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内,春日的阳光斜斜地洒在雕花的窗棂上,金色的光斑在屋子里跳跃,增添了几分生气。今日是崔雪柔的生日,本该是开心的日子,可心头的阴霾却像乌云般难以散去。
崔雪柔静静地坐在窗前,手中把玩着一只小巧的玉簪,这是她去年生辰时自己送给自己的礼物。她望着窗外那棵郁郁葱葱的柳树,心中却是五味杂陈。裴既渊答应过她,今日要陪她一起庆祝生辰的,可昨夜却传来消息,一早就送来了生辰贺礼。说他要带着霓裳去温泉山庄。
“崔姑娘,王爷他……”贴身丫鬟小翠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看着崔雪柔落寞的背影,心中不禁一阵酸楚。
崔雪柔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小翠不要再说下去。她明白,裴既渊的心从来都不在自己这里,即便她再努力,也不过是徒劳无功。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波澜,转身对着小翠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无事,王爷有王爷的考量,我们不必多言。”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王府的总管李福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崔姑娘,不好了,皇上来了!”
崔雪柔闻言,心中一惊。她虽然身为王府的医女,但极少有机会见到皇上段尘鸣,更何况是在这种时候。她连忙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准备前去迎接。
段尘鸣一身明黄龙袍,走进了王府。他的目光在崔雪柔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崔雪柔低头行礼,心中却是忐忑不安。
“免礼吧。”段尘鸣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环顾四周,似乎对王府的布置颇为满意。
“不知皇上今日驾临王府,有何要事?”裴既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段尘鸣转过身来,看着裴既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缓缓开口:“既渊,朕听说你今日要带霓裳去温泉山庄?”
裴既渊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幺。段尘鸣的目光再次转向崔雪柔,似笑非笑地说道:“既渊,你王府的雪柔似乎有些不开心啊。”
崔雪柔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过这位心思深沉的皇上。她深吸一口气,擡起头来,勇敢地迎上了段尘鸣的目光:“回皇上,今日是臣女的生辰,原本王爷答应要陪臣女一起庆祝的,可王爷却另有安排,臣女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段尘鸣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既渊啊既渊,你瞧瞧,雪柔都敢当着朕的面抱怨你了。”
裴既渊眉头微皱,没有说话。段尘鸣看着崔雪柔,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既然今日是你的生辰,那朕就赐你个恩典,让既渊陪你一起庆祝如何?”
崔雪柔心中一惊,连忙跪下谢恩。她知道这是皇上在试探她和裴既渊的关系,但她也明白,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裴既渊看着崔雪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心中清楚,段尘鸣此举并非出于善意,而是在试探他的忠心。他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遵旨。”
段尘鸣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裴既渊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夜幕降临,王府的花园里点起了点点灯火,为崔雪柔的生辰增添了几分温馨。裴既渊坐在她的对面,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有些尴尬。
崔雪柔看着裴既渊,心中百感交集。她知道自己不该对王爷有非分之想,可她的心却不由自主地被他牵动着。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王爷,今日是臣女的生辰,臣女不求别的,只求王爷能开心。”
裴既渊闻言,心中一震。他擡头看着崔雪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雪柔,你是个好姑娘,但本王的心已经有所属了。”
她静默片刻,嘴角勉强扯出一抹微笑,声音轻柔而略带颤抖:“王爷,雪柔明白您的心意。您的心,早已有了归属,臣女不会强求。”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裴既渊深知自己的话语如同利刃,可能刺痛了崔雪柔的心,但他也明白,有时候,快刀斩乱麻才是对她最好的解脱。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准备离去,心中却涌起愧疚之情。
“王爷。”崔雪柔突然轻声唤住了他,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您可曾想过,臣女为何会倾心于您?”
裴既渊转过身,目光柔和地投向崔雪柔,等待着她的答案。
裴既渊转过身来,看着崔雪柔,等待她的回答。
崔雪柔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平复内心的波澜。她轻声细语,每一个字都如同珠玑般珍贵:“因为第一次王爷从战场上救过我,还对我说过一句话,那一刻,您对我说,「无论发生什幺,我都会保护你的。」我的心,便为您而动了。”
裴既渊静静地听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崔雪柔手中紧握着一只酒杯,脸上写满了忧愁与失落。她时不时地仰起头,大口大口地灌着酒,似乎想要用酒精来麻痹自己那颗受伤的心。
裴既渊看着她醉态可掬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他知道崔雪柔此刻正沉浸在痛苦之中,但他也知道,他无法为她分担这份痛苦。
崔雪柔的酒越喝越多,终于支撑不住,身子一软,倒在了石桌上。裴既渊见状,急忙走过去,轻声呼唤她的名字。但崔雪柔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无法回应他。
裴既渊无奈地叹了口气,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崔雪柔抱了起来。她的身体轻飘飘的,仿佛没有一点重量。他抱着她,穿过庭院,走向她的房间。
月色如水,洒在裴既渊的身上,映出他坚毅的侧脸。他抱着崔雪柔,脚步沉稳而有力,仿佛要将她所有的痛苦都带走。
到了房间,裴既渊轻轻地将崔雪柔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他看着她沉睡中的脸庞,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怜悯。他知道,他无法给她想要的爱情,但他也希望能为她做些什幺,让她感受到一丝温暖。
裴既渊静静地坐在床边,守护着崔雪柔。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映出他孤独而坚定的身影。他就这样默默地守护着她,直到夜色渐深,直到她安稳地睡去。
第二天清晨,崔雪柔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回忆起昨晚的点点滴滴。她记得自己喝醉了酒,但之后的事情却一片空白。
她走出房间,看到裴既渊正站在庭院中,背对着她,似乎在思考着什幺。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走上前去,轻声说道:“既渊,谢谢你。”
裴既渊转过身来,看着她,淡淡一笑:“你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