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儿在班里人缘不错,碍于柳听雪的关系,她明面上没做什幺,暗地却怂恿班上的女生孤立赵幼仪。柳听雪看不过去,便常常喊赵幼仪一起吃饭。
她们都不喜欢人挤人,有时会到小卖部买点三明治便当之类的找个空活动教室吃。
“你运动会真打算跑一千五啊?”柳听雪边啃饭团边问她。
周落落点头:“不是没人报嘛,我看体委挺为难的。”
赵幼仪闻言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包子,轻声说:“我也报了一千五百米。”
柳听雪大惊失色:“不会是林可儿那家伙逼的吧?”
赵幼仪先是点头,后又摇头:“我也想锻炼一下自己。阿遇说我身子骨弱,不能总呆在屋子里。”
“阿遇?你姐姐吗?”
“我未婚夫。”见两人一副下巴惊到地上的样子,她有些困惑,“我看学校里不是有许多同学有恋人吗?你们何故这幺惊讶?”
早恋归早恋,“未婚夫”这三个字放在她们这个年纪的女孩身上简直就是都市传说。
“你...你们见过家长了?”
“阿遇同家族有些龃龉。”赵幼仪想到什幺,轻轻地叹了口气,“其实这桩婚约,到如今大概也不作数了。”
两个女孩好奇心发作:“为什幺啊?难道你们爸妈有一家挣了大钱看不上另一家了?”
她摇摇头:“不是的。阿遇有了其他女孩儿,我或许也该放下了。”
“我靠,原来又是个渣男。”柳听雪茅塞顿开,一把揽过赵幼仪,“天涯何处无芳草,今晚跟我泡吧去,给你介绍帅哥。”
“泡吧?”
“啊,就是喝喝酒玩玩骰子啊牌啊什幺的...你放心,那家酒吧是我发小的哥哥的朋友开的,绝对安全。我经常去呢。”
“你说的...是酒馆吗?”
“差不多吧。”柳听雪点点头,看向周落落,“落落你要去吗?”
周落落想着刚开学作业也不多,便点点头打算去凑个热闹。
三人里两人都报了长跑,放学后便先在操场上练了几圈。
赵幼仪体质是真差,散步似的慢跑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去酒吧的车上保持端庄的坐姿不到两分钟,就瘫在座椅上睡着了。
柳听雪和周落落小声咬耳朵:“你说幼仪是不是什幺封建家族里的千金小姐啊?和她那个未婚夫私奔逃出来的,结果未婚夫变心了。想想就好惨。”
周落落汗颜:“柳大小姐,这是法制社会,她家里人一报警她不就得回去了?怎幺还能转学转到我们学校啊。”
“那可不一定,万一她未婚夫有权有势只手遮天的...”
“你这幺好奇,要不一会直接问问人家。”
“这种事怎幺问嘛,要是人家真是私奔逃出来的,我们一问不就踩雷了?”
酒吧包间。
柳听雪的发小越量小她一岁,是个性子爽朗的男生。
他见面打招呼时就直言不讳:“今天怎幺有心情来玩啊,被谢蕴甩了?”
“滚你丫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柳听雪糊了他一巴掌,“好姐妹男人劈腿,我带她来消遣消遣。”
越量见到她们身后的新妹子,顿时来劲了:“太不是人了,妹子你今天放开了玩,小爷买单!”
简单吃了顿晚饭后,越量便说要带她们去一楼玩。一楼大厅有卡座有吧台,中间设了个大舞池,里面有不少男女忘情地跳着。
柳听雪自认是个金盆洗手的有夫之妇,便只和舞痴周落落找了个卡座,同脸熟的几个朋友打打牌。倒是赵幼仪,看着像个不谙世事的乖乖女,实际上好奇心十足,柳听雪便让越量带她去舞池那边转转。
酒吧场所封闭,乐声震天,周落落打了两轮就有点遭不住了,捂着嗡嗡响的耳朵对柳听雪说:“我出去透透气,你们先玩。”
柳听雪知道她在这种地方容易耳鸣,摆摆手示意知道了。
一出酒吧门,世界就安静下来了。长街上缀满灯光,归家的车流三两成行,和里面狂欢似的氛围截然不懂。
酒吧边上有个小公园,周落落便去那里找了把空椅子坐。
她低头看着腕上的手表。快八点了,一会得回家了,作业还没写呢。
“周落落?”
她擡头就看到了熟悉的脸。
“沈泽?”
他应该是出来夜跑的,一身运动装被汗浸湿了一部分,隐隐透出紧实的肌肉。
见到熟人,他摘下了一只耳机:“你住在附近吗?”
“没有,我和柳听雪一起来玩的。”
沈泽跑得有点渴,抿了下发干的嘴唇:“哦。听说你报了一千五?”
她点点头。
“那...比赛加油。”
“你们不是要和十班打篮球赛嘛,你也加油啦。”
“谢谢。”
好尴尬,不知道说什幺。
周落落不自然地摸了下头发:“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学校见?”
“明天见。”
她回酒吧后没在一楼找到柳听雪,便去了二楼包厢。
越量正愁眉苦脸地和柳听雪抱怨着什幺。
“我的小姑奶奶,你怎幺不告诉我那个妹子是楼遇家的啊,这下好了,被我哥知道我怕是俩月出不了家门了。”
“我哪知道她说的‘阿遇’是楼遇啊!”
“你可长点心吧!”
“发生什幺事了?”周落落问。
越量一脸嫌弃:“还不是这个缺心眼的柳大小姐,带谁来玩不好,带了楼公子的金丝雀。”
周落落家境一般,对她们圈子里的人物并不熟悉。
据柳听雪解释,那个楼遇好像出身于北方某个很有名望的家族,不知道为什幺脑子一抽考到了南边上大学,这间酒吧也是他跟朋友合伙开的。
楼公子平时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只是最近突然有风言风语说他在别墅里养了只未成年金丝雀,柳听雪也是跟着吃过两口瓜的。
刚才赵幼仪和越量在舞池里跳得正欢呢,就被他黑着脸带走了。
柳听雪越发肯定自己的私奔学说:“可怜的幼仪,被有权有势的渣男玩弄于股掌之间。”
越量给了她一个脑瓜崩:“什幺渣男!你以后还想不想过来玩了?”
“他又不在这儿!我私底下说说还不行了?”
“隔墙有耳不知道啊!”
“切,怂狗。”
“你厉害,你去和他打一架。”
“...算了算了。惹了他被我爸知道我屁股要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