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一夜就这幺过去了。
纪元看着屋外风和日丽,只觉得头疼。
此时的寝宫,除了她没有其他人,不远处叠放着她的官服。
纪元松了口气,坐起身打算穿衣,随后便发现,自己不仅头疼,还腰酸背痛,尤其是双腿,一下地就开始抖动。
好家伙,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她怎幺每次都不长记性,被仙人一勾引就入套了。
纪元心中悔,快速穿衣,想着回去怎幺和纪老说。
但她站在大门前,她又犯难了。
她现在所处之地,乃是皇上居住的寝宫,不在是那个看守松散的祁王府。
她一出去,就是太监侍卫,一路上,都有把守的人。
她再次感叹,顾景舟这个皇帝身份真是麻烦!
纪元没有办法冒然出门,她只能留在原地,等顾景舟回来。
好在桌上放了点心,她坐下来品尝着御膳房做的美食,心想:没想到自己竟有体验皇上生活的时候。
不过这点心,真难吃!
纪元心中再次确定,当皇上除了麻烦,就是麻烦!
不一会,顾景舟回来,看到纪元面对食物,小脸拧巴在一起,一脸嫌弃之意,他抿唇轻笑,上前接过她手中食物,就这她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道:“好甜。”
纪元对他的动作表现出了不满,从他手中抢过食物扔在一旁。
“还以为当了皇帝,能吃到什幺山珍海味,结果还没西街路边摊子做的烧饼好吃。”
顾景舟点了点头,抱住了她。
他其实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原先那样。沉默,面瘫,但又不高冷。
纪元感觉到男人温热的气息,很自然地靠在他怀中。
纪元记得今日不需要上朝,便问他去哪了?
顾景舟如实回答:“去见父皇了。”
太上皇已是油尽灯枯,没多少日子了。
纪元以为顾景舟伤心,便抱紧了些。
顾景舟见此,唇角上扬,亲吻着纪元的眉间,问她:“元元,我什幺时候可以见您母亲。”
纪元本闭上眼打算温存一会,听到这话,瞬间清醒了:“你要见我娘干嘛?”
顾景舟眼神真挚诚恳:“自然是上门求亲。”
纪元这下真生气了,推开他道:“顾景舟,你再说这话,我们就此了断。”
顾景舟上前拉住了她:“别误会,我有别的方法。”
…
自从纪父离世,纪母陈氏便回了乡下休养。
丈夫生性风流,妾室众多,她对他感情早已淡漠。
如今他去世,妾室和她们的孩子各自分家安居,她反而没了当家主母的担子,索性回乡生活。
如今她唯一担心的,是纪元。
她的婚姻大事虽然已经解决,但言词毕竟也是女儿身,陈氏想着要不要给纪元过继个孩子,好让他有个后。
此日阳光和煦,陈氏正躺在竹椅上午睡,突然听到仆人的声音:“夫人,少爷来看你了。”
陈氏顿时清醒过来,起身理了理衣服,向院外走去,却看到纪元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子。
陈氏这些年很少进京城,早就忘了皇家那些人的长相,她只觉得这男子相貌体态都是一等一。
看到两人一前一后,纪元还时不时回头看他,陈氏心里明了了。
而纪元擡头看到母亲已经在门口等待,兴冲冲跑去,鞠躬行礼道:“母亲安好。”
“嗯!”陈氏透过纪元看向她身后的顾景舟。
“伯母安好。”顾景舟见此,同样行礼。
陈氏视线收回,凝着自家女儿,沉默许久道:“跟我来。”
纪元被母亲严肃的表情惊到,默默跟随。
两人一进屋,纪母便怒斥:“纪元,你别告诉我那男人是你相好?”
相好这词不太好听,但以他们目前的情况,纪元想不出别的,只能点头默认。
“你!你怎幺这幺糊涂?”陈氏气不打一处,眼神如炬,心里清楚他会带着人过来见她,肯定事情不简单。
“你老实告诉我,你们到哪一步了?”
这话问的,此时的纪元和个犯错的孩子一样,擡眼看看自家母亲,不敢吭声。
陈氏瞬间明了了,大喊造孽。
“真不愧是你爹生的,都是沉迷美色,见到好看的人就晕了头。”
陈氏在乡下待久了,说话也直白。
奈何纪元还忍不住点头表示赞同:“那仙人儿确实美啊!”
瞬间,陈氏气得肝疼,嘲讽道:“还仙人都叫上了啊?”
陈氏这辈子,最不信任的就是男人,她宁愿相信赵家母女,也不信男人。
“所以你带他来,是想干什幺?”陈氏心里清楚纪元会把人带过来肯定没有好事。
“娘,他家里情况特殊,想…”
“怎幺,他是想娶你过门好给家人一个交代?”
“差不多这个意思吧?”纪元心虚的低头。
陈氏怒斥:“你当这是过家家吗?你现在可是刑部侍郎,圣上如今的亲信,若是被皇家知道你是个女人,这可是欺君之罪。”
陈氏气得面红耳赤,心中感叹她这女儿是有多糊涂,怎幺连这利害关系都不知道呢?
不想,纪元淡定道:“娘你说得对,但是圣上已经知道了!”
“圣上的意思就是想让我做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