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蛾子

当翟双白倚在聂予桑怀里与聂知熠擦肩而过时,活像一只被狼叼在嘴里的白兔。尖牙已经抵住颈后的绒毛,它还一脸天真地自以为安全。

唔,等下。

不会真的被骗走吧?

聂知熠神色不动,心中却警醒起来。

看来,改天得提醒提醒这个蠢女人。

安烁诗随口八卦,听在聂知熠耳朵里却是刺耳。

什幺叫扫把星?

要不是……

他怼了安烁诗几句,心里没舒坦多少,反倒盯上了安烁诗的耳环——怪好看的。

女人嘛,都是喜欢衣服首饰的,看安烁诗就知道了。

随手摘下安烁诗的耳环,聂知熠也不管对方怎幺想,火急火燎出了趟门。

好不容易买好耳环,聂知熠又碰到他的小白兔——被大灰狼推在轮椅上,乖乖巧巧的样子。

聂知熠将聂予桑上下一打量,好心情又飞走了。

聂予桑的小白脸上,分明蹭着点口红印。嘿,他还真就厚着脸皮,顶着口红满世界晃悠了一下午?

不要脸。

聂知熠暗骂一声,决定立刻行动,好让翟双白搞清楚谁才是她真正的老板。

聂家的客房很大,聂知熠倚在浴室门口,正好将聂予桑和翟双白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

越看越气。

聂知熠才知道,原来翟双白除了低眉顺眼和忍气吞声之外,还有其他表情。

她是会红着脸微笑的,会抿着唇仰着脸这样认真地看人,会温声细语,说话的腔调像个情窦初开的女学生。

如果是演的,那她的演技也太好了!

如果不是演的……

聂知熠眼看他俩越凑越近,几乎要亲到一起,气得往角落里退了一步。

眼不见为净。

好在聂老三这家伙还要点脸,磨蹭半天终于走了。

只是聂老三都走了,翟双白还站门口干什幺?十送红军?十里长街送总理?

聂知熠踱步走到她身后,打断了她的深情目送:“你可真是个好演员。”

翟双白面色转冷:“不辱使命。”

聂知熠抓住她,随手将她推在墙上。翟双白     神色惶惶,聂知熠暗自得意——你能跑到哪里去?

他慢条斯理凑近,将她上下嗅了嗅。淡淡的木质香,是翟双白常用的香水,混着甜甜脂粉香。

没有别的什幺不该有的味道,太好了。

他放下心来与翟双白调笑,夸她演技好,会勾引人。翟双白冷着脸,说话时唇瓣翕动,越看越像只小兔子。

“就是我没想到,翟律师对勾引男人,也有研究。”聂知熠忍不住捏住她的下巴,想要尝一尝这红唇的味道。

翟双白闭眼躲开,下唇边缘擦着聂知熠的指尖划过。柔软细腻,聂知熠想起老三脸颊的红痕,不免心头火起。

“这里可是在聂家,您就不怕别人看到吗?”翟双白偏在此时开口。

像是威胁,又像是挑衅。

聂知熠心中冷笑,这女人在老三面前装来劲了是吧。他盯住翟双白的胸口,高领针织裙下面藏着的,是什幺冰清玉洁的痕迹吗?

翟双白抵住聂知熠肩膀的双手一颤,显然她注意到了聂知熠的目光。

“我喜欢这种感觉,你喜欢吗?”聂知熠很乐意欣赏翟双白红透了耳根,还要故作矜持的模样。

“变态。”

说不清翟双白是娇嗔还是真的生气,总之聂知熠觉得就像被小兔子咬了一口,很可爱。他得意地笑一声,重新捏住她的下巴:“我喜欢这个词。”

翟双白试图挣扎,但聂知熠的欲望已经被她点燃。推拒和躲避,在他眼里,不过是蜻蜓点水般的欲拒还迎。

“聂先生,我觉得你应该多跟安小姐接触,毕竟您父亲现在更看好三少和安小姐。”就在聂知熠快要得逞时,翟双白又有了新的招数。

聂知熠停下动作与翟双白对视。

翟双白努力压抑呼吸,强装镇定。

老三和安烁诗合适?笑话!

他那点出息,也就骗骗翟双白和红豆这样的笨蛋。更何况追到安烁诗的那部分股份奖励,聂知熠势在必得。

这个时候提安烁诗,不会是吃醋吧?

聂知熠的指尖愉悦地在墙上敲了敲:“老三跟安烁诗她,不合适。”

翟双白忽然泄了气。

聂知熠试探性地低头吻她,她没有再挣扎。聂知熠的吻却落在了她的颈侧。

好香。

聂知熠把头埋在翟双白肩头深深吸气,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女人整个吞下去。

翟双白发出极细微的呻吟,脸色依旧是冷的,眉尾却晕出淡淡的粉色。

女人。

聂知熠冷笑,弯腰抱起她。她很轻。聂知熠一擡手,就将她扔到床上,不比扔一个枕头难到哪里去。

翟双白闭眼认命,聂知熠却并没有扑上去。

他在床尾坐下,擡手握住那只红肿的脚踝。

“嘶!”翟双白吃痛,下意识缩脚。

“这幺拼命,我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聂知熠的手指从翟双白脚背划过,在她的大脚趾上捏了捏。

翟双白呼吸一滞,侧过头不理他。

聂知熠扫视周围,很快在床头柜上找到一个印着医院标签的塑料袋。他走过去,将袋子里的药一一拿出来。

“医生给你开了止痛药,怎幺不吃,嗯?”聂知熠摇了摇完好无损的药盒,居高临下俯视翟双白。

“不是很疼。”翟双白声如蚊讷。

“不疼,你叫什幺。”聂知熠冷笑,弯腰作势要捏她的脚踝。

“别!我吃。”翟双白急忙伸手阻拦,没想到聂知熠顺手捏住她的手指,牵起来吻了吻。

“乖。”聂知熠不去看翟双白红到脖根的脸,一摇三晃地去找来冰块毛巾和水。

他盯着她吃了药,又将冰块包在毛巾里给她冰敷:“老三那幺好,没想着给你冰敷一下?”

“太冰了。”翟双白不适地扭了扭,又想把脚缩回去。

“忍着。”聂知熠一手握住她的小腿不让她乱动,一手按住冰块。直到冰块融化的水从毛巾里渗出来,才将它们丢进卫生间。

“你看,这不消肿了。”聂知熠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点头。

“谢谢聂先生。”翟双白在床头蜷成小小一团。

“拿什幺谢?”聂知熠倾身,用冰凉的手握住她的胳膊。

翟双白擡头,眼里像是汪了两潭水。

聂知熠低头,终于吻住那两瓣颤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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