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一擡手捂住他只知道胡说的嘴,看了眼身后最边上唯一一架SunoY银灰武装直升机,只有起落架和螺旋桨小破损,后面的隐形尾翼完好无损就行了。
他一腿跪在地上艰难的扛着薛锦鹤撑起两人的身子,一路穿越火光和枪线将他塞进了舱内,紧随而上的一队医疗人员光速拉下舱门隔绝一切噪音和流弹。
SunoY的战式飞机在军火界赫赫有名,专为各国海战而造的飞机,只是如今颇为重要的两个地方受损,他推动操纵杆看向面前被燃烧弹照亮的黑色起飞甲板航道准备拼一次。
“他的下肢受伤,先止血!到了阿比在取弹!”郑一连续下发命令,看着一众持枪保镖和源源不断爬上来的对手厮杀在一起,天空中悬停的巴西直升机悬梯上也和下饺子一样落下更多的保镖。
只是敢停的飞机下一秒就会被空地导弹精准击落,现场一片惨状和到处燃烧的尸体,简直就是火葬现场。
甲板被无数尸体遮挡干扰,他轻踩右踏板持续推动操纵杆,旋转起飞刚离开时又几发火箭筒对着几人原位置爆炸,顺势而来的还有更多的手榴弹。
郑一庆幸无比,他没有时间去回头看薛锦鹤伤势如何,颤抖的手心浸出的汗让他连着掌心握着的操纵杆都发抖起来,他通过视后镜的显示屏屏看着身后的游轮火光漫天,目视前方在一次次的爆炸中保持低空平稳飞行在海面上方。
输入目的地和经纬度之后他才松了口气,等下到了彻底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大海中,他必须擡高英尺躲避岸上的火箭弹和导弹群。
自己的身体能扛得住8G压力,作战经验丰富的医疗团队也可以,偏偏受了伤的薛锦鹤1个G都会扛不住。
巨大的压力和离心力会让他的伤口血流如注,不死在荷枪实弹里,也会死在失血过多和高空缺氧里。
此时距离阿比群岛五百海里,四面八方快速跟上来的一队战斗机群呈箭头标志将他们的飞机围在中间,前面还有一架引路机,这是用命抗下岸边无法拦截和探测的导弹,做到万人保一人的薛氏海外军队战斗机群,对每位飞行员的心理承受能力和战斗反应能力有着极难挑战。
低空飞行时战斗机的导弹攻击系统受阻较多,无法精确瞄准武装和任何直升机,可一旦到达高空那就是战斗机的天下,比的就是双方谁更先进的拦截系统。
郑一看了眼岸边,黑夜里游轮那边还在厮杀,顺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岸边停下了一大片追上来的皮卡车,扛着火箭弹架着迫击炮跃跃欲试。
他听着舱室内医疗团队和薛锦鹤的英语交谈,薛锦鹤屁股受了伤只能趴在座位上,就这样还要吸着烟调戏着一头卷发的女医生。
他突然很敬仰薛天纵,从出生那天开始,甘愿为他们死的人不计其数,视死如归也要死在他们前面。
他胯下的SunoY337武装直升机一年前在美国出产上市,专为中东战区提供的。
最低售价十三亿美元,五脏俱全的麻雀能设计出来本就是工业史上的奇迹,337的原身是想做航母战斗机为国内增强海空战时的后备战斗力,但美方联合欧洲一同压制他明令禁止SunoY企业向中国区出售337型号战斗机,否则根据联邦法律他光金融罪能判三百多年。
他是没出售,连夜将设计图和一整套制造流程从一到零进行修改,愣是玩了个文字游戏打着直升机的名头花重金让俄方进行运输,并且放言敢攻击运输机和集装箱船的任何国家个人无条件视为向SunoY企业宣战。
就这样他提供一批又一批隐形战斗机和适配的反干扰弹及核弹给了国内,同时增加中华区在国际上的海军影响力。
这事儿他还经常在南极和俄罗斯的科考队员一起调侃吃瘪的美方。
他的弟弟是坏,妹妹漂亮,另外两个他熟悉的是政元,最近还去了联合国代表出席,在政绩上颇有个人风采。
而最小的那个男孩,Zaker,他从来没有见过,连中文名也不知道,外界对于除薛天纵外的男人更是没有丝毫的了解,美媒曾调侃的说他们薛氏的人以后老死也会戴着墨镜和掩盖紫瞳色的隐形下葬。
他的唇角微扬,重伤的后背倚都不敢倚一下,坐的端端正正驾机。这样控制机身的动作很容易扯到后面的伤口,现在明显感觉热血顺着伤处随着他的拉升加速喷涌而出,一点点从自己的脊椎骨往下流,后背密密麻麻的痛感,他不知道飞溅进来多少碎渣。
只庆幸,穿了黑色的衬衫遮血色。
速度越来越快,攀升海拔越来越高,一旁的机群六架都被追上来的敌方战斗机击落,在爆炸解体后另一辆迅速补上空缺位置进行反击。
隔音太好,他的耳朵此刻嗡嗡作响什幺都听不太清,趁着灯光和火光才看了个大概,爆炸过后的飞机光速向下坠落砸入大西洋,就像流星一样洋洋洒洒照亮天际,残肢断臂不会出现,早在爆炸时就高温气化了。
怪不得今晚夜空无星,原来这些飞机都是坠落的星。
后方突然有人撞向他的座椅,碰到他伤处疼得他屌都一颤,下意识的抗住肢体反应控制好了方向杆和前行速度才回头看去,这一眼就天塌了。
安静半晌的薛锦鹤已经瘫软在座位上陷入昏迷,鼻腔和苍白的唇都挂着血,屁股伤口的血顺着他的坐垫往下滴,脸白的和尸体一样。
而随行的四位医护人员里那个女医生胸口插了把手术刀,红唇里还吐着血眼睛都没闭上,就这样手握沾血的绷带死在了角落。
郑一迅速起身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三个枪口,他没时间去考虑他们怎幺混进的医疗队,左手腕表上的时间不多,要快点解决麻烦。
三个杀手的枪已经上膛,朝着他露出了势在必得的一抹笑,其中一人自信的收起枪往薛锦鹤脚边一蹲,拿出灌满福尔马林的玻璃罐准备掀开眼皮挖出他的眼睛。
郑一反应更快,长臂弯曲像是挥拳,又迅速弯着腰起跳一秒之间蹬向一把手枪,数颗子弹的弹道改变射入舱顶,但他的肩头也中了另一人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