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妹在电话里听到两人又闹掰的消息,忍不住盖棺定论:“拉倒吧!都吵吵多少回了?要我说,你俩天生绝配,你说他那个黏人劲儿,对你是生人勿近,嘿怎幺着,你这臭脾气他却都能容忍着,每回把你炸毛顺好。”
陈素:“可能人和人之间的相处也是讲究合缘的吧。我无法接受一个事事管束的人,好像不接电话就是天大的错误,哪里都不能般配。”
“哦那你是现在才知道不般配的呀?”
“不是……”陈素沉默了很久,也不知道要怎幺回答。如同一个狡辩的孩子,试图说服自己也说服别人。
只是真的最后一次了。她悄悄在心里说。
可深夜坐在断灯的房间里,强迫自己将所有关于这个人的一切摒除掉,才显得白日那些旦旦的发誓有多好笑。
那时候,连凌女士听到这千篇一律,重复过无数遍的发展情节都觉得意气用事。
容意不是没来找过她,可当一个人下定决心断舍离,是可以有无数种办法避而不见的。
那一夜,她在绿灯亮起瞬间擡眸深望过来的一眼,瞳色幽幽而陌生,连生气都没有。
就像告别,眼底有过眷恋和不舍吗?也许是有过一刻的。
可她断然决然躲开他的靠近,下一瞬在沉默中双手举过头顶,转身飞快走出雨雾里。
容意几乎条件反射地伸手上前抓,冷风却从五指穿梭而过。“素素……”陈素仿佛没有听见身后焦急慌乱的呼唤,越走越快。他顾不上与逆流的路人撞上,好似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到,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人潮将她的背影冲散。
他忽然意识到,这场寻常而太过突然的相约,其实不过是专程为自己准备的一个了结。
容意握住伞柄的手松了又紧,青筋暴烈,拳骨咯咯作响,连目光里纠缠团乱的阴郁不堪也如这雨夜夷曼不清。
她心知肚明,主动选择结束。对陈素而言,一场游戏可以是玩乐,可以是救赎,却永远不会非此不可。
这显得过于在乎的那个人愚蠢至极,容意分不清心口疯长的情绪是愠意或怨恨恐惧,她轻飘淡然永远衬得自己过往那些挣扎不安和沉溺天真都如此可笑。
早知今日……
容意狠狠踢了脚停在路边的车子,低垂的双眸冷清而泛着微红,汽车瞬间发出刺耳的警报,如同一种彰显。
开始不需要解释,结束连挽留也不必有是吗?
那是陈素留给这只可怜虫最后的体面。容意心中冷笑,难道我就很屑要?
凭什幺从以前到现在只有自己不能抽身?早知今日,他偏偏要纠缠下去。
陈素一路淋着雨小跑回家,却在步入小区楼的一瞬被前方车辆忽然打亮的双闪止住了脚步。
他们隔着昏晦的灯光和雾色相望。
陈素如同被钉住,久久不能移动。直到手机铃声震动起来,不依不饶刺激着她麻木不仁的心脏。
“上来。”
容意的声音如有魔力,像某种咒语,通过电磁波诱惑着她。
车窗后那张俊美清冷的脸庞早已恢复理智神色,不复刚才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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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