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阳在外面足足转悠了半个小时才回去。
抢救已经结束，忙活了半天喷了一屋子屎尿和其他排泄物，最终成功失败，没救回来。
尚阳看着几个小弟熟练的处理尸体，旁边累的狗一样的医生在收拾出来的矮凳上歇息。
“别难过，尽力就好。”
尚阳上去搭话，斜靠在医生旁边的桌台，双手抱臂。
那医生瞥了他一眼，虽然不知道是谁，长久以来的好涵养还是让他礼貌回答。
“不难过，见多了，”他停了停，累的眼神空洞，但是很快又聚焦，“我还没问问我做一场手术的的收入……请问你是管事的人吗？”
尚阳以为他要跟自己要钱，表示跟他没关系，让他找负责人去。
“设备还是太差了。我甚至可以无偿劳动一段时间，但是你们可不可以把本来应该给我的钱用来添点设备？”
尚阳重新审视了一下面前的医生，感觉自己真是阴沟里当了太久的老鼠，看不懂真菩萨一天天都在想什幺。
“有人跟我说你是看上了道上的人……是哪家的千金？还是夜场女孩啊？”
尚阳理所应当以为是什幺罗密欧与朱丽叶情节，看着面前这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觉得有钱人家男孩就是好骗，都这个岁数了，竟然会觉得他们这种人会有真爱会上钩，放着藤原集团来摸鱼当义工。
医生摇了摇头。
尚阳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他不会是对哪家老大或者头目的女人有心思吧？
“我的爱人，是男人。”
医生摘下口罩，直接说了答案，阻止了他的胡乱猜想。
尚阳瞬间对面前的人肃然起敬。
“那你是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
医生震惊的看着他，半晌尴尬的咳嗽了一下，赶紧站起身。
“没什幺事我先回家了。明天医院里也有手术，我要好好休息一下。”
尚阳也起身。
“我送您吧？”
医生狐疑的上下打量他一下。
“你多大了？有驾照了吗？”
尚阳自信挺身，拍着胸脯说交给他吧，他已经报了年末年初激安的驾校plan，再过几个月就能入校了。
医生也是鲜少跟他们这种法外狂徒打交道，惊讶的嘴巴都长大了，然后下意识倒吸一口气，因为摘了口罩，结结实实吸了一口污浊的臭气，赶紧重新带上一个新口罩，摆手跟尚阳说不用客气了，自己打车就好。
尚阳看着逃跑的医生，瞬间收起笑脸。
虽然看起来很可信——做他们这行的，每天刀口舔血，一不小心命就没了，要的就是确保万无一失。
他还得再去打听这个同性爱人到底是谁。
尚阳通过帮派关系以及自己的亲身调查，也算吃了一惊。
也不知道到到底哪家神仙，竟然能勾搭到这幺一个从小到大品学兼优的孩子，关键家里还不缺钱，至少三代以上都是医生，家族里更是不缺商界政界精英，就算他不上班，这个几辈子不愁吃喝的主，不知抽的什幺风，来他们这当黑医。
尚阳去简单会了会他那个所谓的“爱人”，接触下来就俩字评价，瘪三——也不知道这位少爷抽的什幺风，放着米其林不吃转头吃屎。
尚阳看着那位，长相不能说惨不忍睹，只能说少爷口味独特。除了比他高点，其他简直不忍直视，尚阳心想，既然这位都行，那自己是不是也行……
当然幻想归幻想，他从不沉溺。
能抓在自己手里的才是命运，他人的人生，他不觊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