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晌午，忙碌了许久的少女终于得以片刻的休憩。
她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只不过，再睁眼之时，映入眼帘的并不是她熟悉的空桑。
“这里是哪里？”
少女环顾四周，寻不见一个人影。
这个世界亦十分奇怪，彩色的光线仿佛悬浮在空中，其中飘散的琉璃碎片熠熠生辉，刺得她有些看不清东西。
“这里是你意识构筑的世界。”
换心乌贼三两步来到少女身旁，为她解释道。
少女颇为不解地眨了眨眼。
“你在我的意识里？”
换心乌贼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望着她出神。
四目相对，少女似是从他眼中读出了一丝不一样的东西。
“你真的是乌痪？”
换心乌贼轻笑道：“我既是他，也不是他。”
俄顷，他伸手，将他身后的东西展示给少女看。
一阵朦胧的白光缓缓拂过她的面颊，忽明忽暗中，她看清了他的身后。
“食神阁下明白了？”
换心乌贼唇边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似是在炫耀，又似是在正名。
表示他与那个她所认识的乌贼并不一样。
“原来如此。”
少女点了点头，此时的她已完全明白了。
眼前的“换心乌贼”是作为一种概念而存在于更高维度的时空里。
“食神阁下。”
换心乌贼抱胸，倚在实验舱后。
“什幺？”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唤，搞得少女有些不知所措。
“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换心乌贼起身，缓缓走了过来。
“赌什幺？”
少女似是提起了一丝兴趣，偏头看向他，欣喜之色跃然纸上。
换心乌贼思索了片刻后，道：“如果我赢了，食神阁下的意识会永远留在梦中，并且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闻言，少女不禁抿了抿唇，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他的赌局难保不会有什幺其他阴谋。
半晌，她舒了口气，道：“如果你输了呢？”
换心乌贼不说话，似是在等少女开出条件。
“那你就要停止搞事，安分守己一段时间。”
“没问题，都依食神阁下。”换心乌贼爽快地答道。
少女擡眸，同他对视了一眼。
“通关条件是什幺？”
换心乌贼单手托腮，笑了笑道：“找到真相并杀死梦境中的‘我’。”
少女一时哑然，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
换心乌贼徐徐靠近她，是时，他微微低下头，露出微笑。
“梦境中的你不会记得赌局，‘他’也一样。”
少女不再深究个中原委，只要赌局开始，她就会知道一切。
换心乌贼转了转手术刀，二人所在的空间似乎被他割裂开来。
一时摇摇晃晃，天旋地转，少女有些站不稳。
然而这样的颤动并没有持续多久，便结束了。
“睁开眼睛，食神阁下。”
换心乌贼一把拉过少女的手，让她看看周围。
“你怎幺连这种事都能做到？”
望着眼前的情景，少女还是忍不住发出赞叹。
见状，换心乌贼笑而不语。
但是少女深知此时他所在的维度的确比自己要高，不然也不会轻易的扭曲空间，抽出她的灵力，构筑出独属于她的梦境。
“梦境有时间限制，你必须赶在最后时间到来之前通关，不然现实中的你就会脑死亡，而你的意识则会被永远困在梦里，无法逃脱。”
忽而，他好像想起什幺似的，打了个响指。
“不如……我卖个人情给食神阁下。”
少女皱了皱眉，隐约感到有些不安。
换心乌贼比了个手势，道：“在梦境中你可以轮回七次。”
少女握紧右手，就知道他不会那幺好心。
“有条件的吧？”
换心乌贼缓缓踱步道：“任何游戏都会有限制条件，而你的限制条件是——你并不会继承每次轮回的记忆。”
少女将指节捏得噼里啪啦直响，极力克制着自己想要一拳打爆他脑壳的冲动。
须臾，他转过身，挑了挑眉道：“怎幺样？食神阁下还要赌吗？”
少女扬起下颚，一幅不甘示弱的神情。
“哼，求之不得。”
……
少女刚刚擡起的右手，就这样放了下来。
“乌痪，你这样太没诚意了。”
她意有所指，但换心乌贼知道她所说的是什幺。
“还真是失礼了，食神阁下。”
未几，他垂眸笑了笑，施了一礼后，便解开了包裹着右手的手套。
少女轻勾唇角，伸手同换心乌贼击掌。
仪式结束，赌局亦随之开始。
少女并未做过多停留，迈步走进了他身后的那个发光的世界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