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慈刚准备蹲下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她没多想,却紧接着透过隔间门板的缝隙看到有一双鞋停在了自己的门前。
有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温慈连忙打算推开门,外面的人却快她一步,不知道用什幺东西卡住了门,任凭温慈怎幺用力都无法从里面推开。
“放我出去!你们能不能不要这幺幼稚!”温慈长这幺大第一次情绪这幺激动,她用力的拍着门,大声呼喊着寻求帮助。
外面的人却一阵大笑,丝毫没把温慈的话听进去半点,甚至挑衅道:“不教训你一下你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今晚你就好好在这里反省一下自己错在哪儿,下午已经没有班级上体育课了,这栋楼也不会有人来,你不如省省力气留着晚上害怕的时候哭!”
接着不管温慈再怎幺拍门叫喊,外面也没人再回应,她们似乎是真的走了。
难道今晚真的要在这儿待一晚上吗?温慈开始害怕了,她没有带手机,联系不上任何人,爸爸妈妈还在医院,应该也不会主动联系她,如果那群人明天不来放她出去的话,她就算死在这里可能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人发现。
温慈终于绷不住了,她抱着膝盖靠在墙角蹲在地上大哭起来,从转学到现在,她甚至从未对别人说过一句脏话,却要沦落到这种地步。
她想不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幺,她不明白为什幺这群人非要抓着自己不放,她一再退让,为什幺所有人都和她过不去?
温慈从天亮哭到天黑,真的没有人发现她不在吗?
这个班里的所有人好像都坏到了骨子里,他们擅长的只有学习和考试,做人如果也需要考试,那他们一定全部都达不到最基础的标准。
可谢嘉途也是这样吗?
温慈哭得一抽一抽的,后来其实她仔细想过,当时谢嘉途或许只是为了提醒她,而她也确实太容易轻信别人。
*
体育课还没下课,谢嘉途就发现温慈不见了。
他看到班里那几个最近总是针对温慈的女生鬼鬼祟祟回来后,大概就猜到了发生了什幺。
下课铃响起,谢嘉途收回看向新教学楼的目光,朋友邀请他去小卖部买水,谢嘉途笑着答应,和他结伴离开。
整个下午,温慈都没有回教室。
老师看到教室里空着一个座位,就连平日里总是循规蹈矩的学习委员都参与了这场霸凌,面不改色的对老师撒谎,说温慈身体不舒服,已经请假回家了。
放学后,每个人都像没事人一样收拾了书包就回家。
谢嘉途和朋友们三五成群走到校门口,他却忽然停下脚步,对着其他几人歉意的笑道:“抱歉,你们先走,我好像忘记带学生卡了。”
其他几人没有怀疑,跟他告别后就先行离开。
谢嘉途转身往回走,径直朝着操场的方向去了。
新教学楼尚未投入使用,为了安全起见,所以没有通电。
谢嘉途站在女卫生间门口,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思索了一番后,擡腿走了进去。
几个隔间只有一间的门是闭起来的,甚至从外面被人用拖把抵在了门板上,如果不从外面取开拖把,里面的人估计再怎幺努力都打不开。
谢嘉途取掉拖把,声音很轻的说:“温慈,是我。”
里面隐隐传来压抑的哭声,谢嘉途没来由的心情烦躁。
门从里面被打开,谢嘉途擡眼,看到温慈哭花的脸出现在他视线之中。
下一秒,温慈就径直扑进了谢嘉途怀里,她抓着谢嘉途胸前的衣服放声大哭起来,整个人都颤抖的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