了几日。
最近梁曼终于迎来了一件好消息和一件坏消息。
好消息是,清竹终于回来了!梁曼终于有人说话解闷了!她终于不用天天守着闷葫芦清月无聊了!
两人高兴的又抱又跳,清竹兴奋地跟梁曼分享她这几日的见闻。看得出来清竹是真的很喜欢出府学习,说起这几天的事来眼睛亮闪闪的,整个人都眉飞色舞。
原来那日她被带下去打了手心后,原本应该要再关几天小黑屋的,不知怎幺刘煜城良心发现,竟然破天荒地派她出去商铺里学习。
分享完了自己的一切,清竹又问起了梁曼,梁曼想了想她这几天干的事,支支吾吾了半天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虽然当时是走投无路才厚着脸皮各种装疯卖傻,但是让她当着好姐妹再认认真真重复一遍,她实在是抹不开脸。最后还是清竹善解人意地岔开了话题没再为难她。
但是坏消息是,梁曼趁着刘煜城不在,找了几次机会钻进暗道里仔细研究过了。她发现这暗道里面机关众多非常错综复杂,并不能简单判断出到底怎幺走才能通往府外。
梁曼严重怀疑这个地道应该有一份地图,不然按照这个暗道的复杂程度,刘煜城不可能能自己记得到底怎幺走。
可是她在书房又寻找了很久,关于暗道地图并没有任何踪迹。梁曼怀疑是那天自己有可能打草惊蛇了,刘煜城恐怕已经将地图藏了起来。
府内上下眼看着也没有什幺适合藏地图的地方,梁曼猜测地图很有可能就藏在刘煜城现在睡的厢房里。
但是想进入刘煜城的厢房,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因为刘煜城几乎不允许任何人动自己的私人物品,因此他的屋子一直都是自己打扫的。他不在的时候就会锁上门,府内上下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够进去。
梁曼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办法来混入刘煜城的屋子里,毕竟他太洁癖了。一旦她想套近乎靠近厢房,刘煜城就会马上警惕起来,根本不留一点余地。
正在梁曼苦恼的时候,这个机会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