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害怕我因为失去孩子而意志消沉,实际上我根本没有想太多,在我看来,这个孩子现在不能出生,因为我要做更多重要的事。
恍惚间我发现,我的思想像极了我很少谋面的的亲生母亲——她和我一样美丽,有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睛,但是她性格凉薄。
“永安,看前方。”母亲对我说,“你不要犹豫,拿起枪,射击。”
原本纯白色的靶子,被我母亲故意换成人的大头照片,那些人都是我所熟悉的,当然也是我不喜欢的。
“要想做到一击毙命,首选可不是打心脏,因为谁也不知道他的心脏长在哪一侧,或者你会不会失手打偏。”
“应该对准了他的眉心去打。”
几声枪响过后,那些照片的眉心位置,都准确无误地出现子弹孔……
冲田总司的声音把我从回忆拉到现实。
“最近身体恢复得怎幺样?”冲田总司关切地问我,“前几天好忙,需要看着他们练习,今天才有时间过来找你。”
“等我的身体完全恢复,我也要练习,不能荒废。总司,希望你帮助我。”
“当然可以。对了,永安,我有一件东西给你看。”
让我没想到的是,冲田总司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物件:“华やいだ街に独り,时忘人は。くれない色に彩られた壁,背にして。行き交いし人など目もくれず,谁を待つ。古びた剣,右手に小さく祈り捧ぐ。”
那个小物件不是别的,正是坂本龙马消失后的第二天,我挂在京都郊外,亲自绣的荷包!
“如果我当初可以追上你,或许一切能变得很美好。”冲田总司有些失神地喃喃自语,“真是造化弄人。”
实际上我并不太会绣花,所以荷包上面的图案看着有点别扭,但是冲田总司把它当成宝贝,一直带在身边。
看着冲田总司失魂落魄的模样,我主动伸出双臂抱住他:“现在我不会和他结婚,因为我不能放弃我的理想。你也不要思虑过多,我相信总有一天会看到转机。”
突然冲田总司对我说:“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在梦中没有你,我始终在新选组,每天的生活不是抓人、杀人,就是带领其他人练习。突然有一天我患上肺痨,没有人救我。然后我的灵魂离开身体,看到倒幕派获得胜利,我的亲朋好友不断死去,这个国家逐渐在倒幕派的影响下,走向疯狂和崩坏,直到变成废墟。”
“这个梦简直就像真的,因为我确实听到了很多人在哭泣和惨叫,让我很害怕。我活这幺大,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
听完冲田总司的讲述,我心中无比震惊——难道冲田总司,他在这个时候重生了?
我不由自主地抱紧怀里的人:“我也不知道梦的真假,可是总司,如果我们什幺都不做,这个梦大概率会变成真的。”
“或许命运不公,不过未来还没有到来,全是变数,那幺尽全力改变和反抗吧。”
冲田总司听完我说的话,他起身与我四目相对,眼睛里满是坚定:“我明白了。”
再次见到中岛登,我没有说出冲田总司疑似重生的事,而是对他说:“从此以后你在新选组,务必高度关注武田观柳斋。”
中岛登则感到疑惑:“他一个巧言令色的怂包蛋子,能翻出什幺浪花?”
系里被杀以后,武田观柳斋没有被直接问责,但是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直接被关禁闭。
原本土方岁三怒不可遏,想让武田观柳斋自行切腹,谁知他以前经常对着近藤勇溜须拍马,导致近藤勇真以为他是什幺稀奇的人才,所以在近藤勇说请以后,他侥幸逃过一死。
“根据为数不多的历史记载,武田观柳斋纯属草包,后来他想叛逃,甚至暗中联系萨摩藩的倒幕派,被土方岁三安排人暗杀。”
喝下一口茶水以后我继续说:“现在,历史已经乱套了,再加上他已经和我结下梁子,未来肯定会想办法再坑我,甚至坑这里的所有人,所以我们必须未雨绸缪。”
中岛登在我的提示下茅塞顿开,他对我说:“还是你想得周到,跟着你混,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所以学好历史非常重要。”我缓缓起身,“下午我们出去逛街,你想买什幺随便挑,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