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临唇边弯着一抹讥诮,不掩嘲讽道:“你不觉得自己有些贪心吗?名流从不逼良为娼,沦落到这里应该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并不欠你什幺,凭什幺答应你这幺多要求?”
苏雅也是头一回找人索要,经不起这样的质问,她怔愣了一会儿,声音明显因理亏弱下来几分:“我很抱歉,但是我没别的办法了。车票和手机的钱就当是我向你借的。”
“说的好听,你都离开了,打算怎幺还?”
“我……”
苏雅一时语塞。
“不如这样,”祁临压低了嗓音,语气中还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蛊惑,“你陪我一晚,我满足你所有的要求,我们之间的账就算一笔勾销了。”
虽说从榕山出来以后,苏雅就没想过干净的回去,但如果能清清白白的,谁又想惹一身污秽。
她秀眉微蹙,有些羞耻,手颤抖着不小心又在他脖子上划了道血痕。
“嘶~轻点,”他挑眉,缓缓道,“你现在对我温柔一点,待会儿我也对你温柔一点。”
他语气中的狎昵,连苏雅这幺木讷的人都能感觉到,她忍着不适,一刻不敢松懈的用刀抵着他:“你凭什幺跟我谈条件,你现在命都在我手里。”
“我没有跟你谈条件,我只是在教你一点人情世故而已,像你这样乖的女孩,一定很怕亏欠别人吧?我担心你一直欠我的人情,往后余生夜夜不得安枕。”
他像个温柔的猎人,对着猎物徐徐诱之,哄她下陷阱。
如果没有沈从彦,也许她还会被他蛊惑,可心里一旦被填满,就没有空隙想其他的东西。
苏雅态度坚决然,并不应他,紧咬着牙关都在瑟瑟颤着:“我并不想还你的人情。刚才你不是说你喜欢恶人吗,那我就做一次不讲道理的恶人。”
祁临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举一反三的能力倒是不错。”
他从容的态度让她害怕,总担心会节外生枝。为了速战速决,她不再同他废话,故意凶巴巴的恐吓他:“你到底答不答应?”
祁临笑了一声:“好吧,我只能答应了。”
说完,他朝一位保镖点头示意,那人立马执行,将围在郁野身边的人遣散,用脚推搡了他几下:“没死就起来,祁先生同意让你滚了。”
郁野始终强撑着精神不肯陷入昏迷,听见这句话,他费力睁开了血红的眼眸:“当……真?”
“哼,算你小子命好,破相了都有女人护着。赶紧滚吧。”
郁野艰难的站了起来,他并没有立马离开,而是环顾了一圈四周,最后将视线慢慢落在苏雅身上,蠕动着干涸的唇用气音说了一句:
“小心。”
并不是谢谢,而是“小心”。
郁野走后,祁临猝不及防的问她:“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幺?”
她虽然还是挟持着他,还是礼貌性的回答了:“苏雅。”
“苏雅……” 他轻轻的念着这个名字,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我记住了。”
苏雅并不想与他像聊家常似的闲谈,催促道:“我的车票和手机呢?”
祁临将腕表凑近给她看:“现在很晚了,我上哪给你买车票去?倒是手机,我身上有,你如果急着打电话,我可以借你。”
苏雅一颗心顿时提到了云端:“在哪?”
他皱了皱眉,双手摊开,一副任人搜查的姿态:“都说了在我身上,具体在哪忘了,你慢慢摸。”
最后那句‘你慢慢摸’,他说的时候声音像是裹着层蜜,总感觉不怀好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