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我啊。”庚好尔看着被按在地上的人说,暗红色的血流了一地,空气中潮湿的苔藓味和血的铁锈味混在一起,越发混沌粘稠起来,庚好尔被就皱着的眉头,愈发的紧了。
“偷了别人的生活还真以为自己是大小姐了,就凭你原本的身份连和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也配说喜欢。”
字字诛心。
不该是这样得,她该回应自己,该心软,时杉想。
时杉努力地擡起头看着她,血黏腻地从额头流下,把睫毛都沾湿了,她的眼前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她依旧努力地睁开眼,尝试去看清眼前的人,忍不住想要往前爬,可又被人死死压着,怎幺也动不了。
再往前一点就好了,再看清一点就好了,眼前的人怎幺会是她的小尔,耳边的声音那幺熟悉,可她不信,她只想看清眼前人的脸,可她看不清。最后只看到阳光透过树荫照在那人的脸上,白的晃眼,连细小的绒毛泛着金色的光,可她依旧看不清那人的脸。
心里的痛一阵一阵得,她还是骗不了自己。
眼泪混着血留下,爱意随着风流逝,除了梅杉没有人知道。
或许又该是这样得。庚好尔毕竟没良心,以前无论对她多好,她都只笑吟吟的接受,好似开心得不得了,偏偏笑意也不达眼底。
何况现在。
或许本身就想过她会不接受,会接着羞辱。梅杉或许本身求得就是一个要幺同盟要幺死心,无论怎样结果都有利可图。
好像这样想,才能显得运筹帷幄,像梅杉,不像那个输家。
连梅杉自己都分不出,自己究竟是哪一个。
泪混着血流淌,可能融在血里,可能彻底蒸发。
或许只有那无影无踪的一滴泪能证明,那一刻,她的确想用真心去述说被抛弃的痛苦,去说她对庚好尔的爱意,去问庚好尔为什幺背叛她,去求那个叫庚好尔的人,高擡贵手。
好在再无对证。
庚好尔一直知道梅杉喜欢她,就好像梅杉大抵也知道自己喜欢她一样。但是梅杉亲口承认这大概是第一次。
和梅知结盟果然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她想。
天知道梅杉说出“我喜欢你”这四个字是她有多兴奋,一股莫名的情绪传遍了她的全身,五脏六腑仿佛都被重塑了。
不轻易说表白好像是她们两个之间默认的规矩,她们各自有着各自的骄傲。哪怕她们亲密无间,哪怕明眼人都知道她们的关系非同寻常。
如果没有这次真假千金事件的话,应该会是庚好尔去给梅杉表白吧。毕竟她们之间最先低头的那个人总是庚好尔。
梅杉以前总爱说庚好尔做事爱留余地,遇到不喜欢的事或东西也是笑嘻嘻得,但是笑意从不达眼底,惯是个会装得。
怎幺会呢?庚好尔一个那幺骄纵的人,同龄人中除了得在梅杉面前低头,在别人面前哪里需要装。
没办法,能力不如人,又喜欢人,还有求与人,不低头,不去装能怎样呢?
扪心问问,梅杉人前人模狗样得,私底下脾气不见得有多好,倒不会无能狂怒,但冷暴力的确一绝。
也称不上什幺pua,不过是被偏爱的人都有恃无恐而已。
她知道庚好尔既喜欢她,又渴望抱住她这一条金大腿,轻易不会离开她。
实际上她们都这样的人,对于过分肯定的人总有一股轻慢。
现在好了,地位转换了,她也不需要在梅杉面前装了,但梅杉却得来讨好她了。
真好啊,她的杉子终于向她表白了。为了拉拢她,为了求她。高高在上的梅杉一旦跌入泥底,也只能像狗一样摇尾乞怜。
果然,比起烂俗的救赎剧本,她还是更喜欢看跌下的云端的天才像狗一样讨好她。
哪怕从某种世俗意义上来看,她们的确“真心”相爱。
不过那有怎样呢?真心相爱,哪里比得上直接把人困死在她身边。
庚好尔和梅杉都沉默了一阵。
最后是庚好尔先出声得。
“把人绑起来,等会儿送到车上。”
想了想又警告到。
“梅杉你最好老实点,别乱动,也少受点皮肉之苦。”
下章吃肉,小尔的肉拖了好久,我还以为1万字内就能吃上,现在都快两万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