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哗哗撞击着巨石!
风从山窝处刮起来,途经潮湿的黄壤和高高矮矮的红绒木丛,吹来一阵阵清凉的水雾。
汪悬光侧卧在秦销怀里,翻着一本编撰墓志铭的口袋书。
从背后伸过来的那只手,不停捣乱,隔着薄薄的连衣裙,与许多敏感地带调情。
她清心寡欲,一页一页翻着墓志铭。
“喝水吗,宝贝?”
汪悬光摇头不语。
那只手松开她的左乳,背后传来稀稀疏疏的响动。
野餐箱被打开,金属表面折射出的七彩光芒,落在细白的手臂上,她忽然说了句:“我下了毒。”
秦销刚拧开瓶盖,闻言转过头。
前方几米是陡直的悬崖,飞溅水雾轻喷在背上。汪悬光穿着件水粉色碎花吊带连衣裙,横卧在嫩绿野餐布上。石壁的阴影斜扫,只有一双冷白的脚露在阳光下,整个人愈发清冷。
静了一两秒钟,她终于从书页上挪开视线,那双冷冰冰黑沉沉的眼睛望着秦销,又认真地说了一遍:
“我在你的水里下了毒。”
秦销失笑:“要测试我的反应?”
汪悬光低下头,漫不经心地翻了一页:“也可能只是想杀你。”
秦销面带微笑,端着矿泉水瓶,倾身在她白皙柔软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我太太下的毒,当然要笑着喝下去。”
然后仰头一饮——
数秒前的壮志豪言,随着瞬变的脸色,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
风度翩翩的秦先生,含着那口“水”,一骨碌从野餐布上爬起。
顾及着优雅的型男人设,没当场喷出三米远,还不慌不忙地走到四五米外的草丛里。
然后背对着汪悬光吐出了这口粘稠的、发酸的、微带着一丝辣味的……洗涤灵。
“……”
岛上淡水不少,大大小小的瀑布有数十处。水质虽澄澈干净,但必然会有细菌、病毒、寄生虫。
秦销快步走了几分钟,半跪在汪博士为红糖亲手制作的“狗用水利循环自动滤水喂水器”前,双手捧住清水,开始漱口。
咕噜噜——
一张嘴,吐出一口五彩斑斓的泡泡。
咕噜噜噜噜噜噜——
又一张嘴,大大小小、圆圆扁扁的透明泡沫在日光中上下飞舞着,漂浮着,折射出绚烂的光芒。
十五分钟后。
汪悬光还躺在瀑布阴凉处看书,乌黑的眼睫微垂着,连个姿势都没换。
听见背后传来轻微的、不怀好意的脚步声,眸底冷光闪烁,淡淡道:“我喝了蔬菜汁。”
秦·鬼祟·销登时被施了定身咒,视线向保温箱上一瞥。
那杯以香菜打底,用茴香与芹菜调味的鲜榨毒汁,只剩了个绿底。
他走到汪悬光背后,庞大阴影无声无息地落下,含笑的声音贴上她冰凉的耳梢:“这样我就不亲了?嗯?”
汪悬光懒洋洋地:“要我打个嗝吗?”
葱白的指尖抵在书页上,正要向下翻,这时那条被太阳烤得滚烫的手臂,从后背伸过来一捞!
霎时天旋地转,身体一轻,她被秦销打横抱起。
别说还没来得及打嗝,她一口气还没喘完,秦销就抱着她两三步冲到悬崖边,纵身一跳——
噗通!噗通!
水花顿时炸起数米高!
秦销钻出清凉的水面,抹了把脸上的水,又甩了甩头,眼前没看见汪悬光,踩着水刚要转身——
背后突然贴上一道极轻的重量,低头只见一双细白的长腿,借着水中浮力盘上了他劲瘦的腰。
他踩水转身,恰好将那个不想使劲的懒人抱了个满怀。
凉风呼啸着掠过山崖,秦销的声音含着笑意:“你是怎幺做的?”
汪悬光的腿缠着他的腰,手攀着他的肩膀,动作热情,语气却冷淡:“虹吸现象。”
秦销了然。
只要两个容器之间存在足够的高度差,其产生的吸力可以通过管道将液体从一个容器转移到另一个容器。
利用这个原理,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一瓶从未开过瓶盖的密封矿泉水下毒。但汪博士只用她那一屋子的精密仪器,将一瓶密封的矿泉水变成了洗涤灵。
脚下踩水动作不停,秦销微微喘息着,拨开她脸旁湿漉漉的黑发,笑着说:“你要是直接下毒,我可能已经凉了。”
汪悬光淡淡回了句:“工程师不靠运气。”
“那你也可以知道医疗队响应需要多少秒。”
“等我动手的时候,不会给医疗队响应机会的。”
秦销笑了笑,窄而挺拔的鼻尖微微偏蹭着她的脸颊。那份游刃有余不是否定她的能力,而是对既定命运的坦然接受。
他的眼神渐渐迷离,一仰头,吻上了那柔软的嘴唇,熟悉的气息顿时纠缠在一起。唇瓣轻蹭、轻含、微抿,追逐着舌头。
倒是没从她口中尝到有毒的菜味,但两人的唇齿间仍有细小的泡泡飞出来——
汪悬光皱起眉,嫌弃地推开他。
他托在她脑后的手遽然用力,嘴唇贴得更紧密,吮着、咬着,抵着上颚用力地舔舐,啃咬变得热烈。
意思相当清楚——自己做的孽,自己受着。
风从陡直的山崖那边吹过来,岸边一丛丛热带树木的枝叶随着风,一舐一舐地向上飞扬。
碧蓝水面澄澈透明,那两道身影很快在热吻中纠缠到一处。碎花连衣裙卷到胸口,水下的皮肤白得惊人。
炙热抵进来时,汪悬光内体无法控制地缠绞,刚呻吟了一声,便眼睁睁看着挂着脚踝上的内裤被水流冲远。
秦销咬着她的嘴唇,低声道:“……你又得空着回去了。”
她抱着他的头,身下用力一夹:“裸着回去我都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