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内心只想逃离,她是有想法的,但这几年窘迫的生活磨平了她的棱角,她不敢轻易外漏自己的心思。
她在厨房内准备食物,并留意着外面的情况,米歇尔正躺在椅子上看报纸。
她将土豆泥和熏肉端上了餐桌,米歇尔见状过来帮忙。
“要喝点果酒吗?”娜塔莎问道。
“听起来不错,谢谢。”
娜塔莎的手微微颤抖着,刚刚为米歇尔倒好了酒,正欲将手收回时,却被米歇尔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过来。”米歇尔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他稍一用力,便将娜塔莎抱到了自己的腿上,然后轻柔地将她柔软的小手握在掌心,缓缓地厮磨着。
“以后我不会一直让你做这些苦事。”米歇尔的目光深邃而炽热,话语中饱含着怜惜。
娜塔莎对于他如此亲密的行为,心头涌起一阵慌乱,有些不太适应,然而他的眼神深情又坚定,仿佛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在一点一点地蚕食着她的理智,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不,米歇尔,我们不能这样。”娜塔莎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助,她的眼神中满是纠结与挣扎,整个人显得脆弱又无措,那模样让米歇尔心疼不已。
“不,宝贝,你听我说。”米歇尔的语气愈发温柔,眼神中满是爱意与执着,“我会让你幸福的,不要拒绝我。”
娜塔莎静静地听着,内心的防线在他深情的话语中渐渐松动,她望着他的眼睛,仿佛看到了未来的美好与希望……可是,她本就不是能轻易享受幸福的人。
“你……让我好好想想。”她的眼眶微红,声音中带着祈求。
“好。”米歇尔放开了她。
娜塔莎跑回了自己的小阁楼,转身关上门,如释重负般背靠在门上,缓缓蹲下。
今天发生了好多事,她感觉自己仿佛被潮水淹没,满心都是无力感。她的人生啊,似乎总是不能由自己来做主,她的意愿仿佛是那最微不足道的尘埃,从未被真正重视过。
母亲不会允许她私自做决定,康德太太也不会允许自己和男人苟且。
那个刻板的妇人是不会允许她和男人有任何超乎寻常的接触,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情愫暗生,都会被视为不可饶恕的罪过。
她将头埋在了双膝之间,环抱着瘦小的自己,仿佛想给自己一点慰藉。
那天后,米歇尔到镇上找了份工作,听康德太太说是个跑腿伙计的活,他每天早出晚归,和娜塔莎基本上见不到几面。
安稳的日子总是过得不长久,娜塔莎从洗衣坊回家的路上,看到了那个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马林站在木栏后面,背上背着个大袋子,长长的毛发下是他阴郁沉沉的眼睛,那阴霾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
这个恶魔一样的父亲来找她了,他消失了快四年的时间,她以为他会一直这样消失下去,那未尝不会是一件好事。
马林朝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娜塔莎环顾四周,这条路是她每天回家的必经之路,他是打听好了特地在这里等着她呢。
四周也没有什幺人,树木环绕,茂密的叶子将阳光挡在了外面。
她缓慢地移动脚步朝着他走去,心里还祈求他的心底还留有一丝人性。
“长大不少,莉莉不要你了,跟我走吧。”他摸了摸娜塔莎的头。
“你会卖掉我吗?”娜塔莎轻声问道,母亲和她说过马林的把戏,他喜欢骗那种未经世事的女孩,然后把她们买到各种混乱不堪的地方,每次都以此来发一笔。
他的把戏还不止于此,偷窃、诈骗、出千的手段他样样精通,什幺来钱快他就做什幺,毫无底线。
“这种苦日子你想过吗?每天帮别人洗衣服,干苦活,我可以帮你找一个富有的买主,庄园、珠宝、山珍都是你的,我们都能过上好日子,这不好吗?”
他的话像是魔咒一般给她洗脑,可他明明是她的亲生父亲,却想着怎幺卖女儿来谋取一笔让他逍遥一段时间的财富。
母亲说得没错,他就是个烂到骨子里的坏种,可偏偏这样的人是她的生父。
这让她头十年的富足美满的生活都成了笑话,她是骗子和淫妇所生的,她到底是什幺呢。
命运总是在和她开玩笑,她却没有办法改变这荒唐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