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祈安虽然伤了肋骨,可是却觉得意外开心。
平日里虞听晚总是冷冷的,淡淡的,少有可爱的一面,非要自己去逗逗她,她才会有几分娇憨可爱。
可自打自己受伤后,她总会主动过来,他第一次吃到了虞听晚喂的饭菜,还第一次被她擦拭身体。
她如今总会带笑,虽然也是不怎幺说话,可是很明显,她比起以前似乎总是压着心事一般沉默。如今开朗了许多。
他不知道为何,可是也开心了不少。
她不看书写字,反而从外面找了一些小玩意给他玩。
王祈安喜出望外,却又觉得缺了什幺。虞听晚不爱玩,因而只是他一人玩。美人在侧,岂不浪费?
王祈安就抛弃了小玩意,精心挑选了几本书来同虞听晚一同翻阅。其中一本是春宫图。
明知道是王祈安调皮,看得虞听晚面红耳赤还陪着他胡闹,一本正经地看了下去。
王祈安以为之后的生活也会如此。可是有一日,他盼了一天没盼到虞听晚过来,而是等到了一个噩耗。
虞听晚要被父亲乱棍打死。
王祈安身体好了不少,却也不能跑动,可他顾不得这些,飞驰过去。到的时候,虞听晚已经和她的丫鬟晕倒在了地上,地上那滩血渍格外灼眼。
王祈安想也不想,便要抱走,被管家拦住。
这是侯爷下的命令,谁也不能乱来。
母亲的声音洪亮而急切,从屋内传到屋外,“侯爷,不可啊,虞听晚怀里身孕,再打下去就会一尸两命的。这可是安儿的第一个孩子啊。“
“她不过是一个侍妾,孩子流了便流了,来日,安儿娶了妻子,自然有她的妻子来生育。“
很明显,母亲极其劝阻父亲不要打死虞听晚,但是父亲不为所动。
可在这样等待下去,晚儿怕是要死了。
王祈安不顾一切,拦腰抱起虞听晚,感觉到怀里的人越发没了生息,焦灼地吩咐下人火速传大夫过来。
下人怯懦道,“少爷,侯爷他……“
王祈安恼怒了,“快去,有什幺事我一律承担,你们如果再不快点,晚儿死了,我就杀了你们。“
下人一听,不敢懈怠,立即跑了出去。
王祈安抱着虞听晚回了她的卧房,赶忙用棉被包裹着她,手心一片殷红让他越发急躁。
门外迟迟不见大夫前来,王祈安急得恨不得自己冲出去。
可自己知道自己不会找大夫,并且自己也知道,府上没有一个人在乎虞听晚的,只要自己离开虞听晚,指不定下一秒就被父亲打死了。
忽然,门口出现了一个娇艳女人,带了一个拿着箱子的大夫前来救治虞听晚。
那女人竟是大哥之前极其疼爱的妾侍。
王祈安来不及多想,焦急地看着救治的情况。
好在大夫来的及时,虞听晚没有生命之危了。
大夫起身要走之时,看了眼王祈安,问,“世子毫无唇色,胸口还有血渍,是伤口裂开了吗?“
王祈安低头,衣襟下已经渗出了大块血红血渍,不知是他冲过来的时候还是抱虞听晚回来的时候,伤口裂开了,而自己毫无感觉。
如今一提,才觉心口撕裂般疼痛开来。
大夫赶忙为他包扎伤口。
夫人赶来,非要王祈安回去休息,他不肯,夫人便威胁道,“你父亲已经愿意保下这个孩子了,你如若再如此,我便不保虞听晚和孩子了。”
王祈安只好点头答应。
等伤口好了些许,他迫不及待地来看虞听晚,她已经醒来,可那紧蹙眉头和苍白血色无不在告知他,她极其脆弱了。
哥哥早就和自己说了,当初马场上是虞听晚自己要寻死才会如此,可他不相信。
不曾想,虞听晚却亲自对着父亲承认了,甚至还要认下自己害了王祈安,很明显,她想死。
可为什幺?
他们不是玩的很开心吗?为什幺非要去死?
他忍不住问她。得到的结果竟然是想要远离他。
王祈安一时说不出话。
他自问二人相处极好,甚至算是十分愉悦,他每每回忆起来,都觉得二人每一次相处有十分开心,而他也不曾亏待过她,为什幺?
虞听晚回答道,“你从来都不知道,我不喜欢去花楼,不喜欢去斗蛐蛐,不喜欢上街,也不喜欢去马场。我不说是因为你喜欢,而我左右不了我同你说想要去马场,只是因为我想寻死还不想让你知道的愚蠢行为。”
王祈安早早便从大哥那里听说过,可他从来都不信。
“为什幺?到底为什幺?你要这样作贱自己?就为了离开我吗?”
“对。”虞听晚斩钉截铁道。
即使是再不要面子的人都会因此而气愤,更何况是向来极其要面子的王祈安。
“好好好,那就如你所愿。”王祈安直接撂下狠话,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