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了混入N109区某个黑产组织头目所办的夫妻主题派对,在上个月与青梅竹马的黎深结婚了。
向黎深提出这个请求时,你以为会被他冷冰冰地拒绝,但没想到他第二天一早就带好证件,接你一同去登记处登记结婚。
你猜他是暗恋你或者对你另有所图,于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刚搬到他家的那几天,你处处和他避嫌。
但其实黎深早已看穿你的那些小心思,他坦白地说,是医学协会那群人太爱给他介绍相亲对象了,所以需要你以妻子的身份去堵住他们的嘴。
这天,黎深带你去堵嘴了。
医学协会的那些聚会对于黎深来说谈不上感兴趣,他每次参加的理由无非是为了交流学术上的最新研究、技术上的经验之谈,可总有人会把他当做人情资源,推给某某医疗集团的高层、某某政府部门的领导,让他们看看他适不适合做女婿。
在赴约的路上,黎深在车里对你说,如果那些人拿你打趣,或者开了让你感到不适的玩笑,你只要拉拉他的胳膊,他就找借口提前离场带你回家。
所以,当你的脚后跟被不合适的高跟鞋磨破皮,走路左摇右晃差点摔跤,一个不小心把黎深的胳膊当做支点紧紧抓牢时,他以为你不喜欢这里的氛围。
黎深小心翼翼地将你扶起,凑在你的耳边低声说道:“我去打声招呼,然后我们就回家。”
你意识到被误会了,所以摇了摇头:“没有没有,大家都对我很客气,不是不开心了,我只是脚后跟磨破了皮,走路有点疼、站不稳而已……”
“磨破了皮?”
黎深重复着询问你身上那个不适的症状,语气似乎有些严肃,就像每次不遵守医嘱后被他教训那样,你不自觉地耸起了肩膀,害怕接下来会遭他唠叨。
不过,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侧过身子看了看你那只故意没着地受力的右脚,又折返回来,一脸认真地问你:“你的脚腕红了一片,该不会一直在忍痛吧?怎幺不说?”
“那不是看你和大家聊得热火朝天,不忍心打断嘛……没事的,忍一忍就好。”
你笑着向他解释,也试图瞒报受伤的严重程度,生怕引起他的担心。
“皮肤这块虽然不是我研究的课题,但我知道创口并不会通过忍耐而治愈。”
还没有等你反应过来,黎深已经弯下腰,兜住你的双腿也搂紧你的肩膀,第一次将你公主抱了起来。
“搂紧我,不然掉下去了,你的脑袋也需要你忍一忍,”
他把你抱到了会场某个洽谈室内,直直走向靠近窗户的那张桌子将你放在了上面,然后蹲下,为你脱去那双不合脚的高跟鞋,也握着你的脚背开始检查起了伤口。
其实你的两只脚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摩擦伤,当你听见黎深叹了一口气时,心想着,该来的还是要来了,他肯定要唠叨了。
“坐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拿处理伤口的东西。”黎深边说边起身。
你看着他转身走到柜子旁翻找着药水和敷贴的背影倍感意外,于是双手撑在桌面上,荡着两条腿,漫不经心地问黎深:“你居然没有教训我?真不像黎医生的一贯作风。”
黎深拿着药水、棉签和敷贴快步向你走来。
“来之前我们说好的不是吗?你今天的身份是我的妻子,所以我是你的丈夫,不是你的主治医生,丈夫教训妻子?不太像话吧?”
好吧,你就当今天很幸运,沾了医学协会那群人的光,免了黎医生的严厉管教。
他单膝跪地着,认真地替你处理了双脚的伤口,你看着他的那些动作,感受着他的指腹因为害怕造成你疼痛而轻抚那些敷贴时的力度,心里莫名产生了一些触动。
你想,黎深和黎医生好像确实不太一样,如果是在医院里,让黎医生处理伤口,你大概率是不敢轻易将他的这些动作归类到温柔体贴那一栏里的。
“黎深……”一个没注意,他的名字从你的嘴里下意识地唤了出来。
“弄疼你了?”
黎深擡头与你对视,不知是不是洽谈室的光线昏暗,你竟然觉得他的耳朵和鼻尖有些泛红。
与你对视的视线扑闪两下,然后不自在地挪了开来,在你的膝盖上落了两秒后,又迅速转移回了脚腕上。
只听黎深浅浅地清了清嗓。
“我会轻轻的,如果疼了,你要告诉我,不要不出声。”
他不说,你还真没反应过来双氧水触碰伤口时有多痛,光顾着偷看他的手指,还有即便低头也很优越的鼻梁了。
当沾着双氧水的棉签触碰到你脚侧的伤口时,你吃痛地收回了脚。
“嘶……疼……”
黎深握住你的脚腕,不让你躲避。
“最后一处了,再忍耐一下。”
“那…那麻烦你了…”
“没关系,谈不上麻烦。”黎深再一次擡头注视着你的眼睛,“夫妻之间,互帮互助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