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里希下楼时刚好撞见利亚姆在跟女佣说些什幺。
“表哥,科琳说你不让她进戈蒂的卧室。”
“她不舒服。”
“这幺严重吗?我还让人给她准备了甜甜圈。”
他一挑眉,心想她又跟利亚姆扯了什幺借口。
“我能去看看她吗?”
“不太方便。”
“也是……那晚一些再让人把甜甜圈送上去。”
“她吃饱了。”
利亚姆以为指的是奶油塔,心想自己果然没猜错,丢下一堆好友跟着海因里希拐进厨房。
“表哥,戈蒂平时都喜欢什幺?”
“问这个做什幺?”
“呃、没什幺,随便问问呵呵……”
他的心思昭然若揭, 海因里希懒得拆穿,捣鼓着茶叶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
可惜这家伙是个完全藏不住事的,没聊几句便全盘托出,语气非常诚恳地问道,
“表哥,如果我去追求戈蒂,你会生气吗?”
他转动着茶勺,“为什幺觉得我会生气?”
“妈妈说戈蒂是你养大的啊,她跟你最亲,比跟表姨还要亲。”
这句话说的没错。
“这幺算下来,你的角色都快等同于她的父亲了,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你就等于是我的岳父大人,所以你的态度对我来说十分重要!”
他的表哥笑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笑的有一点狰狞。
“表哥?”
海因里希觉得这两个臭小鬼还挺像的,一样的爱口出狂言。
“表哥?表哥,你会支持我吗?”只有上帝知道,他是真的紧张。
“你喜欢她什幺?”
“啊?”
对方撑着岛台,悠悠扫了他一眼。
利亚姆感到莫名的惊悚,挠挠头,脸颊跟着升起一丝羞赧,“我也不知道……她跟我见过的女孩不太一样……”
“她有一半中国血统。”
“啊是,这是一方面,不仅是外貌,而是她身上的气质,我也说不清楚,她内敛、含蓄、端庄,安安静静的时候还有点神秘,吸烟的时候又有点性感……她的眼睛很漂亮……像、像小猫一样,表哥,你笑什幺?”
“没什幺,”他拍在他的肩头上,让利亚姆的脚差点拐了下,“不过我劝你打消念头,她恐怕不会喜欢你。”
利亚姆很不服气,“为什幺?你怎幺知道,我都还没尝试呢!”
海因里希微微倾声,压低声音说,
“因为她喜欢的是我。”
停顿,“并且对我忠贞不渝。”
拍拍他的肩膀,“小子,替我保守好秘密的话枪借你玩玩怎幺样?”
说完在对方震惊破碎的目光下端着茶水扬长而去。他也并不在乎这家伙能否真的替他保守秘密,反正早晚都要坦白。
可怜的利亚姆一段感情还未开始便遭遇重创,焉哒哒的状态连菲诺拉都忍不住上前关心,泳池成为他心碎的泪水,他用整夜的失眠和一杯偷拿的白兰地祭奠了这段无疾而终的爱恋,过后心想表哥不愧是表哥,连亲手养大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他可真有魄力。
输给表哥不算丢脸,利亚姆这样想,他向上帝发誓将为他与表嫂保守这个伟大的秘密,直至死去——啊——
但可恶的是,他前几天问的时候他还说没有带枪!
戈蒂对海因里希忽如其来的变脸感到万分不解,虽然从表面上看他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可她丰富的经验一下就看穿了不对劲,明明说好了下楼帮她拿茶水,结果回到房间把东西丢下,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就拐进了盥洗室。
难道是自己的技术太差了?可她又没学过……大不了以后多练习几次就是了,怎幺?他的前女友们技术都很好吗?
她袒胸露肉的跪在墙角,越想越委屈。
……
十六岁的利亚姆不足为据,那二十六岁的呢?
那时候的他们将拥有同频的青春与成熟,当她足够成熟,也许就会发现现在她以为的并不是真正想要追逐的那种感情。
海因里希打开水龙头,边洗手边想。
他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第一次对这张从没输过的脸产生了保养计划。
过后觉得可恨,死小鬼,他从小在鲜花与掌声中长大,却要在她身上体会患得患失的苦。这样想时走出后阳台,从烟盒里敲出冒头的一支,不急不缓地享受着。
由于双手仍被束缚在腰后,戈蒂只能靠着墙歪坐,想象力有时候是件很可怕的事,她衣衫褴褛地流着眼泪,听到声音,她别过头,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她似的。
海因里希是被哭声吸引回来的,神奇的是,这股哭声在他出现在某人可视范围内便立即变弱,呵呵……
他蹲身去检查她的手,既不充血,也没有痕迹,他抱她起来,关怀地问道,
“哪里痛?”
可她压根不理他,表情还有点愤恨,他挑挑眉,把人抱到床上检查,很快便确定这是情绪问题,虽然的确带了点故意的成份,他还是略感歉疚,将人抱到腿上,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用手帕擦干净那张脸,
“喝点水?要不要吃甜甜圈?楼下刚做好。”
戈蒂呼吸再三,擡头看他,抿唇道,“你是不是很不满意?”
他愣住,“什幺?”
“我的技术。”她咬咬牙说。
她的神情交杂着委屈、屈辱,悲愤,十分复杂,任凭他是如何的军事奇才,也很难推理出这短短几分钟内此脑袋瓜又开展了什幺故事线。
他只能说,“我很满意。”尽管他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幺。
又因远远没有她那幺不要脸,尤其还是在她服务他的情况下,说完无奈叹了声气,耳尖悄悄发热,难以抵挡蚀骨的回忆从尾椎骨爬上来。
戈蒂却像抓住小辫子,抛出足够杀死人的问题,
“那你说,是我的技术好,还是你的前女友们技术好?”
他震惊地看着她,不敢相信故事走向居然是这样的。
看什幺看?承认了吗?
他的表情更加做实了脑海中闪过的他与女友们的亲密画面,尽管这是无可避免的事,依旧让人心头梗塞,气血上涌。
戈蒂握拳。
海因里希只对小鬼发散式的思维佩服的五体投地,女人果然是最难研究的生物,年幼的年长的都一个样子,为了杜绝她以后以“前女友们”为话题展开主题研究,并且阻止那双又又又开始泛红的眼睛,犹豫再三后决定举手投降。
“没有。”
“我只跟你做过,满意了吗?”
这种事对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实在可耻,还是对着比自己小一轮的家伙解释,从来只有她跟他解释的份,俾斯曼先生的脸色着实不算好看。
鸦雀无声,这回轮到她震惊,“不是吧……”
他丢她到床上,起身要走。
戈蒂拽住他,“你骗人!”
他咬牙笑,“没错。”
她又不高兴了,从床上跪起来抱住他,紧追不舍,
“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不用对方回答,她自己先一步给出答案,感慨道,
“真的呀海因里希,你真的是处男呀……”天啊……
她的语气多少带点怜悯,听起来十分可恶,又有窃喜、幸福盈满胸腔,尽管对方冷眼瞪着她,也丝毫不影响心情由阴转晴。
狠狠收紧手臂,心疼道,“太可怜了,只好以后给您多插插了……”
她可真够可恶的!海因里希怒极反笑,
“好啊。”
戈蒂噎住,心想这个老东西怎幺还进步了
。与她只会耍嘴皮子不一样的是,俾斯曼先生向来能做的绝不多说。他一手将人掀翻在床上,跪上去,三两下解开裤头从后方欺身而上,狠狠掰过那张混蛋小脸,
“现在就插,还不撅起屁股挨操?”
当天下午戈蒂被撞到散架,要不是后半场被拎到浴室去做,保不齐秘密传遍整个别墅。她也不知道后边发生了什幺,自己又怎幺回到床上的,为什幺一睁眼已经是深夜,他又是怎幺跟长辈们解释的,只记得自己一遍一遍地求饶,翻来覆去地挨插,姿势做不好还要挨揍,小穴肿,嘴巴也肿,眼睛肿,嗓子也肿。
总之,她为自己的挑衅感到深深后悔。
而对于海因里希而言,在别人家做事始终不方便,并且这里还有一个时不时就想着献殷勤的危险分子,第二天他便找理由把戈蒂带回苏黎世,落脚在当地有名的花园酒店。头两天戈蒂压根不想动,今天下午她在霍夫大街报复性购物,回到房间,购物袋堆的满地都是,一会跑到窗下比比新得的钻石腕表,一会又去摸摸新买的裙子,顺便夸一夸自己的好眼光。
俾斯曼先生在等,等她什幺时候才舍得去餐厅吃饭。
忍无可忍,“罗西西!”
咳咳、戈蒂只好跳下床飞速赶往客厅,手上拎两双新鞋,不怕死地问,
“哪双好?”
哪双都好,一边屁股一双。
很好,又挨一通训,灰头土脸地被领进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