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郎翻身把官升

看完花灯展,他们便驶向回宫的方向了。

直到马车顺利抵达宫门口,嫦青一众人才放下心来。

毕竟主子只要玩的开心就好了,他们虽也能陪主子放松心情,但更多的是要照顾主子的安危状况。

此时已经是亥时了,一路上有些颠颠簸簸,裴元熙的脑袋早就偏在一侧,垫在嫦青的肩膀上昏昏欲睡,手里还抓着那只狐狸面具。

马儿长吁一声,已经到了潜心宫门口。

“陛下,到了。”

侍女轻缓的声音传来,裴元熙睁开沉重的双眼,一时不察,狐狸面具从手中滑落下去。

啪得一声落在脚边。

这才让她的意识逐渐回笼。

女子弯腰捡起面具,看着上面的笑面狐狸,一下子又让她联想到那萍水相逢的陌生男子。

“陛下,这些花灯可要带回潜心宫?”嫦青指着车上摆放的四五只精致的油纸灯。

裴元熙嘴角勾了勾,她点了点头,“带回去,在书架上腾个位置放着。”

那是观灯时,几个小少年郎跑来送给她的。

如果没认错的话,应当还有在摊子前匆匆一瞥的那几个。

胆子倒是大......既生涩又热情地给自己择妻吗?

嫦青点了点头,看主子一脸淡定的样子,她反倒还颇为顾虑,“陛下,这些放在书房将来若被皇夫看见,会不会让小主们多想......”

被这幺一提醒,女子似乎才想到还有这幺一层关系。

她耸了耸肩,“这些油纸灯做工精巧,一定也花了他们不少心思,弃之可惜,便当是子民对我的爱戴了。”

毕竟她没办法回馈他们,留下他们的心意也无可厚非。

“那这个可是要送去哪个主子的宫里吗?”嫦青端着锦盒问道。

是同心结。

裴元熙垂下眸子,抿了抿唇,“先放我宫里,以后再说。”

——

这才五月份,距离上次选秀不过才三个月的时间。

许是皇帝在后宫的宠幸情况已经暗暗透露到某些大臣的耳中,便像宗太后说的那样,又有人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颜皇后失势,宗贵君禁闭,让颜丞相和宗太保这一对见了面分外眼红的政敌都开始同病相怜起来。

若是两人都各有优势,那便少不了发生口角和摩擦;若是有一方隐隐得势,那更是单方面的打压。

可是如今两人在朝廷上都异常沉默起来,已经许久没有在一众人面前发生过吵架的情况,都老老实实地履行臣职,不多说一句话。

皇帝并没有察觉到臣子们之间的暗流涌动,或许说,只是不在意。

只是今日又开始有不长眼的臣子劝诫皇帝多多关心子嗣大业。

自然是那些个流离于颜宗两派的中立派,多是御史大夫,他们向来说话直接,也鲜少考虑天子感受,从来都是说话讨嫌的。

一个人说话,龙椅上的女子听了便也只是微微皱眉。

但有一个人,便有第二、三个,甚至有其他臣子开始暗示着想要往后宫塞人。

“陛下,臣以为后宫宜多多益善,才好开枝散叶......”

“陛下,后宫忌专宠,宜雨露均沾......”

臣子在下面叽叽喳喳,自以为看明白了皇帝不喜欢宠幸大族公子,便觉着自己就有机会塞人了。

实则女子不耐烦地点着手指,在一一观察着下面这些人的态度。

“肃静!”嫦青见自己主子皱眉,她立马大声道。

待其他人逐渐静下来,裴元熙才擡了擡头。

朝堂上响起女子不算太大的声音,但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看来是最近朝廷的事太少了,才让各位爱卿如此有闲心关心起我的房事来。”

殿里一众人埋着头,鸦雀无声。

裴元熙眼神一凛,“袁侍郎,我记得你的亲儿才及金钗之年,就迫不及待想当我的亲家了?”

“范主事尚未育子,又是在替谁说话呢?”

女子一个个点了过去,那些被点到的人羞耻地恨不能把脸贴地上,或许她们仗着自己人多,皇帝便不会跟她们计较,却没想到皇帝居然如此直言不讳地说出来。

皇帝冷笑一声,“不要以为进了后宫就是什幺了不得的事,家里调教得不好,便一个个留给我教?等什幺时候,也能让我在外面听到你们之中,哪个人做出了什幺了不得的功绩,再给我站直了腰板向我提建议。”

女子还在说时,宗太保便觉得自己的老脸被无情拍了一掌,羞红了脸面不敢看皇帝的眼睛。

当然这时并没有多少人去嘲笑宗太保的难堪,个个都被皇帝的言语中伤,仿佛都被贴上了无能又话多的标签。

皇帝说完,坐在上面沉默着,似乎是在思索着什幺事。

殿里就这样死寂着,也没人敢出声打扰皇帝的思绪。

女子确实是在想一件事,尤其是看到下面一众久浸官场的老臣,她日日瞧着总觉得不爽快,不是勾心斗角,就是趋炎附势,还总爱端架子向她提劳什子的建议。

也该提携提携新人了,最好是能干又话少的......

“何尚书。”

“臣在。”

“工部最近做得不错,尤其是京城潞河那一块的河流工程,百姓的反响很是积极,是何人在负责?”

皇帝眼神轻飘飘地看过来,何尚书很快就得到了意会。

她清了清嗓子,正气十足的声音传到每一位臣子耳中:“回陛下,潞河区只是工部负责的一个微小的板块,目前一直交由工部周员外郎负责。”

周员外郎?

其他臣子听了,开始交头接耳。

“好,周员外所作之劳甚得我心,何尚书回去可要好好传达我的意思。”

皇帝的意思是要她提拔周善千?

何尚书想明白后没有丝毫犹豫,立马笑着回了女子的话,“是。”

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插话,许多人的脸上又开始呈现不同的色彩。

这周善千莫非是有什幺紫运在身不成?竟还能再次跳出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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