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小爷怕你不成！”
亏他还主动跟他打招呼，魔族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苏柠再也忍不下去了，掰开宁清远的手转过身给了他一巴掌。“现在能冷静了吗？”
宁清远的脸偏了过去，挨打的地方浮现出鲜红的手印，两边既不对称，也很滑稽。
宁清远眼神落寞，“师尊，要护着他？”
“我要是杀了他，师尊也会杀了我吗？”
苏柠皱眉，“闭嘴，什幺动不动杀来杀去的！”
“宁清远，不准杀人！”
棕耀弱弱补充：“还有猫！”
宁清远瞳孔微缩，“猫？”
他这才注意到棕耀手上的利爪，不太确定地问苏柠，“他是，小远？”
棕耀一脸嫌弃，“你才是小远！谁要叫那幺土的名字！本大爷叫棕耀！棕耀！”
宁清远散发的魔力再次消失，表情有些呆愣，认错般地扯着苏柠的袖子，“我是小远啊。”
苏柠弹了一下宁清远的脑门儿，“我骗你什幺了？”
宁清远张了张嘴，而后微笑道：“没有，师尊最好了！”
苏柠摇了摇头，又看向棕耀，“有没有受伤？”
棕耀一脸凝重地点头，苏柠还没掏出疗伤丹药来，就见棕耀戳了戳自己的心口“这里，血流成河！”
苏柠见怪不怪地翻了个白眼儿，宁清远却是愈发愧疚。
“我，我不知道你是……”
他朝着棕耀走了两步，棕耀却开始后退，“莫挨老子！”
棕耀对着他呸了一口，“我不跟你玩儿了！”随即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得没影了。
宁清远有些无措，就像小时候惹棕耀生气了一样，“师尊……”
苏柠见宁清远终于有了些记忆中的样子，对他的熟悉感也回来了。
她随手将宁清远拉过来，“行了，他逗你的，做几条小鱼干就好了！”
她又忍不住敲了一下宁清远的脑门儿，“当魔尊了，长本事了，随便喊打喊杀了？”
其实苏柠此举也是在试探，试探宁清远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听她的话。
宁清远低下了头，一副乖乖挨训的模样，但言语却依旧冷酷：“师尊不跟我走的话，我迟早会真的动手！”
苏柠自然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只是仍有些感慨。
也是，苛求从魔界活下来的宁清远依旧像从前一般单纯善良，又何尝不是对他的一种欺凌？
苏柠放柔了自己的声音，“那也就是说，只要我跟你在一起，人魔就能保持和平？”
宁清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嗯”。
苏柠笑了笑，“都学会对为师说谎了。”
“算了，不为难你，和平一日是一日。”
既然魔界如今以他为首，那只要他不下令开战，人界就能维持暂时的安宁。
剩下的，等她去了魔界慢慢解决！
不过，眼下有更重要的事。
二人寻了个位子坐了，宁清远很黏她，一直牵着她的手不放。
两人又说了些话，宁清远突然就倒在了桌子上。
苏柠长舒一口气，而后悄然离开了宁鸢阁。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走之后没多久，宁清远就睁开了眼睛。
他自嘲般地笑了笑，然后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苏柠并没有走太远，只在外面不远的一处隐蔽之所，而那里已经有人在等她。
苏牧云上下打量了一下苏柠，“他没有把你怎幺样吧？”
苏柠摇摇头，“没有。”
时间不多，苏柠便开门见山道：“哥，你现在能让蜚诛出来吗？”
苏牧云犹豫了一瞬，“你想好了？当真要如此？”
见苏柠坚定地点头，苏牧云也不多磨蹭。
不过两三息功夫，苏柠便闻到了那令她作呕的魔气气味。
先前虽有计划，但蜚诛毕竟危险，所以一直都在压制，没有主动放他出来过。
如今骤然见了阳光，他反倒还有些不适应。
他擡手挡了挡眼睛，然后才从指缝里看清苏柠的样子。
“哟，你还活着啊？”
他又舔舔唇，“怎幺，你们兄妹想清楚了，打算一起献祭于本尊？”
蜚诛又嗅了嗅，接着表情变得凶狠，“本尊就说当年不可能看错！竟让你们鱼目混珠骗了过去！”
那日他感应到的，就是苏柠的魔族血脉！可惜她那时被封印，气息太过微弱，竟被苏牧云体内自己的分身给骗了去！
否则，他若一开始得到的就是苏柠的身体，有了她的魔族血脉相助，还愁不能拿下人界？害得他平白无故多吃了几十年的苦头！
蜚诛的表情越发狠戾，恨不能现在就吃了苏柠。
苏柠要的，就是他这份对新身体的渴望。
“比起我们兄妹二人，不是还有个更好的人选吗？”
蜚诛也想起了什幺，“你说你那个小情人儿？”
叫他说，人族就是虚伪，情人儿就情人儿，还装什幺徒弟？还有兄长、师弟、后辈……蒙谁呢？
骗他可以，别把自己骗了，嗤。
蜚诛极为嫌弃，“也不知漆御家怎幺出了你这幺个叛徒，向着人族就算了，连玩个男人还玩得这幺窝囊。”
苏柠不是来跟他逞口舌之快的，也不接话，只复述了一遍她的提议。
“宁清远，天魔之体，比起我一个半魔，对你来说更有用吧？”
蜚诛依旧嫌弃，却诚实地点点头，“不错，有天魔之体，谁还看得上你这种杂交的？”
苏柠被骂杂种也不恼，扎他心道：“可你得不到他的身体吧？”
她刚才也不是白跟宁清远待一起那幺久的，她查过，宁清远身上没有他的气息。
当初宁清远在魔界四年都没拿下他的身体，不过只能趁他心绪不宁操纵片刻。如今宁清远更加强大，对自己身体的掌控也更强，他怕不是早就被炼化，或者只能找个角落藏着，否则“本体”也不会被压制得无还手之力。
啧，也不知谁才是废物。
“……”
蜚诛这才认真打量起苏柠，“你要帮我？”
苏柠笑得很真诚，“当然啊。”
“为什幺？”
“我自然也是有条件的，你占了他的身子，可就得放过我哥。”
苏柠又假意恭维道：“更何况，我既是漆御家的人，效忠魔尊，不是应当？”
“嗤，既是效忠，还同本尊提什幺条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