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家老宅坐落在靠近洛城市中心的郊外别墅,这里虽离市中心十公里,但依然寸土寸金,彰显出洛城为国内最强的经济中心。
洛城的整个GDP都要靠着尹家支撑,可以说没有尹家就没有今天的洛城。
昭昭作为尹家的养女,过得也是人上人的生活。
据爷爷所说,她的生母生她时气血两亏,原本身体就不好,生产后更是养也养不好,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她将昭昭托付给自己最好的闺密,也就是尹家的女主人宋雪薇,不过宋雪薇没多久也因为癌症过世,后来尹家顾虑着不能没有女主人,只好将赵怡迎进门做续弦。
彼时的她才五岁,而上面两个哥哥一个十岁,一个六岁。
此时十七岁的她站在尹家老宅门外,看着路上的车辆经过,眼睛亮晶晶的饱含着期待。
「昭小姐,不如进门等吧,这大冬天的,万一冻感冒了,大少爷又要骂人了。」许管家站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
「许管家没事的,我戴好围巾和手套了,大哥他不会骂人的。」何况他这么温柔。
许管家暗自地想,我的老天,他不骂妳骂我啊。
尹家大少尹湛怀这个月在国外出差,尹家二少尹温宸也在别的县市参加篮球比赛,这一个月的空虚寂寞随着尹湛怀地回来稍稍填补了一些,尹温宸倒还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
而老宅这几天也没人,正值寒假,赵怡把她的女儿尹梨带出国玩了。
这着实让昭昭松了一口气,毕竟赵怡对她的态度说不上好。
刚想到这,路上传来熟悉的引擎声,昭昭擡眼望去,就见黑色商务车稳稳地停在大门前。
尹湛怀没等司机过来帮他开门,径直地迈着长腿下车,脚步匆匆地走上院子的石头小路。
「大哥!」昭昭向他奔去,而尹湛怀也早知道女孩想要干什么,便张开双臂等着她扑进他怀中。
尹湛怀闻着女孩的发香,喟叹了口气,这一个月以来的奔波疲惫在顷刻间消散。
「想我了吗?」尹湛怀冷清却温柔的嗓音响在她耳边,昭昭心跳突地漏了一拍。
她想着应该是太久没见才让她有点不适应。
「想。」女孩有些郁闷的声音透过胸膛朝他袭来,心跳随着音节重重一跳。
昭昭算是尹湛怀从小带到大的,母亲过世前交代的最后遗言就是要照顾好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而他看着女孩水灵灵的眼睛、白皙到发光的皮肤、明艳动人的脸庞、秾纤合度的身材,就觉得自己应该有把这个妹妹养好。
而养着养着,自己也不小心多了份心思。
起初是真的把昭昭当妹妹看,但自从她十五岁时开始发育之后,她的笑、她的哭、她的娇憨、她的俏皮,都只想让她在他面前表现而已。
彼时的他二十岁,正是少年气盛的时候。
每当她抱着他和他撒娇时,他都会拉开点距离——
毕竟起了反应,怕她会被吓到。
可是这对他来说又是一件很痛的事,想抱着她又怕吓到她,只好装作自己忙,不敢与她靠近。
但这种感觉每夜都会侵蚀着他的心脏,久久无法自拔。
当然,他也会想着她的模样,在厕所自己解决那股欲望。
「要满十八岁了,想要什么礼物?」二十三岁的尹湛怀依然舍不得放开怀里的女孩。
昭昭的生日在三月份,是个万物复苏的好日子。
昭昭懂事的笑了下,「我不想要礼物啦,但想要做些大人能做的事。」
尹湛怀迟疑了一下,将她拉开,眼神晦暗的看着她问:「什么事?」
昭昭拿出手机给尹湛怀看,「想跟同学去酒吧。」
尹湛怀气结。
尹温宸在江城的比赛还有五天才结束,期间接到了大哥的电话。
「哥?怎么了?」
尹湛怀开门见山:「昭昭跟我说生日想去酒吧。」
尹温宸听了手机差点都掉了,斩钉截铁的说:「绝对是陈小夏那个人撺掇的。」
陈小夏是昭昭的闺密,比起昭昭来更热情奔放,喜欢冒险,大胆生活。
尹湛怀捏着眉心道:「你们年纪比较相近,你说服她看看?」
两人对昭昭的心思彼此之间都很清楚,但两人之间并无剑拔弩张的气氛,反而只要为了昭昭好、为了她开心,两人什么都会做。
「哥,不是我不愿意,是昭昭她不会听我的。」从来都只有他听昭昭的。
尹湛怀只好放弃这个想法。昭昭跟他说的时候,他想说要陪着她去,然后带着保镖,以防出什么状况。
结果昭昭只说她想和陈小夏去,两个年轻女生一起体验一把在酒吧喝酒的感觉。
行吧,那就只好让她们两个去,他自己暗中保护。
※
很快的,新年来临了。
尹温宸也赶在了除夕前回来,就连赵怡和尹梨也在这时回来了。
尹国栋——尹家三兄妹的父亲此时还在国外,怕是赶不回来吃年夜饭了。
爷爷让大家都坐下,说着几句祝福的话,也关心了一下昭昭和尹梨的课业。
尹温宸是不走高考的,他早就以体育生的资格拿到了洛大的入学资格,剩下半年几乎可以躺着度过,昭昭也是不担心的,年级名次从未掉过前三外,但爷爷主要是想问她想念什么科系。
昭昭想了想,其实她还没决定好,但是想着念外文是最保守的,毕竟她英文也最好。
「有空让妳大哥跟你讨论一下,语言终究只是辅助。」爷爷笑咪咪的说着,昭昭点点头。
爷爷一改温和态度,有些冷漠的看着尹梨:「妳呢?」
尹梨面对他时总有些怵,心里也有些忿忿不平,爷爷对她和对昭昭的态度差太多了吧?
尹梨唯唯诺诺的回答:「我、我还没想好。」
爷爷正想发脾气,赵怡却劝道:「爸,小梨也才高二呢,不比昭昭已经高三了来得紧张。」
爷爷冷哼一声,未置一词,反倒是尹温宸嘲讽的说:「跟昭昭比?她算什么东西?」
赵怡和尹梨的脸色一青一白,尹湛怀也只是淡淡地让尹温宸别胡闹。
但那声调听起来只不过是意思意思一下。
「尹温宸,赵怡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不可以这么说话。」爷爷不怒自威地说。
尹温宸还想反驳,昭昭在家贴心、会帮忙做家事,成绩又好、脾气也温柔,尹梨呢,只会在那里耍大小姐脾气,成绩又差,还不让人说了?
昭昭伸手扯了扯尹温宸的衣角,他瞬间偃旗息鼓。
新年嘛,不好把整个场面弄得太难看,于是爷爷一挥手,「吃饭吧。」
爷爷坐在主位,左手边是尹湛怀,再来是昭昭,尹温宸坐在昭昭的左手边。
对面则是赵怡母女。
餐桌上都摆着大家各自爱吃的菜,尹湛怀先夹了几筷子菜给爷爷,接下来全程都为昭昭服务。
尹梨在对面看着眼眶都要红了。
昭昭一个养女,凭什么得到大哥的关怀?还这么细致。
连二哥也一样,眼睛就没离开过昭昭。
尹湛怀夹了一块鱼放到自己碗里,细心的去掉了刺才夹给昭昭;尹温宸则是夹了菜,去掉了姜丝也才放进昭昭的碗里。
昭昭总感觉全家人的视线都在她身上,有点不太适应:「大哥、二哥,你们赶快吃吧。」
尹湛怀给了她一个温和的笑:「有,我在吃呢。」
尹温宸则是嘴上不饶人:「妳短手短脚夹得到菜吗。」
昭昭佯装愠怒的瞪了尹温宸一眼,心想:我好歹也有一百六十公分好吧!
不过这身高在一百九十公分身高的尹温宸根本不够看,连尹湛怀也有一百八十七。
爷爷笑了笑:「这才是家的样子,彼此互助、关怀友爱。」
昭昭闹了个脸红,只能埋头吃菜了。
吃饱饭,昭昭和两兄弟稍作休息,尹梨已经出门不知道去哪里了。
「昭昭,想看烟火吗?」尹湛怀问。
昭昭眼睛亮了亮:「想!」
于是尹湛怀和尹温宸两人从车库里各牵了一辆重机出来。
两人打算带昭昭去洛城最高的山,骑车过去大约要半小时,尹湛怀帮昭昭做好了全面的御寒准备,便把昭昭抱上了尹温宸的后座。
「老规矩,去的时候温宸载妳去,回来的时候我载妳。」
昭昭点头,尹湛怀看着温宸:「骑慢点。」
尹温宸点头:「知道。」
尹温宸以时速不到四十的速度将车停在了洛山上,昭昭侧身下车,尹温宸擡手扶住昭昭的腰侧以防她跌倒。
尹湛怀走过去扶住了昭昭,问:「冷吗?」
昭昭摇头,眼睛看向山下的万家灯火,此刻的心情兴奋澎湃。
「要不要许一个愿?」尹湛怀问。
「是啊,许个愿吧,听说很灵。」尹温宸也补充道。
眼前纷纷扬扬的雪盖在了街道上,整个世界呈现梦幻的银白色,还有红色的灯笼及春联点缀着,而身边是两个最喜欢的哥哥。
此时此刻的愿望也只有一个。
「祝我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而我们朝朝暮暮都会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