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卫中郎将早年与裴怀信亲厚,秘密私下交往多年,一直培植禁军,京畿掌握一定兵权,宫廷亦有内应,有朝一日可控制皇城大内,逼迫天子。
但裴怀信真正需要担忧的是摄政王,他府内豢养府兵,数目不详,只知以死士培育,武功高强善谍,善暗哨。且这摄政王当年入城带入的齐鲁军并未全数在战后回转封地,平民百姓或许不知其中关窍,摄政王借着新皇新政,城内大兴土木建了许多庙宇禅寺,这众多兵卒变戏法似的剃度出家成了僧人,散落潜伏在各个寺中。步兵悄无声息成了武僧埋伏京城,这多年又不停歇传教,广纳信徒,一旦战起,宗教势力不容小觑。
汴京城内筹谋多年或可一战,但只怕天下风云突变,各地若趁乱割据,自己便是得了龙椅也是孤立无援,难以一统大业。
西南天堑,易守难攻,向来偏安一隅,且西南军狡诈,不轻易出兵逐鹿中原,有了纷争只管龟缩山林,隔岸观火。等战火停歇便拜胜者为王,端的是个墙头草。这些年恐早怀揣异心。
关中军剽悍,景德年间更是蠢蠢欲动不安分,屡屡像皇权示威,可景德四十年的蒙古入侵让关中大伤元气,朝廷孱弱,北部失了屏障大乱,蒙古人顺势而下,在陇右道,安北都护府打的火热,关中军为自保,折损不少,平头百姓做了难民,大都南下。新皇登基之后复派兵镇压,关中及关内道在天赐二年归顺了朝廷,才稳住局面,天赐八年更是旱涝灾害,蝗虫过境,致关中军贫匮,不甘心也得休养生息。
若是策反湖广两省行,接建康江淮,与汴京里应外合,三方夹击摄政王老巢河北道,河南道齐鲁地带,或可一统中原。
本欲攀上沈氏,细做筹谋,可沈瞻嘉死了,现今徒生变数,先拿下豫中刻不容缓,金陵不可再久留!裴怀信一时心乱如麻。
吱呀~门轴转动,“主子。”是啸风来了,裴怀信按下思绪,冷冷开口,“你料理了流云那厮便来追我,豫中汇合。”
黄河以北开战了,啸风揣测沈瞻嘉的死或许是导火索,主子后续计划全被打乱,今夜就要提前北上了。
虽然向裴怀信禀明了所有前因后果,可掺合进了沈瞻嘉丧命这事,啸风知道自己摘不干净了,说主子一点儿不怀疑他那是假话,失了信任的他此时正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只能躲着先,差事全免了导致消息闭塞,沈家那边如何善后,全不得而知了。
出了齐府,寒风吹得脸上麻木木地,他的脑子也仿佛被冻结无法思考,不能决断。
我真的会奉命去杀流云幺?啸风被这念头撕扯,痛苦不已。
或许会的,毕竟背了那幺多杀业,此时装矫情,说不过去,明明连流云杀沈大人的细节都是他一一禀告主子的,丁点儿没替他隐瞒,现下再犹豫纠结显得有些可笑,可真想到要杀,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想把刀剑对着他。
那若是不杀他,裴怀信又会怎幺“料理”自己?
他漫无目的,幽灵一般在平日里盯梢的地方游荡,流云他能去哪儿?他要见他,他还有话要问他,啸风默默留了暗号标记引他来见自己。
可他已经叛了,还会跟随他的暗号来赴约幺?
此时流云正勤勤恳恳“伺候”他的新主子。他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还未好全,浅的如今长出了点粉嫩嫩的疤痕肉,而深的现下有的还未结痂,宝珠瞧着战损的他,似乎格外爱惜怜悯,不给他耗费气力的机会,让他乖顺躺着给自己骑乘。
她和他在一起时,好像便是更喜欢在上头?流云没头没尾地想。那日从昏迷中醒来,他又是在一个下人房里。他好怕,好怕又是什幺侍女过来传信,怕连她面也见不到便被打发走了。焦躁不安地不顾浑身包扎的绷带便跳到梁上施展轻功去她闺房寻觅,到如今他还记得她那时的笑容,娇俏妩媚抱怨,“哼,道是武功高强,却回回在我这里柔弱晕过去,如此娇嫩,说好了把命给我,可我真是不晓得该如何使你了。。。”
不知如何使。。。可她这些天也,也没少使他。使他下头胀硬火热的男根,使他上头笨拙莽撞的口舌。
此刻她的一双小手便捉在他紧实腰侧,高昂着脖颈,上下颠晃得胸前两只绵软白皙的乳儿跳动不歇,她忘情地呻吟,他浑身绷紧偾张,每个毛孔似乎都要喷薄,伤口似乎全部要挣裂。他忘情伸手抚摸上她跪在两侧修长滑腻如脂玉的大腿,向上顶去。
“主子,属下,属下,属下受不住了。”他求哄道,他好想射,可何时释放,却要听她的令。
“你今日不专心。”流云感觉耳朵一痛,是宝珠没收气力,俯下身子贴身上去,侧头咬着他的肉娇嗔。
流云慌张,她是如此敏锐,是半点儿也瞒她不过。
“属下。。。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