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过早餐,我暗示秦彻在这里很无聊,想要离开。他说:“不怕烦了?”
我把一整晚的思考结果告诉他:“你放我们行踪的假消息出去吧。我想带你去几个地方,风景都很美。”他的眼神亮了一下。
第一天我带他去了山间的小溪,走得腿酸极了。
第二天我带他去情人湖,乘着风划着船。
晚上他都坚持要去高级饭店吃饭,然后回家,睡觉前拿出威士忌...我内心不停地估算着概率...
第三天下午我们出发,我带他走到N109区“我”从小长大的地方,一座破旧的二层的房子。
我跟他在夕阳里,一直聊“我”小时候的事。
夜幕降临,我心里紧张地算了又算时间,带他走上二楼的天台。秦彻已经没有运动,甚至没有大的动作几小时了。
我跟他躺在天台,满天的繁星尽收眼底。我发自内心地感到开心,露出了很久都没有的真心笑容。
我们,其实主要是我,继续谈天说地,享受着也许是最后的一点快乐时光。
大概到了睡觉的时候,我给他唱N109区母亲常唱给孩子听的歌,一遍又一遍。
我有点累,但还有任务在身,侧过头去看秦彻。
他的眼睛略显疲惫,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强势的眉骨仿佛也柔和下来。
我说,我困了,然后拉住他的手腕,假装睡着。
平静了一会,我听到秦彻焦躁地动了一下四肢,看来还是想起身。他轻轻地动着手腕,我让自己镇定,楼下还有后备方案。
我向他那边翻身,装出迷迷糊糊的声音:“彻...”
我不能睁开眼睛。靠听觉仔细辨认,他好像坐着顿了一会。我的心怦怦地跳。
接着他又原姿势躺下了。我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我摸着他的脉搏,一下,一下地慢下来。等到不再动的时候,我兴奋得简直想跃起。
再确认了一下,我便松开手,赶紧跑去用一次性手机联系联络员,一边记录下我知道的机密...
联络员终于来了,我激动得无以复加。交代完,我的脸变得红扑扑的,“我是不是能恢复身份归队了?”
她说:“你先回去,我会公开你的卧底身份免得误伤。你可以跟我们一起行动。现在还是先回去集中,听指令等待分配任务。”
我坐着车,欣喜得流出眼泪。
我激动地回到协会大楼,同事们纷纷看向我这张陌生的脸,我想还是行动结束之后再向他们解释。
领回制服、徽章和武器,我在镜子前扎起头发,才有了回归猎人身份的实感,想到大半年的坚持,我忍着眼泪,决心等下就要干净利落地收拾了暗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