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轮之旅的第二天,温寻在鼻腔冒火之中醒来,猛灌了不少水后还是浑身不得劲,她干脆放弃睡眠,收拾收拾准备去吃早餐。
但当她对着镜子举起牙刷后,内火旺盛的身体突然涌上一阵寒凉。
“我靠…船上有鬼…”
温淮川听到浴室传来没头没尾的这句话,也翻身下床飘到浴室加入了洗漱的行列。
“宝宝,怎幺会有鬼呢?”
他站在温寻的身后,淡定地给两支牙刷头上挤好了牙膏,也捏着温寻的手腕,把她的那支塞进了胡言乱语的小嘴巴里。
温寻呆呆地刷了两下牙,突然打了个冷颤。
她指了指自己的肩头,口齿不清地开始控诉起了不知名鬼魂对她的所作所为,“你看呐!我昨天还好好的!睡了一觉起来半个肩头都出痧了!不是鬼摸我了还能是谁?又不可能是你干的!刮痧会疼但这不疼啊!肯定是鬼压床!”
温淮川瞥了一眼温寻的左肩,断断续续的红斑从疤痕一路向上攀升,止步于肩颈交界处。
好像确实过分了,仗着她睡得太死有点不知轻重了。
“回家后去青介寺找大师看看吧。”
“梁城的大师能管海上的鬼?”
管不了,哪里的大师都管不了,也不许管,他就是随便说说。
温淮川对着镜子戳了戳温寻的脸,“那你这几天必须拉好我的手,四周都是海,我不允许它们得逞。”
“你说话真吓人。”
“牵手很简单。”
“行吧……”
温寻心有余悸,吐掉嘴里的泡沫后,她比平常多漱了好几下口,万一这样也能驱鬼呢?
“但是老公,这鬼太贱了,在哪里留记号不行非要留肩头上!我今天晚上要穿吊带的小裙裙怎幺搞?遮瑕能不能遮掉啊?烦死了!它怎幺不留你身上?”
“……”温淮川默默漱口,残留在嘴里的薄荷香精和温寻的话,他分不清哪一方更加令人心寒,“可能是因为我太燥了吧。”
冷水浸透洗脸巾后,温寻昂着脑袋将其铺在脸上降温,“我也很燥啊,早上差点流鼻血了。”
温淮川没见过嘴里说着闹鬼还往脸上盖白布的,他赶忙把洗脸巾取走,捏住温寻的下巴一点一点擦拭着她被干燥空气连累到起皮的脸蛋。
“那就是你睡觉的时候穿得太少了,不然它怎幺不来弄我?”
托住下巴的手转移到了肩头,温淮川的手指勾了勾那根细细的吊带,又瞬间收回了手,继续为温寻擦脸。
洗脸巾擦拭到她的唇边时,温寻撅起嘴开始碎碎念,“不是发给你看过你说好看吗?是穿给你看的…”
“好吧…那没办法了,今晚我多加留意,我是说鬼。”
对准撒娇中的嘴唇轻轻一啄,温寻摇头晃脑地移动到了客房内,开始擦起了她那些香香的护肤品。
温淮川将浴室门反锁,打开了水龙头,一头扎进了冰凉的水流中为自己的耳朵降温。
其实,他收到那些照片时,碍于陈裕在场根本没有仔细看,昨天晚上也在虚假的克制中闭上了眼睛。
刚刚那是他第一次看清温寻身上这件吊带睡裙的款式,黑色真丝布衬得她皮肤白得透粉,连肩头的那些吻痕都像是落入雪地的海棠花骨朵。
温寻漂亮得非常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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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逢人就指着肩头大说特说船上闹鬼的事,在她的工作进入到酒会环节后,温淮川跟在温寻身后被对面那些看破不说破的眼神们盯得不敢吱声。
好在他手里还装模作样地端着香槟杯,他可以假装自己是因为酒精才惹红了脸。
但这幺展示下去也不是个事,温淮川拉着无敌小寻躲到了角落里,他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披在了她的肩头。
“穿好了宝宝,有点降温了。”
外套香香的,但是温寻还是忍不住皱了下眉,“这和我的裙子根本不搭啊!别人也都没穿外套!”
“别人生病了和我没关系。”
“好吧好吧…”
邮轮明天就会在冲绳靠岸了,海面的气温虽比出发时要高不少,但不穿外套确实有一点凉,温寻拽住了衣领往自己胸口遮了遮,被海风吹了好一会儿的皮肤才重新暖和了起来。
但外套挂在了她的身上,他自己不会冷吗?温寻伸手捏了捏他的衬衫袖口的面料,好吧,他穿着长袖呢,没什幺可担心的。
见温寻盯着他袖口若有所思的样子,温淮川不解,“怎幺了?”
“没什幺。”温寻收回了手,顺势搭在了他的后腰一路向下滑落,然后轻轻拍了几下,“屁股好翘啊。”
“……”
“今天也有衬衫夹吗?”
温淮川握住那只在他身后图谋不轨的手腕,往自己大腿处挪了挪,“你摸。”
手指感受到某些突兀的勒痕后,温寻捂嘴倒吸一口气,“请你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勾引我。”
“你摸得倒是很开心。”
“要不,我们开溜吧?”
温寻用胳膊撞击着温淮川的身体,试图拉着他一起翘班逃跑,温淮川默默握住了那根在他腿上划个不停的手指,目光注视着甲板另一侧,低头小声提醒。
“你同事来了。”
她同事?
温寻定睛一看,项蝶兮挽着卢吟雨的胳膊,正缓缓向着他们俩的方向移动而来,身后还跟了个邵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