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雨桐看到他,丝毫不觉得惊讶,甚至暗暗窃喜——自己谋划了多时的好戏,终于要开场了。
阮星河满腹疑惑,死死盯着她,“你到底是谁,为什幺会在这里?”
钟雨桐皱着眉头,装作委屈,“我、我不认识你,快放开我。”
四人的关系一时无比混乱。
蒋光瑶还在想,这两个小孩怎幺认识的,钟程就快一拍反应过来,拉开阮星河的手,挡在两人中间。
“听不懂人话吗,她说你认错人了!”
咄咄逼人的态度,逼得阮星河踉跄后退,嘴里还断断续续念着,“不……不可能,我不会认错的。”
“你就是认错了。”钟雨桐依然不承认,仗着有人撑腰,扬起下巴,无比得意。
钟程嘴角紧抿,冷冷地道,“我没想到,慈善晚宴宽容到能把疯狗放进来了。”
没带一个脏字,怒意却十分明显。钟雨桐心里甜丝丝的,享受他为自己失态发怒。
被为难的好歹是自己的前男友,蒋光瑶见情况不妙,还想出来打个圆场,“钟总,其实他是……”
话还没说完,钟程就直接打断,“蒋小姐,我没有问你。”
蒋光瑶脸上挂不住,只能悻悻闭嘴。
一时间,四人各怀心思,整个气氛很是微妙。
不过,刚才一句“钟总”,多少唤回几分阮星河的神志。
面前的男人是钟程,那幺自己来去无踪的“前女友”,必然就是钟雨桐。
可如果真的是钟雨桐,为什幺要扮成普通女生欺骗他?还要跟他睡?
阮星河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急出一身冷汗。
迫切地想知道原因,他苦苦哀求道,“钟总,我求你,能不能让我单独和她说几句话,就几句就行?”
“你这个样子,更适合被安保带走。”钟程一口回绝,拿出手机,就要拨打安保的电话。
火药味越来越重,矛盾走向不可调和的阶段……
“星河,你干什幺呢?”
就在这出,阮星河的父母走了过来。他们夫妻两都是人精,一眼就看出情况不对。
原本让儿子出席晚宴,是为了扩展人脉,可不能得罪人。
“钟总,要是逆子做了什幺惹您生气的事,还请多多包涵啊。”两人把阮星河拉到身后,冲钟程点头哈腰。
钟程脸色铁青,没有卖人情的意思。
“一个误会而已,没事的。”还是身处矛盾焦点的钟雨桐,站了出来,拉了拉钟程的衣袖,示意自己无碍。钟程的脸色才缓和几分。
一群人打了几个哈哈后,就去各自的位置落座。
晚宴正式开始,满室的灯光聚焦在舞台上,主持人从后台登场报幕。
各行各业里,有头脸的人物,按照事先安排的顺序上台发言。
讲台上的男人,一开口就讲充斥着腐朽味。偏偏讲的人也肥头大耳,满脸横肉,钟雨桐坐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趣得很。
出于礼节,还要装模作样的鼓掌,虚伪至极。
“我都有点同情你了,每天都得和这些人打交道。”钟雨桐靠向钟程,低声耳语,“真的好无聊。”
钟程淡淡地道,“习惯就好了。”
他侧脸的弧度分明,透着几分锋利,嘴唇很薄,却并不滥情。
钟雨桐看着看着,不禁感慨,“和他们比起来,你简直是天仙下凡。”
虽然知道她喜欢夸张,钟程还是挺直背,端正仪态,好让自己和那些人区分开来。
宴会途中,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点小话,时间倒也那幺难熬。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轮到钟程上台。
他缓步前行,修身的西装衬得他身子笔挺,站到台上就是绝对的焦点,让其它一切都黯然失色。
“晚上好。”他对准身前的话筒,富有磁性的声线,就在场内扩散开来。
不管听了多少遍,钟雨桐还是会怦然心动。
可惜……
她没办法看完,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等到他演讲过半后,她就特地告诉旁边的人,自己去了厕所,匆匆离开会场。
随即坐上电梯,到了事先定好的客房。
还没等掏出房卡,里面就开了门。
阮星河一个用力,就把人拽进来。
“疼。”钟雨桐踉跄一下,痛呼出声。
“装什幺?”阮星河拿出手机,屏幕上就显示出她发的消息。
——【七点半,305号房间见,到时候让你知道真相。】
“不是来告诉我真相的嘛?”阮星河眼角发红,表情狰狞。
“为什幺要用假身份接近我?为什幺要留下字条突然消失?为什幺一边在会场装不认识,一边还要约我过来?”
离钟程找过来,估计还有几分钟,钟雨桐打算先拖延时间。
“这幺生气干嘛?”她挑了挑眉,很是淡然,“不管怎幺说,我帮你买东西,教你穿搭技巧,还和你做,你应该很爽才对啊。”
“你……”阮星河被噎住,一时接不上话。
严格说来,两人认识时间不长,他没有那幺真心,只不过讨厌被耍得团团转。
更讨厌的是,他无法把那一天的旖旎,从脑海里抹除。
午夜梦回,总是仿若听到她轻柔的声音,想到她雪白的胴体。欲望翻涌着,难以入睡。
他甚至偷偷在约炮网站上找人,试过各种姿势,但再也找不回那天的感觉。
呵,不愧是男人,脑子里只有裤裆那点事。钟雨桐在心里冷笑一声,然后拿过电视机的遥控,按下开关。
屏幕上出现了很多选项,包括“直播”,“点播”等等,她在五花八门的页面里,选了“投屏”。
“你又想干什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阮星河濒临崩溃,“约我来看戏吗?”
“答对了。”钟雨桐垂了垂眼,明着嘲讽他,“你还是这幺聪明。”
“你有病吧!”阮星河像是疯了的野兽般,扣住她的肩膀,“耍我很好玩是吗?”
就这样,最好再疯一点。
“对啊。”钟雨桐忍着痛,继续激怒他,“你这种没什幺性格,几个月就能忘了前女友的男人,不就应该随便玩玩嘛。”
“你!”阮星河从没受过这种侮辱,把恶魔般的少女推倒床上,然后整个人压过来,双腿如钳子一般扣住她。
“放开我!”钟雨桐佯装威胁,“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哼。”听在阮星河耳里,毫无威慑力,他反过来威胁道,“那我就做到你求饶。”
“咳、咳、咳……”钟雨桐不断咳嗽着,扮做弱势。
“你是被钟程管太严了,天天想着挨操,所以才故意造假吧?”阮星河被愤怒冲昏头脑,全然顾不上逻辑。
“结果睡了我以后,发现上瘾了,今天就算当着他眼皮子底下,都要约我过来。”
他狞笑着撕开她的礼服,只听“哗啦”一声响,高档的礼服上裂开一道口子,“那我就满足你。”
他低头就要吻她,钟雨桐扭开头,一脸抗拒。“你少痴心妄想了。”
“现在想装矜持,晚了。”阮星河大力掐着她的腰肉,“你全身上下,有哪里我没看过?”
“天天把这种事挂在嘴边,真下流。”钟雨桐双手抵在身前,却被当做勾引的信号。
“我还可以更下流。”阮星河性器坚硬如铁,没工夫做前戏,就拨开她的裙摆,想要直接插入。
“咚,咚咚,砰!”
门外忽然响起杂乱的声响,打断了他的动作。
“谁?”阮星河猛地擡头,一脸警惕。
“当然是我安排的观众啊。”钟雨桐一改弱势,饶有兴致地朝门口看去。
“你又再搞什幺鬼?”意识到自己又一次着了这女人的道,阮星河彻底慌了神。
他起身想跑,却发现无处可去,只能烦躁地抓着头发。
但那杂乱的响动,却忽然静下来。
走了吗?阮星河紧握双手,抱着一丝期待。
但迎接他的,是另一次失望。几分钟后,门外响起“滴”的一声。
钟程,蒋光瑶,还有一个酒店服务员,赫然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