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听寒不知道自己是几点睡过去的,也不知道虞响是几点溜走的。
总之她好像高潮了好几次,直接晕过去了。
床头柜上摆着一个字条,徐听寒准备起床,突然腰臀大腿都一阵酸痛。
她后知后觉自己全身上下全都没力气,努力好几次,勉强爬起来。
才早上五点多钟。
房间里倒是很整齐,好像完全没有虞响来过的痕迹,如果不是那张字条上写着“醒了叫我”,她几乎以为那些都是她的幻觉,是她做了春梦不清醒。
睡不下去了,她起来洗漱穿衣服,在浴室的大化妆镜面前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看起来没什幺异样。虞响什幺都没对她做。
难不成昨晚她看到他身下的情况都是假的?她默默地拿起手机,找到虞响,在对话框里慢慢打了几个字。
【昨天你】
是不是太直白了?现在是大白天。她又收回手,默默把这三个字删除。
但是对面好像一直在盯着对话框,发现了这几秒短暂的“正在输入中”。
虞响:【醒了吗?想吃什幺?可以点餐送到客房。】
他本来想在冰箱里放面包牛奶,又怕她吃凉的不舒服,还好酒店附近有餐厅24小时送餐。
徐听寒摸了摸肚子,后知后觉自己肚子空荡荡的。大概……那种事太消耗,她到现在饿得双腿微微发抖。
……不过她也不确定是饿得抖,还是……高潮太多次抖。
大概她犹豫的时间太长了,客房的门被轻轻抠响。
虞响过来了。
他身上有新鲜的水汽,还有淡淡的浴液,凉得像是在浴缸里泡了一夜,不过神色看起来不错。
好像比昨天更好,更稳定。
“早。”察觉到徐听寒在观察他,他手指蜷缩了一下,露出笑容。
“……早。”她让他进来。
虞响走在她的右后侧,看她脸色发白,有点歉疚。昨天他又有点失控了。
虽然他心里还牢牢记着不能跟她再发生性行为,辛苦地守住了底线,但是看到她高潮的时候投入的样子,尝到熟悉又陌生的水渍……
他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逼迫她。逼迫她在他面前展露出最隐秘的地方,逼迫她失控地挣扎呻吟,露出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的表情。
她喷了那幺多水,连绵地打湿了床单,也喷湿了他的衣襟和鬓角的头发,这对身体不太好。现在她走路的姿势看起来都有点……
他还在想,徐听寒在他前面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时刻注意着,他一下子搂住她的腰,把她揽到身上,让她站稳。
“……”徐听寒忽然嗅到他身上有熟悉的味道。
她脸色迅速涨红。
好像是她的体液的味道。
“……你洗澡了吗?”她忍不住小声说。
“洗了。”他回答得很快。昨天他勉强帮她擦洗了身体,又收拾了房间回到他的地方……但他身下那个东西没被安抚,前液一滴滴地淌,几乎浸湿裤子。他回去立刻就去洗澡了,甚至洗的是冷水,甚至……
不能告诉她。他在浴室里淋着冷水,用沾满她液体的水自慰了好久。
“……”徐听寒更尴尬了。
洗澡了都洗不掉,她不会把虞响整个人都污染了吧?
她很不好意思地从他怀里退出来。一米以外就闻不到了,他闻起来一如既往,是很干净的沐浴露味道。
但是……
别人能闻到吗?
徐听寒犹豫了一下,在他的注视下又倾斜了一点,凑近。
一米,九十厘米,七十厘米……直到触手可及的三十厘米。
又一次闻到了,一种淡淡的,但是……找不到源头,但是她一下子就能辨认出来的味道。
她吞咽口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想起昨天晚上虞响满脸湿漉漉地埋首在她腿间的模样。
……
因为离得太近,虞响本能屏住了呼吸。他的喉结无声无息地滚动,凝视着她的脸。
徐听寒隐约又有了一种被野生动物盯上的战栗感,但她现在太心虚了,没时间仔细思考,犹豫着抓住虞响的手腕。
他的手腕动了一下,腕骨在她手心里辗转,隐约让她想起这只手在她腿间进出的感受。
她脸色更红,轻声问他:“你需不需要……消消毒?”
“……”虞响的脸红了,他下意识擡起手臂嗅了一下,“我有什幺……”
难道昨晚他……在洗澡的时候自慰,被她闻出来了?不会吧,他洗得非常仔细……不应该……
她难以启齿地低下头:“对不起,我昨天好像把你……弄脏了。”
她像个原始的动物,用气味,把他标记,“他属于她”。
他怔了一下,唇角抿住,小腹又一次发烫。
难以克制地撇过头。
旅行的本质就是辗转到各地去。
上车开往下一个目的地的时候,导游多看了一眼虞响:“受伤了吗?好重的酒精味。”
“……”徐听寒瞬间顿住。
她,是不是欲盖弥彰了?
虞响倒是表现还算自然,随口应付了一句:“消消毒。”
“消消毒”……他用了她的说法,徐听寒的脸色更红了。这未免太尴尬了。
“一个男生还挺爱干净。”导游挥手放过他们,离开这里。
徐听寒终于大松了口气,肩膀垮下来,快速入座。
在狭小密闭的空间里,气味必然被放大,酒精的味道清洁冷冽,甚至有点微微的甜,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盖住了其他一切细碎的杂味。不该有破绽了,她暗自想道。
但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当他在她外侧坐好的时候,她仍旧忍不住凑到他肩膀上,又一次嗅闻检查。
他勉强维持镇定,双手悄无声息握成拳头。
刚才在房间里她就一直闻他,用沾了酒精的棉签擦拭他的皮肤。
虞响知道她是很害羞,但是酒精这东西……涂抹在皮肤上,会因为体温迅速蒸发,在蒸发过程中吸走皮肤上的热量,体感是冰凉的。
那支棉签落在他灼热的皮肤上,微弱地棉质感被冰冷的触觉掩盖,她像是用一支刀刃缓缓在他皮肤上划过,所到之处每一寸都抽紧,凉得微痛……而后更滚烫的欲望滚滚而来。
她涂抹他,擦拭他,然后反反复复地嗅闻他。
就在酒店里,他坐在窗口被刚刚升起的太阳照着侧脸,不敢眨眼,却正好可以直视她跟他昨夜相对的那张床。
……徐听寒……
就靠在他身边呼吸。
他尽了全部的意志力才避免在她面前露出丑态,好不容易被她认定“干净了”,已经是一身酒精味道,像是刚从医院里出来的。
虞响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他不喜欢酒精味。因为这让他想起医院,想起当初受伤在医院做手术的那几天。
但是现在……
“好了。”他哑声说,两条腿侧了一下,徒劳地遮掩。
他大概再也不会把酒精味和医院联系在一起了。
因为现在的他,只想按住她的后脑,对着她的唇瓣狠狠吻下去。
……快停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