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命百岁

有人把梦做的敞亮,因为应有尽有;有人一无所有,所以猖狂,但是后来那些渴望就变成了贪婪。

池匪的计划幼稚、肤浅,她选择用身体来解决委屈和愤恨。直到如今有没有骗取他的感情无从得知,他们以享用彼此的身体为乐,妄图用道德控制欲望。

池匪没有底线,而谢也,是否和她是同类。

不然,他为什幺开心。

她只是告诉平驰原他们的关系,仅此而已。池匪觉得,谢也其实也期待被发现那天的到来。

池匪从他注视中移开目光,她对平驰原说:“替我保密呀。”

“好的。”平驰原站在离他们三步之遥的地方,他都没意识到什幺时候攥紧了手里的外套,他对自己的反应感到奇怪。

如果他们是亲姐弟,之前的亲密有迹可循,装不熟姑且可以当做玩笑。

平驰原有些混乱,他将池匪的保密在心里过了一遍,平驰原清楚池匪是为其他。

他看着谢也,“麻烦你帮我把池匪送回家。”

对方在听到这句话才朝他方向看了一眼,以审视的态度。

平驰原很难忽视他的眼神,不是以弟弟的身份,是作为一个男人在审视他。

他们是亲姐弟,平驰原再次默念。他是独生子,或许兄弟姐妹之间的相处方式就是这样。

一直都是池匪在胡言乱语,谢也看着听话,不如说是纵容。池匪拽了拽他的衣角,谢也就帮她拉开了副驾驶车门。

“好的,他会的。”池匪替谢也回答。

她格外着急,生怕谁会反悔一样,迅速爬进了副驾,系好安全带,指着前方,“我们回家啦。”

是清醒的池匪不会用的语调,他有没有得到过这种对待。

平驰原从记忆里找,当他终于找到类似的时刻,他发现车已经开走了,池匪又没有同他道再见。

池匪虽然醉了,仍旧努力辨别是不是回家的方向,逃离了靡乱的宴会,池匪惊觉整座城市都沉睡了。

安静的环境让人卸下防备,从而轻易和后视镜里谢也的视线交汇。

池匪今天讨厌看到他的眼睛,谢也好像想问她,但醉酒的池匪不能给他答案。

本能驱使着池匪伸出手指盖住他的双眼。

街道空无一人,池匪听到剧烈的心跳声。

“怎幺?”谢也没有阻止,“打算跟我一起死?”

“好啊。”池匪不安分,傲慢都带些酒气,答得利落。

明明知道把手拿开又会看到,她还是凑近,挪开一丝,流光溢彩从她手指缝隙流出,似乎抓住了光。

就一眼,池匪突然收回手。

并不是害怕。

她直白大胆地盯着谢也看了好一会儿才去遮自己的眼睛,“我才不跟你死在一起呢。”

你去谈正常一点的恋爱,她要嫁给平驰原的。

这才合理,这是既定的路,施渡是这样教她的。

她会作为谢也的姐姐参加他的婚礼,在他往后的人生里,提起池匪,缀词也只会是一个。

池匪好认真,“我要活的比你久。”她对着车内镜整理头发,很好,妆没有花。

“你才不配。”她自然自语。

池匪对着镜子发呆,她眼下有颗痣,兀自喃喃道:“我要不要把痣点掉。”

池匪并不是在征求谢也的意见,他还是说:“不用。”

“为什幺?”

谢也不厌其烦地与一个醉鬼交谈,“我喜欢。”

谢也偶尔会吻这颗痣,做的狠了往往会有泪水滑过,他喜欢看池匪哭。

“我不喜欢。”算命的说面相不好,克夫。

是不是有所求了,才急切赋予事物本不该有的意义。

“你怎幺不问为什幺要点?”

今晚池匪有很多出格的行为,从叫他来接,到坦然在旁人面前承认他们的关系,到现在毫无营养的对话,以前都没有过。

但谢也一直迁就池匪,喝醉了比平常乖的多,比回国那晚见到他就脱衣服还要乖。

像一头佯装顺从的猎物。

“为什幺?”

池匪转而看向谢也,这次她不再遮住双眼,五指张开轻轻捏着他的下颔。

城市不是完全沉睡,耀满前路的霓虹闪烁,流水潺潺,还有呼啸的风。

他们一同见证,这句送给爱人的祝福,那句在菩萨像下的祈愿。

“为了我爱人能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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