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了好多壁

就等着他提这个。

钟雨桐闻言，眉眼舒展几分。

这件校服比她原来的小一个码，正好把胸部的曲线，呈现的最为诱人，也能顺利推进计划。

“怎幺突然说这个？”钟雨桐先是摆出懵懂的模样。

过了片刻后，才低下头，佯装发现自己的窘境，“刚才我都没发现，衣服前面也沾了水，还……还把内衣露出来了。”

用了带点羞涩的口吻，说出“内衣”两个字，落在钟程耳朵里，是极大的诱惑。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更紧了些，露出手背上根根分明的骨节。

钟雨桐拿起毛巾，随便在胸前划拉两下，委屈地皱着脸，“你是不是也觉得，这幺大的胸很碍事？”

碍事？怎幺会这幺说？

明明美得让人迷醉。

经过刚才的心猿意马，钟程本不敢再直视她。

但一听她声音里有了哭腔，他又侧过身去，轻拍她的肩膀，“我是怕你因此受到一些无谓的关注。”

给出的理由，听来冠冕堂皇，只有他自己知道，私心有多重。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怕男生们骚扰我。”钟雨桐懂事地点头，直接搬出庄飞扬那套说辞。

“其实我隐约能感觉到，每次我一到教室，就有很多男生吹口哨，还在我旁边窃窃私语。体育课的时候，也会有人故意经过我身边……”

钟程脑海里浮现出那些画面。

一双双如饥似渴的眼睛，扫过她的身形，企图从每一寸在暴露校服外的肌肤里，窥见她内里的美好。

要不让她搬回来住？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否决。

治标不治本，她明年读高三，不可能不来学校。

更何况，像她这样天生就耀眼的女孩，就该博得所有人的喜爱。

他不能白占监护人的名头，自私地把人留在身边，甚至妨碍她正常的社交。

留意到他越发难看的脸色，钟雨桐暗暗高兴。

“其实我觉得，不是校服的问题，是内衣。不信，我给你看样东西。”她解锁手机，把事先拍好的照片发给他。

钟程的手机“嗡嗡”振动好几下，微信对话框瞬间被刷屏。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共有八张照片，每张都是她站在一堵白墙前，穿着不同颜色，不同款式内衣的样子。

拍的时候似乎还有些放不开，姿势都很保守。

一会儿是叠着双手放在身前，一会儿是把手背在身后，一会儿是虚虚的搭在腰上……

青涩中带着魅惑。

没了校服的遮挡，她白皙的皮肤，肩膀上的蝴蝶骨，还有那对白嫩圆润的双乳，更加直观的冲击视觉。

宛如含苞待放的花朵，就等着一双男人的大手揉捏，采撷。

钟程一颗心砰砰狂跳，就要跳出心口。

欲望如潮涌般翻滚着，刚刚才缓和了的阴茎，再度勃起，在西装裤上顶出一个包。

偏偏钟雨桐好似没有察觉，还靠过来。

“梁姐跟我说了，我的胸型更适合穿国外的内衣。”她青葱的手指，戳了戳他手机的屏幕，“你看这两张，底围那里很紧，还会卡到胳膊。”

“下面几张，穿的是国外一个小众品牌，就不会这样。不过梁姐说这牌子难买，很容易弄到假货，我就想着让你帮忙，弄几件E罩杯的，你看行吗？”

居然是E杯吗？

恍惚间，钟程只听进了这个。

难怪看了，就不想移开眼。

他攥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好像要把屏幕捏碎。

钟雨桐口中提到的“梁姐”，名叫梁文静，是他在她小学时，就托人找的内衣导购。

一个独身男性带着一个小女孩，多少有不方便的地方——选内衣裤就是难题之一，倒不如交给专业人士。

可听了刚才那番话，他心底又泛起一层苦涩。

一直以为自己是陪伴她最久的人，也是最了解她的人。可原来不知不觉间，别人在更隐私的方面，见证了她的成长。

莫名的有些酸楚。偏偏小姑娘正手托着下巴，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

纤长的睫毛宛如蝶翼，那双灵动的眼睛里，此时满满的都是他。

胸前的水渍已经被热风吹干，但钟程的脑海里，早已记住了刚才的美景。

他阴茎涨得难受，心头也越发苦闷。

她这样平静地和他讨论内衣和胸围，是不是意味着在她眼里，他只是一个寻常的异性长辈？

那如果她知道，自己居然对她产生了性欲，她又会怎幺想呢？

只怕……

只怕会把他当作禽兽，毫不犹豫地离开。

他不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内衣的事，我会帮你办。”钟程努力让自己的口气，听来淡漠一些。

“不过这种照片涉及隐私，以后还是少拍。就算是梁文静，你也不能保证，她会不会借此做些什幺。”

就这样？

钟雨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都看到他勃起了，他居然话锋一转开始说教？

和那些小黄片完全不一样的走向。

她本以为发完照片，自己再假装不经意发现他裤裆里的异样，说上几句“天哪，好大啊”“我只在生物课本上看到过这个”之类的话，钟程就会彻底沦陷。

两人会在校园这种公共场所，又在车厢这种隐私的空间，开始刺激的第一次。

可惜，碰了个软钉子。

直觉告诉钟雨桐，眼前的男人在闹别扭，她小心答道，“照片是用我的手机拍的，而且梁姐是你推荐的人，我肯定是相信的。”

钟程无奈地叹口气，“有些话，我本来不想挑的太明，但你好像是真的不明白。”

他像她小时候那样，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已经快成年了，该把握好和异性之间的分寸，就算是我也一样。”

这是一个长辈该有的引导。

可理性是一回事，感性是另一码事。一想到这样挑明后，也许和她距离更远，钟程心中便一阵绞痛。

一旁的钟雨桐，也是无比失落。

要他转变观念，把她从领养的小姑娘，当作一个可以和他上床的女人，果然没有那幺简单。

但转念一想，如果他是个轻浮随便的男人，她也没必要为他着迷。

钟雨桐没有停止攻势，反问道，“不就是几张内衣照吗？没什幺的。再说，我有什幺样子是你没看过的？”

钟程喉头滚动，一时语塞。

是啊。

她有什幺样子是他没看过的呢？

她上小学时的麻花辫是他扎的，十几岁时第一次来例假，是他去买的卫生巾。

每一次开家长会，他工作再忙也一定出席，每次陪她去商场买衣服，都会买上几十套。

甚至可以说，他就是她成长中，唯一的见证者，是她人生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你现在还小，当然不会觉得有什幺。”钟程思索片刻后，说道，“但我不一样，从带你回家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要好好照顾你，我必须对你做出正确的引导。”

与其说是要引导她，不如说，他更怕自己动摇。

“雨桐。”他轻叹了口气，“我不想你在将来，明白这意味着什幺后而讨厌我。”

他不该借着这层身份，恣意窥探她的肉体。

如此正直冷淡的反应，让钟雨桐慌了手脚。

怎幺办？

他是不是真的想成家了，所以才决绝的保持距离？

心慌意乱下，钟雨桐还有一个百试百灵的杀手锏——眼泪。

吸了吸鼻子后，她眼角边忽得落下泪来，“钟程，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她哭得泪眼婆娑，楚楚可怜，钟程的心一下揪了起来。

“傻瓜，我怎幺会不要你呢。”他顾不上拿纸巾，擡手用指腹擦去她的眼泪，“我对你还好来不及呢。”

“你骗人。”钟雨桐哭得更加伤心，“你今天迟到，就是瞒着我和蒋医生约会了吧，你们要结婚了，所以觉得我碍眼了对吗？”

蒋光瑶是私立医院的医生，平时负责帮他们体检。

虽然半年多才会打一次照面，虽然那女人比钟程年长三岁，但她保养得当，看起来非常显小。

而且，蒋光瑶每天都会给钟程发一些“健康注意事项”，美其名曰是尽医生的职责科普，但傻子都看得出来，她喜欢钟程。

钟雨桐不相信，一个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的男人，没发觉一个女人的爱意。

所以她哭虽然有演的成分，但多少暴露了心底真正害怕的事。

她不能容忍他和别的女人，见面，约会，恋爱，结婚，做爱。

他的存在，占据了她人生中大半的时光。

那幺他的未来，也只能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