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考的那一天,终于来到。
陪女孩考试的,当然是爸爸。
女孩在艺考生的队列中,并不显眼。他们盘着头,穿着清一色的大袜和练功鞋,等待在教室外面,气氛沉闷。
最后一个科目,是命题即兴表演,也是同学们最焦虑的对象,来这里的基本功都是从小练起,这段时间的练功,更是没有回功的机会,舞蹈片段也练了几个月,每个点老师都卡的很死,身体的平衡印在脑子里,而即兴表演,是最难准备的。
这两个月,主人也教了女孩很多应考的手段,一些万金油的动作……先根据音色做动作,然后再捕捉音乐里的节奏,转换为运动的形式……实在不行,背下来一套舞,然后略作修改……陈述理念时更是要结合艺术史上的大词,同时也要说起这段舞体现自身对舞蹈本身的追求史……等等等等……
等站到几个老师面前时,女孩有些愣了神。
“标题是,蛇与鹰。”女孩只有很短的时间审题……
不,这个标题太复杂了,女孩好紧张,脚上的汗水粘住了袜子,他们都看着自己,音乐老师拿出一盘卡带,在这里使用的还是相当古老的手段。
音乐响起来,女孩先不想那幺多,摆出训练过很多次的虚假笑容,跟着音乐垫两步脚,来两个大射燕跳,然后一个点翻……卡点,卡点,注意卡点,技巧,把技巧做完,没有老师真觉得你能编出什幺像样的舞来,主人的声音想起,主人也算是个合格的舞蹈老师吧……
不对,女孩感觉,自己想跳。
想跳到要疯了,她必须跳出自己的舞。
她抱住自己的身体,跟随一个大节拍,重新跃出,接下来,她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跳,音乐本身具有的内核她已经领会,舞蹈的技巧,她也全部知悉,一个又一个完美的动作在她脑海中呈现。鹰咬住了蛇,但蛇缠住了鹰,这是电光火石的一闪那,片刻后输赢就会分晓。蛇和鹰的身体构造,动作模式,全部冲入她的脑海,她需要进入,进入蛇与鹰的世界。她的身体调动起来,轻松地进入那些动作,因为动作自身的流畅和合理,而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她胆子大起来,开始上难度,但是那些太过要求软度和控制力的部分,在这个舞蹈的整体中,变得简单顺滑,她沉醉在音乐和舞蹈最原本的快乐中,脸上的笑,也开始变化,变得发自真心。
能跳舞,真好啊。能跳这支舞,太好了。
舞蹈完成,一个老师带头鼓掌,这倒是例行公事。老师们好奇地看着女孩,女孩兴奋地喘息着,回答老师们的问题。其实女孩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幺,她喜欢跳舞,尽管那是爸妈逼她做的,她现在很享受,她比任何人都爱舞蹈,因为她的身体,卡死在教室的桌椅里,被压在主人和男神身下,被妈妈的训斥按在房间里,她需要伸展开来,触碰最遥远的地方。
“你是哪个来的?”一个圈内相当有名的先生问。
这个问题显然越界了,女孩如实报出自己学校的名字。
先生随意地点点头:“准备报哪里?”
女孩依旧如实报告。其他老师们显然觉得太过分了,都一脸的不悦。
“嗯,很好,我就是想问问。”先生说,“35号,可以上了。”
就算女孩再迟钝,也知道,自己没搞砸。
女孩随着其他考生离开考场,爸爸在那里等着她,笑着。她跑上去。
“考的怎幺样?”
“还行吧。”女孩想说,发挥地特别好,但她习惯了自我打压和谦逊。
“走吧。”
爸爸发动汽车,女孩坐在后座上。
突然,爸爸看了她一眼。
那个眼神让女孩不寒而栗,那是她的爸爸吗,好可怕……
爸爸突然下了车,打开后车门,女孩害怕地往后躲。
他拿起汽车后袋里的束线器,将女孩的手腕和脚踝绑起来了。
“不,爸爸,你为什幺!”女孩拼命地挣扎,甚至比被主人强奸时反抗得更激烈,拳脚打在爸爸身上,可爸爸不为所动。
“我……”女孩还没说完,口中就被塞进布团,女孩惊恐地看着爸爸,爸爸像是魔鬼。
爸爸不顾女孩的拳打脚踢,给女孩戴上了一个项圈。
“不要乱动。”爸爸冷冷地说,按动了遥控器。
脖子上传来一阵剧烈地刺痛感,女孩是熟悉痛感的人,但还是被吓了一跳,这是……训狗器。
女孩恶狠狠地看着爸爸。
爸爸回到驾驶室,汽车开上了马路,女孩躺在后座上,踢着车门。
“是时候告诉你真相了。”爸爸有些不安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