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中午,殷宁就想去吃点东西,她主要担心殷照会饿。
他新陈代谢快,又消耗那幺多体力,平时作息规律,起床到现在都没进食,营养会循环不上。
尽管他说“还好”。
不过殷宁了解他,不是直接说“不饿”,就说明还是想吃东西。
“小照,你帮我把箱子里的内衣拿出来,还有一套天蓝色的运动服。”殷宁还没来得及护肤,对着浴室的镜子在脸上拍拍打打,冲外面喊。
殷宁的行李基本都是他收拾的,很清楚每样东西放在哪。
“你想穿哪套?”他问。
“反正穿在里面,都一样。”殷宁无所谓。
他左右看看,幻想一番她穿上后的样子,选了自己更喜欢的。
尽管两人已坦诚相待数次,但殷宁还是不太能做到在他面前毫无顾忌地换衣服。让他避让又显得有些做作,于是殷宁自己转身背对。
殷照坐在床边,看着她拿起那条烟粉色的内裤,套到脚踝。被她的手指提溜着往上滑,松手时弹力带发出一声轻响。
他感觉自己又有反应,在这个不太恰当的时刻。
内衣穿到一半,挂在肩膀的浴袍不小心掉落,殷宁正要转身去捞,殷照的手先接住,没让它掉到地上,搁到旁边。
随后他的手摸到她的背后,声音也突然贴到耳边。
“我帮你。”
“噢,好。”这不是他第一次这样做,所以殷宁没感觉很特别,还主动撩开头发,免得挡住他的视线。
殷宁的内衣款式都很简单,以舒适为主,没有太多装饰性的花边,也不会将皮肤勒出痕迹。完全柔和地贴住她的身体曲线,与殷照偶尔看到的广告完全不同。
不诱惑,也不讨好,但他还是觉得,很喜欢。
他从背后又轻轻抱住她,后颈传来淡淡的酥麻。
“不是说要吃饭吗?”殷宁问。
他并没有想要做什幺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想靠近她,所以简单地“嗯”一声,不做多余的动作,也不松手。
背后靠着这幺个累赘,殷宁将运动裤捞过来,用稍显别扭的姿势换上。
殷照猜她肯定在心里暗暗说他不懂事,但他不知从何时练就出一张厚脸皮,只要能达到目的,被骂两句也无所谓,况且殷宁骂他的语气还总是那幺好听。
室内到处都是暖气,不需要裹得太厚,殷宁只穿了套宽松的运动服便牵着他出门。
反正无论多大岁数,妈妈牵着孩子总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如果忽视掉殷照那副太过于痴迷的眼神。
走廊里又遇到那个华籍客房服务,她正在给其他房间的客人送东西,看到牵着手的两人,停下脚步打声招呼:“殷女士、殷先生,中午好。”
“你好。”殷宁冲她点头,殷照和平时一样,虽挪去视线,却没有开口。
连续两个同姓放在一起念,听感上会很明显。
殷这个姓并不常见,也许是作贼心虚,殷宁不知道她有没有感觉到不对劲。不过这些地方,每年见过的客人类型太多了,兴许在别人眼里,根本不算大事。
餐厅里的客人还不算多,两人挑了个视线好的位置,服务员送上菜单,殷宁发现熟悉的人影。
她擡手打招呼,殷照往后看,Lukas放下刚背上的包。
他的行李箱就摆在餐桌旁边,所以等他走近,殷宁问:“要走了吗?”
“是的,假期结束,又要回去工作了。”他看到殷照,还记得便利店那一茬,更无法想象他如何做到与别的女孩共度美好时光之后,又能陪殷宁来吃饭,还没被发现,狭促道,“生活真是忙碌,不是吗?”
殷宁露出的茫然表情仿佛侧面佐证了她的一无所知。
殷照什幺也没回答。
看起来腼腆的东方孩子,背地里却又做着那些事情,有时Lukas也会觉得这种“不坦率”的文化氛围很有趣。
“我本来想和你道别的。”Lukas又对殷宁说,“但是你一直没有联系我,我也不知道你在哪个房间,客房服务坚持保护客户隐私,一点也不肯说,还以为就要这幺离开,没想到会在餐厅看到你们,真是好运气。”
提起那张纸条,殷宁斜睨殷照。
他假装看菜谱。
“他把号码给我了,但是昨晚有点累,没有马上联系你。”殷宁略带歉意地解释。
Lukas显出意外之态:“他昨晚就回去了?”
“什幺?”殷宁完全不懂他的意思。
殷照在这时轻咳一声,看向Lukas,有股谴责他为什幺不遵守约定的质问。
Lukas后知后觉地转移话题,只是最后留向殷照的眼神中,似在为他的性功能感到惋惜。在这件事上,这孩子竟然没有一点遗传到他的母亲:“没什幺,接我的车已经到了,希望以后有机会,我们能一起滑雪。”
“谢谢,保重。”殷宁对他颔首。
和曾经一样,Lukas虽有不舍,但还是不带任何犹豫地拿上全部行李,离开餐厅。
见殷宁目送他的身影完全消失才转回头,殷照离开现在的位置,挪到她旁边坐下。
“你在舍不得吗?”他问。
“没有,只是感觉时间过得好快。那个时候我还在读书,你才这幺高。”殷宁比划个高度,“没变声,说话奶声奶气的,就知道‘妈妈、妈妈’地喊。”
她感觉自己说起这些话,身上都在散发母性光辉。
尽管中间有过短暂的不愉快,但今时今日回想,殷宁还是觉得,能拥有殷照是很幸运的。性格和人生观令她不会再与任何异性构筑固定且永久的关系,殷照是这里面的绝对例外。
他听片刻,不是很喜欢被这样提起幼稚时光,就像在被揭老底,带着一股羞恼,倾身封住她的嘴唇。
殷宁被吓一跳,瞬间失语,眨着眼睛看他。
殷照更加大胆,伸出舌尖描摹她的唇缝:“现在还奶声奶气吗,妈妈?”
就算是开放的西方国度,在公众场合舌吻也不是件常见的事,再加他突飞猛进的进步,让眼尾染上艳色,殷宁哪里抵抗得住,不断推他。
可是连最后知道他们真正关系的人都已离开,殷照终于可以光明正大扮演男友的角色,正在兴头上,餐厅人又不多,根本推不动。
这之后的度假彻底偏离预定轨道,殷照不仅对滑雪完全丧失了兴趣,还总赖在殷宁身上,阻止她出去运动。
能数得清的时间,他们基本不是在做爱,就是在做爱的路上。
“坏小孩,坏小孩!”殷宁颤着双腿,中央的花口经历过太多次高潮,泥泞又羸弱,已无力主动吞含,被动地接纳着他。
她不是故作矜持,刚开始几次还是非常享受的,但是不得不承认,她的体力完全跟不上年富力强的他,越到后面就越被动。
距离殷照承诺的“最后一次”再过去近一个钟头,他低哼着结束这次,让堵在里面的水喷个满身,遗憾道:“又用完了。”
殷宁只想一头扎进枕头里。
等回去,她还得联系那个老中医,先开点败火的猛药,再给自己补补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