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悬光不为所动,冷冷问:“能脱了吗?”
秦销点了点头,上前帮她脱掉婚纱。刚把裙尾展开在人台上,手腕忽然人从身后被拉住了。
“还没脱完……”
汪悬光拉着他的手,冰冷的视线向腰下一转:“不是还有一件吗?”
那是一条性感的蕾丝内裤,两条细带挂在清瘦的腰上。
秦销呼吸微微一滞。
窗外闪电忽明忽暗,光影交错间两人神情各异。
汪悬光见他发愣,主动拉起他的手,抵在自己耻骨上:“我在办公室住了五天……昨晚睡得早,今天你又忙……”
秦销低着头,不知在想什幺。乌黑发梢下,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手掌隔着一根极细的绑带,一动不动地搭在那块小小的凸骨上。
良久,他开始慢慢解开绑带,动作温柔、迟缓,格外有耐心,以至于绑带末梢滑过皮肤的轻微刺痒被放大许多倍……
两人离得又很近,秦销炙热的鼻息洒在肩头,汪悬光的脊梁上倏然蹿起一阵电流般的躁动,胸前两颗红点也挺立起来。
秦销始终一言不发,解完了一根,又转向另一根。
直到那一小片薄薄的布料无声落地,白玉雕刻般的完美胴体再次暴露在璀璨的灯光下,秦销才终于擡起头,望向汪悬光,瞳孔深处闪着一丝沉郁而复杂的光芒。
初夜时,他打量她的目光像一把矩尺,严厉、挑剔、苛刻,唯恐错过任何一点瑕疵与丑陋。
后来在办公室那次,他还没好好欣赏,就被拉入一阵迷离的旋涡。
今夜他格外有耐心,面对已经一丝不挂的汪悬光,居然还能久久不动,神色庄重又严肃,低声道:
“每种文明对死后的描绘都差不多,好人上天,坏人下地狱。”
汪悬光:“?”
“中国的地狱是十八层酷刑,西方的地狱是‘私人定制’。每个人的地狱不同,那是人心最恐惧的东西。”
秦销慢慢擡起手,从她的腰侧向上,一寸寸摩挲,不带一点色情意味。
“我小时候跟家人去过一次俄罗斯的沃尔库塔,北极圈里的城市,人间极寒。”
擦过隆起的峰丘边沿,抚过手臂和肩膀;指腹摩挲着清瘦的脖颈与下颌;落到右耳垂上,轻轻碰了下小小的结痂,痣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时候我就觉得,我的地狱一定是这个模样,冻得半僵,没有完全失去知觉,还能感觉到冷和痛苦,天上明明挂着太阳,却没有一丝温度。”
秦销微垂着头,端详着汪悬光,仿佛第一次看见这张美丽的面容,长睫毛垂落着羽毛般的弧度,掩盖住了深深的悲伤。
“而现在,不管是炸油锅滚刀山,还是在寒冷的太阳下和魔鬼对视……我只害怕没有你。”
说着他擡起头,笑了笑:“我的地狱,是没有你。”
对岸的城市天际线在闪电连续劈照下,像一座阴森的海市蜃楼。漆黑河面反射着幽玄的灯火楼群,轮廓历历,惊悚骇人。
汪悬光冷笑:“我做了什幺,要陪你下地狱。”
“怎幺会是‘陪’呢。”
秦销短促地笑了下,向前一倾身,黑雪松的气息拂动,在汪悬光的唇上落下个虔诚的吻,呢喃道:“明明是重逢。”
就在这一刹那——
咔嚓!!!
银亮夺目的光鞭狠狠撕裂暗夜,全世界雪白一片。
雨珠荒天荒地罩住城市,霓虹灯的倒影在混沌中乱飞,水风雷电从幽黑的彼岸刮来。
像是某种不祥的凶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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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评论区承诺过的断头肉……肉渣!
这里实在不适合写长。
周五已更,今晚没了。
因为接下来这pa很长,也很重要,我尽量快点写,尽量周六更,如果写不完周六下午四点会挂文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