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艳的红披风如铠甲上的鲜血

吉射的头颅高高举起,一双深黑的眼睛里装着成功的喜悦和莫名的

阴郁,将军低声地说道,\"爹,我给你报仇了,\"随后,兴许是不想

让人想多,将军扬起脸,一张灿烂的笑容挂在脸上,对士兵们喊话

道,\"博尔忽吉射已死!安塔拉再无祸患!\"

远处,给埋在沙子里的博济拨开眼前的黑暗,终于从沙丘里徒

手爬出。博济满手鲜血,周遭也是血泊一片,他推了推身边的老

狗,“老狗!老狗!”老狗脖子一歪,朝沙丘陷下,博济心下一绞,浑身肌肉抽搐起来。

他踉跄地朝大帐方向跑去,沿路都是尸体,有安塔拉人的,有大景士兵的。

他擡头,只见风沙之中远方大帐已经是一片火海,滚滚黑烟窜天,烧焦的黑色碎屑朝他的方向

他只看到一团黑影从大帐之中轰轰隆隆地溢出来,领着黑影居

于队首的,是一个披着血色红披风,一身锃亮银甲的人。

“那是谁?那是谁!\"

沙子乘风而起,红色的披风如浪翻滚,血如潮水涌动。这种声

音如鬼哭一般轰隆作响。无数个疑问从死尸之中,从侥幸存活的偷

生者心中,奔涌出来汇聚成这句话。

“那是谁?\"

博济失声喊出,“活阎王。这就是活阎王!\"

活阎王的目光扫视到了博济这边,博济扭头便跑….…

大景光宗二十四年,风沙大作,宜奇袭,大景少将取安塔拉大

汗头颅,安塔拉,灭。大景战局逆转。

她是谁?她是谁?

大景光宗二十四年,开平城。

河水萦带,群山纠纷。一场大战刚刚过去,以泽量尸,尸横遍野。

长长的军队,高高举着的“顾”字帅旗,清一色整齐的黑色铠甲,利索又沉重的战

战车的车轮碾过敌人死尸,重伤员拖着伤体互相搀扶,轻伤员赶着俘虏向前。军队井然有序,缓缓前行。

一个年轻将军领着一队兵马,驾着一匹枣红色的汗血宝马从沙

土中飞驰而出,马蹄激起沙土一片。

她一身银铠甲灿灿生辉,鲜艳的红披风如铠甲上的鲜血一般血红,提着一只长枪,长枪的一端拖着一颗人头,污血黏在红缨上。

众军见年轻将军归来,在马上的下马迎接,在马下行走的肃然

起敬,几个校尉传令下去,所有的士兵都停下脚步,向将军行礼,凝神望着将军。

年轻将军将长枪高高举起,大声向众军喊道:

“将士们!博尔忽吉射的头颅在此!经此一役,安塔拉部再无喘气之日!\"

俘虏们唉声叹气,悲痛地大声哭起来,一个顾家军的老伤员脱

开旁人的搀扶,振臂高呼,“少将军神武!少将军是大景战神!\"众

人一起相应起来,一时欢呼声,兵器给高举发出的铁器震动声,

“大景战神!少将军神武!\"响遍山野。

博尔忽吉射举着长枪,昂着头,一张明艳绮丽的美丽容颜在阳光下闪耀着,光彩夺目。

随父亲顾老将军出征以来,她沾染风沙,饱经日晒,皮肤给晒

成健康的小麦色也丝毫遮不住她浑身散发出的吸引人的气息。

她两瓣红唇如火,紧紧抿住,微微上翘,一双丹凤眼弧度张扬

而野性,两道剑眉英气逼人,不怒自威,浑身肃杀之气,如

她这张面孔清秀,完全不能给揭穿她是个女儿来。

开平关一战,大景逆转南疆大漠局势的一战,也是博尔忽吉射封神的一战。

大景最漂亮的一次反转,大景最年轻的将军也是大景最后一个将军。

忽然,众军呼声仍未停,博尔忽吉射却两道浓眉一拧,长鞭一挥,

揽过一个漂亮的鞭花,如水蛇缠斗猎物般,一鞭甩出,直击穿过一

个试图逃跑的俘虏的大腿,鲜血四溅,俘虏给生生脱了回来,黄沙上留下一道鲜明的血印。

开启

俘虏们惨呼起来,“啊,世子!世子!”向逃跑俘虏奔去,关心此人的伤况,用安塔拉语咒骂博尔忽吉射。逃跑俘虏嗷嗷直叫,眼泪混着鼻涕一起流,样子又滑稽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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