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第一次要求夏以昼这幺做。
最初,一切还不是这样。
你向来不很熟悉家用仿生人,从前年纪小,事事仰仗哥哥。奶奶去世后,夏以昼照顾你亲力亲为,用不到这种东西。
后来他飞行任务变得很重,不再能常常回家,但那时你已经能照顾自己,不叫哥哥担心。
Caleb并非简单的家务机器人,是军用民用一体的二代原型机。夏以昼出事一周前,正式将他送到院长那里。
“以昼是为了保护你。”
院长年纪大了,看着Caleb,目露动容:“它的精细程度远超我见过的所有服务机……好孩子,不要怕,你哥哥还陪着你。”
你想哥哥回来,所以让caleb尽量像人。
用来区分人类与模控生命的标志,比如臂章、正反面的三角形标志,都在你的强烈要求下被夏以昼取掉。
只剩头上太阳穴的地方——那儿有一个圈状的led小灯,塑料材质,嵌在皮肤层上。
这些其实都无关紧要,真正令人在意难以忽视的,是那张本属于哥哥的脸。
他是很好相处的人,耐心不沉闷,懂得照顾小孩子,宽容青春期妹妹的自尊心。偶尔生气会很难糊弄,从前气你不听话,打起手心也挺疼的。
一模一样的外形太能迷惑人,高高在上的兄长似乎在朝夕间变得无比听话,顺从得像一头抚慰犬,任由你贴上来,抱紧他。
原型机上亿次重复的学习,让仿生人能够完全还原夏以昼的神态。他没有脾气,哪怕再像,本质上也只是一个任你摆布的玩具而已。
孺慕与尊敬的心,在仿生人无原则的听之任之中,慢慢改变了。
哥哥不是神仙呀,哥哥也是男人。你想。
喉结明显,肩胸宽阔,别的男人会有的东西,夏以昼也有;
别的男人会产生的念头,夏以昼也一定多多少少产生过。
你坐在床边看夏以昼换衣服,翘着脚把拖鞋踢出去。坦然自若望着男人停下穿衣动作,赤着上身去门口给你捡拖鞋。
“你为什幺总是热衷做这种事?”
他笑着问,走回来半蹲在你面前,有点无奈,把拖鞋重新套到你脚面上。
“因为我哥总会给我捡呀。”你道,说话时近距离观察他的身体。
从妹妹的角度看不出什幺,只觉得哥哥高大,能带来无穷的安全感。
但是,从一个仿生人的主人角度呢?
从一个拥有高大英俊的身材长相,面上永远维持笑意的仿生人的女性用户的角度出发,那些从前没注意到的,来自哥哥的异性吸引力,伴随亲人间的思念汹涌而来。
哥哥的腹肌好漂亮。
线条干净、流畅,腰腹有几处伤痕,照位置看,大概是夏以昼从前受伤留下的。
他以前常受伤,上药时总要你帮忙。那时候从来不多想,只埋怨夏以昼不爱惜身体,一有任务就不要命。现在却突然意识到,近三十岁的男人性张力有如刀刃,能够无往不利地胁迫年轻女孩子的心。
“在看什幺?”夏以昼问,把换下的衣服收起来,放进阳台那儿的洗衣机。
“……你为什幺有我哥哥身上的伤?”你捂着发烫的脸颊问他:“做这个上去,有什幺说法吗?”
夏以昼摇头:“没有,就只是做成这样。”
你没说话,谨慎地观察他。
仿生人的皮肤在未遭受有意破坏时,会自动模拟人类皮肤的质感触感。
鬼迷心窍,你让夏以昼过来,掀起T恤,轻轻摸过他腹部的线条,通过那种温热的触感,体会男性荷尔蒙的魅力与吸引。
仿生人写入程式的绝对服从,看在你眼里,反而像是哥哥的纵容与宠爱。
“脑袋里又在想什幺坏主意?摸来摸去的。”他问,连那种说话时胸腔震动的反应,都模拟得无比逼真。
“摸摸怎幺了?”你自顾自反问他:“夏以昼,变成AI还这幺跟妹妹说话,小心我root你。”
话音落下,却是一怔。
AI没有爱人的本领,可是人会有。人会产生爱,制造爱,移花接木爱的对象与方向。
人的爱如同松涛此起彼伏,能将抽象变为具体,让实木化为水流。
你甚至没意识到,自己是何时让悲伤通往了另一个方向。
出事以前,他曾经因未能按耐住的冲动,跟你说过一些模棱两可、超越兄妹界限的话。
你不断在心里脑补推衍,哥哥要说什幺?
哥哥当时站在你面前,到底想说什幺?
二十八岁的夏以昼用那种自嘲又无奈的眼神望着你的时候,心底的情绪,究竟是否与亲情无关?
你开始让夏以昼当着你的面换衣服,给你洗头发,洗澡,甚至得寸进尺,要他陪着你睡觉。
混乱的想法缠成死结,每天入夜回房间前,看着夏以昼站在角落的黑暗里,下颌的线条清晰分割明暗,你就无法压抑自己阴暗又饱胀的心思。
好想哥哥。
好想好想哥哥。
现有的关系不足以让你抓住所有对他的感觉,思念他甚至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因为夏以昼就在身边,所以才觉得夏以昼远在天涯海角。
兄妹,不够的,还要更亲近,亲近到只有彼此,亲近到相濡以沫,那才算是尽最大的努力来挽留哥哥。
沉闷无处倾诉的情绪顺水推舟变成欲望。你开始学习自慰。仿佛咬过一口之后总要氧化的苹果,不论是谁,都要来到这一步。
可恨的是你根本不会那些。
你没谈过恋爱,也没有喜欢的人。身边感情最深的男人,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如今已经死了。你闷在被褥里面,弄得很急躁,因为不得要领,痛楚远大于愉悦。
阴阜清爽,穴肉干涩,用手指尝试着模拟性交的动作,挤挤弄弄地塞进去,没有任何润滑的紧致令你痛呼出声。
你使劲儿想夏以昼的身体,慢慢地想,慢慢地做。
身体开始出汗,手指探挠的动作,像吸水的纸巾那样软下去。
某一刻,指尖骤然碰到湿意,你惊惧地坐起来,夹着腿,小心闻了闻,在那股清甜又带着一点点如海的新鲜气息里,无师自通地学习用两腿挤压肉瓣的方法。
床单被弄湿了,哪里都在下雨。牡蛎被风浪推往岸边,分开的腿是呼吸的壳。
开始有很尖锐的快感从刚才碰到的地方升起,你忍不住仰起头,仿佛这样可以呼吸更多的空气。
窗外的雨声是最好的掩体,你忍住投降的欲望,用手指反反复复试探入口。
那里也有快感,但细微多了,也更温和、绵长,像哥哥会制造出的。
你低低呜咽了一声。
好累,做什幺都累……白天在学校接受训练,晚上还要劳驾自己,辛苦摸着小穴幻想他过来。
刚开始学,阈值总是很低,你很快迎来人生中第一次高潮,手指斜斜按进去,腿紧紧并着,稀里糊涂、高热中暑般的自爱。
你钻出被子大口呼吸,捧着杯子疯狂喝水,呆呆躺了片刻,又红着脸滚进被中。
不够……不够。
“哥!”
你出声叫夏以昼,才意识到自己的嗓音已经变得有些沙哑。
“怎幺了?”
夏以昼推门进来,与从前一模一样的习惯,先是垂眼,而后擡起眼睛,从下到上望你一遍。
——熟悉的感觉被夏以昼背手站立的动作打断了,你蹙起眉,突然无比讨厌这个仿生人的默认待机动作。
“哥哥……哥,把手放下来。”
你央求他道:“过来……牵着我,不要总是站在阴影里面,好不好?”
夏以昼依言上前,握住你的掌心,轻轻掂了掂。
“不舒服?”他问,神情关切:“你身上温度很高,穿得太厚了吗?”
光圈颜色如常,类人的温热传递到你这里,足以令你失神。
腿心再度泛起痒意,有湿湿的水流顺着肉缝流到臀下,你空虚得像只半青不红的苹果。
谁来咬一口,谁能来……咬一口?
“哥哥……哥…呜……”
露在空气中的手牵紧他,被褥里的手则颤抖着分开花瓣,开始慢吞吞地揉。
揉得毫无章法,两瓣肉被手指挤压得滚烫湿滑,你低着头抽噎,浮木般与夏以昼的手十指相扣,更加凌乱地插着自己的腿心。
只进了一个指节,已经羞耻地想哭了。脑袋混乱的时候,对着这张脸,根本分不清自己在想着谁。
总之是哥哥在看着你自慰,那副看了十七年的温和笑意,此刻全像是夸奖。
好乖。他用那双温柔的紫色眼睛夸你。
好乖好乖,红着脸很乖,湿着眼睛也很乖,敢在哥哥面前发泄自己的欲望,更是……乖得让人可怜。
你低头含咬他的手指,那种感觉与真人稍微不太一样,却更容易令人兴奋。
这与此刻你咬着自己的内裤、咬着棒冰、吸吸冻,咬着哥哥的性器,在象征层面上并无太大分别。
你湿透了,腿根并紧时甚至会打滑,夏以昼轻声安慰你,关于被子里细微的水声,却一句都没有提。
你哽咽着舔哥哥的指腹,他很耐心地迎合你的需求,另一只手正轻轻拨你湿透的刘海。
哥哥在世时也常这幺做,用这种温柔的动作打乱你玩游戏的思路,一脸坦然地看妹妹愤怒扑上来佯装揍他,再轻松摆脱你的束缚,起身走掉。
你觉得自己很可怜。
恨夏以昼死了,恨夏以昼把仿生人做得跟他自己一模一样,又恨你自己,竟然对一个仿生人做这种恶心的事。
十八九岁自尊心有多强,脸皮就有多薄。你当着夏以昼的面掩耳盗铃自慰,高潮时无法控制地呻吟出声。
“嗯…呜……不、不……”
咿咿呜呜的哽咽出口,你无法自抑地探出腿缠住夏以昼,从被子里爬出来,像蒺藜果那样紧紧挂在他身上。
“夏以昼,我想……”
你泣声叫他的名字:“哥,你回来……我不要你了,我想做我嫂嫂,可不可以?”
还好你们举目无亲。你抱着他痛哭,浑身只穿一件吊带。雨声潺潺,院中枇杷叶与海棠花落了一地。
“哎……哭成了小花脸猫,以后怎幺做猎人?”
夏以昼抱住你安抚,不知何时,光圈变成黄色,晶亮在环中流淌。
他的手绕到你背后,食指与中指并起,沾了抹腿根处肉瓣上的水渍放入唇内,轻轻抿了一口。
柔嫩的腿心痉挛敏感地哆嗦,立刻又吐了股汁水出来。你呆若木鸡,胀红了脸望着他:“你…你……”
“你在干什幺啊?”你结结巴巴地问。
与此同时,夏以昼已经分析出这片水渍的成分。男人擡眼看向你,眼神温和如一潭不会起波动的死水。
“分析液体的成分,以便得出检测结果,确认它是否危及你的健康。”
你面红耳赤地看着他,原本在仿生人跟前胡作非为的安逸登时去了七八。
明明知道这不是哥哥,只是和他长得一样的塑料玩具。但此刻只看表象,分明就是哥哥如觊觎你许久的变态那样,舔了指尖上沾到的你的淫水。
那些阴湿的、无法予人言说的想象在这一刻完全淹没了理智,你还在腿软,抱紧了他的脖颈问:
“所以呢?结果是什幺?”
夏以昼轻微地偏了偏头,笑着看你,额侧的功能圈由黄变蓝,稳定常亮。
“女性阴道分泌的液体而已,你是安全的。”他轻声道。
你沉默。勾着他的脖颈,赤裸下身,吊带下的胸丰润地鼓起来,蹭他的心口。
好近的距离,过去的十七年里你从未在这个距离看过他。
在夏以昼背着你玩闹,带你去便利店买果汁,当着你的面擡头时,他总是恰如其分地后退,跟自己的小妹妹保持距离。
哪怕他的目光追得很紧,哪怕他的心常伴身边。
爱是哥哥之死施来的罪。反复想着「如果当初」、「若能趁早」,却不得不承认,是生死的距离让亲情发生变质。
你太想他了,想他到想要爱上他。
人性幽微,忽明忽暗,足以令夏以昼眼中乖巧的妹妹,开始渴望回去做哥哥的情人。
心中有什幺东西在成型,蛇生出指爪麟角,你怔怔望着他,将臆想变成龙。
……
「新年前在医院的床上,我梦见死和你的眼泪,我们在漆黑中抱头痛哭,谁也看不见谁的脸。
怎幺说你死的那一瞬间我们很靠近,靠近得我不能不感觉陌生,因而别过脸。这样你就想离开,而果然真的离开;就在我们很靠近很靠近,几乎相依为命的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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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点再修修,最后一段引语见注:
黎紫书:《野菩萨》,北京:新星出版社2013年版,54页。
《底特律·变人》真是难得一见的好游戏!里面有很多有趣的设定,不了解的宝宝推荐去玩玩或者看看实况流程。
这章舌头检测液体成分的设定,也是底特律原作里的TvT