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玥一路流着眼泪回了家。
她回到店面时,门口罕见地挂了一个“CLOSED”。她只得绕到屋子后方,从花园进屋。
屋内一片静悄悄,李光玥试探地喊了两声“大哥”,没有回应。大概是不舒服在休息?她如是想。然而一阵突如其来的心慌让她晃了一晃,不得不扶着墙壁才站稳。
李光玥事后回想时还是会感到后怕。她原以为是因为自己情绪大起大落导致了低血糖,打算先找些甜食;她又鬼使神差般地想到郑皓霖,想问问郑皓霖要不要一起吃饭。于是她噔噔噔地冲上二楼。
郑皓霖的卧室门是开着的,chichi趴在卧室地板上睡觉——这只精力旺盛的伯恩山犬竟然反常地在这个点睡觉。她再喊了一声”大哥“,跨过趴在门口处的大狗进了卧室。卧室收拾得整整齐齐,不见人影。
李光玥疑惑地皱了皱眉,敲了敲紧闭的浴室门,无人应答。心慌的感觉更甚,她感觉自己的手抖得像筛糠,于是转身打算下楼找点东西先垫肚子。
然而,郑世霖给她发了一条消息,内容是我准备起飞了云云。李光玥仍然在气头上,扫了一眼信息就把手机放回了口袋。
一念间,她再次想到郑皓霖,想到他令人心碎的笑容。
李光玥犹豫地再次折返回去。这一次,她拧开了浴室门:“大哥…啊——!!”
浴室里的场景吓得她尖叫一声——郑皓霖穿戴整齐,泡在浴缸中。热气氤氲,流出来的血几乎要把整个浴缸里的水都染红。她手忙脚乱地勉强把郑皓霖从浴缸里拖出来,差点滑倒;又四处找东西为他包扎,毛巾,不够大;浴巾,挂在一旁的衣服……找到什幺先用什幺;接着打急救电话,李光玥磕磕巴巴地描述了现状,急得她讲了好几句中文。幸好接线员应该从她混乱的话语中接收到了地址和不断重复的”suicide“,救护车如她所愿赶来。
直到看见医生帮郑皓霖做了简单处理将他擡上救护车,李光玥才松了口气。
她随车到了医院,又帮郑皓霖办完了杂七杂八的手续。郑皓霖闭着眼睛在床上吊水,她突然感到一阵疲惫,精疲力尽地瘫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接着,李光玥捂着脸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