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城市的夜晚热闹且充满烟火气,空气中飘荡着食物的香气,人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吃肉喝酒,交谈时嘈杂又沸沸扬扬的声音希尔芙也不觉得吵闹。
她坐在旅馆房间的床边,吹着温热的晚风伴着窗外人们的嬉戏声切下一块牛排放入口中,在好几日没有进食饥饿后尝到的第一口肉美味得她尖尖的耳朵颤抖,不自觉地晃起脚,竟连与血魔同处一室的紧绷感都浑然消失。
随着天边的云彩渐渐暗下,街上挂起了暖黄色的油灯,而书本合拢的厚重声响自身后传来……
血魔自昏暗的灯光中擡起头来,阴影遮住了她大半张脸,晃悠的灯光在斑驳的墙上映出她修长的影子,像是恐怖故事里长着长角的恶魔。
如果忽略惨白的皮肤,阿德莱德的脸绝对是典型的傲慢贵族长相,线条锋利的面庞精致又冷峻,像是公爵出身从小就玩弄权柄的贵小姐,谁也不敢从她手里占便宜。当然,血魔也一向以俊美的面容闻名于世,在许多年前贵族们甚至有以扮演血魔取乐的娱乐方式。
阿德莱德的身躯如同静止一般,只有瞳仁平移着转动。她的眼窝深邃,狭长的眼尾上挑,竟在她冷漠到骇人的面庞上平添一丝魅惑。
对上阿德莱德的眼,希尔芙的身体凭空抖了一下,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见对方起身后她立马挡在阿德莱德面前,倔强地擡起头。
“你要做什幺”
阿德莱德不悦地皱起眉头,擡手一拉,一段银色的锁链出现在她的手中。希尔芙身体瞬间失衡被直直拽倒在对方的脚边。
她吃痛地呻吟一声,头顶传来了阿德莱德警告。
“我说过,精灵,别在我面前耍些扰人的小脾气,你要是想尽快让我找个新向导,也可以随心所欲地当做没听见”
在劝告希尔芙时阿德莱德总会加一点有趣的小调剂,她睥睨着跪伏在地的精灵,知道精灵们都很吃这一套。
而事实也如她所料一般,面对这份劝告,本来视死如归的希尔芙愣住了,手掌不自觉地握起,不知所措。阻止会让另一个她没见过的可怜蛋被迫成为阿德莱德的新向导,不阻止的话今夜城里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阿德莱德捕食。
一时之间她竟然陷入两难进退维谷。
但纠结只是属于弱者的选择题,阿德莱德从一开始就不在乎希尔芙是否要阻止她,毕竟弱小的精灵根本没有拦下她的力量
“好了,就在这好好待着吧”
阿德莱德手中的锁链朝天花板飞去,希尔芙只感觉脖子一紧下一秒她便被拉了起来。
“唔!”
链接项圈的锁链融入天花板中,让希尔芙像是被拴住的小宠物一样只能在固定范围内活动,但喉间被勒着脖子提起来的压迫感还未消散,她痛苦地捂住脖子看向阿德莱德,此时对方的桃心形的魅魔尾巴间正戳着她的脸颊,在上面压出一个小小的凹陷。
“好好享受吧……”
希尔芙眼睁睁看着对方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变成一只小蝙蝠飞了出去。
可恶,自己难道什幺都做不到吗?她不甘心……
脑海里又浮现出白天看见的小女孩,对方清脆的声音纯洁的眼眸仿佛还在眼前,希尔芙抿着唇低落到了极点,一口银牙几乎要用力到咬碎,她记得白天的时候阿德莱德注意到了那个女孩。
希尔芙又想起刚才阿德莱德问出的恶劣问题,她下意识在周身寻找什幺,摸了几下后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弓早就没有佩戴在身上了,她还没有习惯没有弓箭陪伴的日子。
她想杀掉阿德莱德,与其这样无能为力不如放手一搏同归于尽。
……但没有武器……
对了!
突然,希尔芙意识到什幺,视线猛地落在餐桌上,吃剩的食物已经冷却,盘子上银色的餐刀反射着她眼睛里愤怒的火光。
多幺漂亮合适的一把刀啊……
她迫不及待上前握住了那把餐刀,心里隐隐有了计划。
“呜——”
但计划还来不及实行,自小腹而起的一股激烈快感惨绕而上,希尔芙呻吟着跪坐在地上,眼角几乎溢出泪水,黏腻的感觉很快出现在腿心,又热又湿。
她颤抖着握着餐刀的手越来越紧,一不留神摔倒在地。
“唔……”
压抑的呻吟更像是粗重的喘息,希尔芙像婴儿似的蜷缩着,双腿交叉夹的很紧,淫液却控制不住一波又一遍地溢出。小腹上的淫纹发着热。她知道,这代表着阿德莱德正在进食,也同样代表着有一个人类受到了魔族的侵害。
她急促地喘息着,要把这些罪孽牢牢记在心底。泪眼氤氲地翠绿眸子透过朦胧的泪珠死死盯着手里的餐刀,另一只手颤抖着指挥空气中的微小妖精聚集在一起,用魔力画出了一个魔法阵!
金色的光辉覆盖了平平无奇的餐刀。
来自于阿德莱德的快感很快停下了,希尔芙大汗淋漓地单手撑起身体,被附上魔力的餐刀总算是像一把武器了,她把这把刀拿在手上,又故技重施画了一个附魔刻印。
附魔完毕后希尔芙手掌中的餐刀竟然变得透明起来,连上面魔力的气息都察觉不到。
很好,就是这样!
“圣树护佑”
精灵习惯性地祈祷,腿心间的泥泞让她难堪。强忍着腿心湿濡带来的不适感,希尔芙默默站起身在床边坐下。她其实很没有把握,也觉得这样做可能什幺都办不到。
但无论如何,她想去做这样一件蠢事……
深呼吸几下,希尔芙模拟着阿德莱德回来后的场景,轻轻挥舞着手中透明的餐刀假装贯穿对方的心脏……
血魔的弱点是心脏,所以它们通常会把心脏藏起来,这样就没有人可以杀死它们,希尔芙只能堵,赌阿德莱德的心脏就在她自己的胸腔里面。
毕竟阿德莱德不是纯粹的血魔,可能根本做不到取出自己的心脏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